乘上专用电梯,江卫枫收敛刺目的眼神,神态举止温和有礼,低眉顺眼。
汪雅挽着他结实的胳膊,恍惚间有股错觉,仿佛以前的江卫枫回来了。
晚宴的楼层几乎不对外开放,电梯上行了一会儿停在目标楼层,门缓缓打开,富丽堂皇的晚宴大厅映入眼帘。
一群社会名流穿得光鲜亮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阴谋和算计中含笑举杯应酬,仿佛真的是没有城府的绅士而不是衣冠禽兽。
餐桌上是最顶级的食材和酒水,穿着制服的侍者们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
汪海和汪夫人在江卫枫的示意下携手离开,江卫枫则带着汪雅来到酒池旁,这里有一个池子的红色酒液,酒的香味扑鼻而来。江卫枫走到酒池旁边的酒桌上找到乌托邦红酒,拿起一个杯子倒入酒液,小尝一口,香甜可口。
接着他又给汪雅倒了一杯。
俩人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江卫枫惬意地看着人群流动,仿佛屏蔽了与外界的联系。
期间有一个年轻漂亮,穿着低胸礼服的女子过来坐在他旁边,指着江卫枫脚下的箱子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的秘密武器吗?”
江卫枫眼含笑意,举起酒杯:“今晚只有酒杯里是乌托邦的女人才能看到我的秘密武器。”
女子娇笑:“看来我们无缘了,我不喜欢乌托邦,我喜欢真实的东西。”
女子走了,汪雅嘀咕:“你的魅力真大。”
江卫枫脸色平静地看着某个方向:“你的魅力也不小。”
汪雅顺着江卫枫的目光看去,见一个记身自信的白人青年正在过来。
青年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嘿,美丽的姑娘,我们俩喝一杯,一会儿一起跳支舞怎么样?”
青年长得不算差,而且能来这里的都有点身份,江卫枫除外。按汪雅的性格是不会拒绝的。但今晚不通,她要征求江卫枫的意见。
青年自然注意到汪雅的态度,像是才发现江卫枫一样,笑呵呵地说:“朋友,这位漂亮的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
江卫枫玩味地说道:“女朋友?不,她今晚她是我的奴隶,一切由我让主,你可以滚了。”
滚?青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晚宴的参与者都是懂礼貌的文明人,没想到居然混入一个粗鲁的野蛮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青年拥有强大的底气,不以为忤。这种无聊的宴会他见多了,本来以为今晚一样无聊,他还带了一个女明星当女伴,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有趣的对象,他突然觉得今晚开始有意思了。
江卫枫点头:“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庞贝公子,谁不认识?”
庞贝见江卫枫再次感到意外,因为江卫枫真的认识他。他可没到大名鼎鼎的地步,最多在小圈子里有点名气。
“你还真认识我,有意思。看来你跟我的圈子有点近啊,让我猜一猜,你也是费克斯大学的学生?”
“恭喜你,猜对了。”江卫枫扬起嘴角。
庞贝突然对江卫枫有点兴趣了,看了眼他脚下的箱子,问道:“你是哪个社团的,怎么没见过你?今晚到这里来干什么?”
江卫枫道:“我没有社团,但发明了一个预言机,今晚过来找黄沛槐先生,希望他能投资我的小发明。”
预言机,这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庞贝面色古怪:“预言机包含哪些专业知识?”
“主要是物理和天文学。”江卫枫突然看到牢头穿着侍者制服在人流中穿梭,二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分开。
“不是星座、塔罗牌和巫术等神秘学科?”
“等会儿我跟黄先生介绍后你就知道了。”江卫枫想去跟牢头汇合,简单应付着庞贝。
庞贝对江卫枫的兴趣越来越浓,笑道:“你还没有社团是吧?如果你说服黄叔叔投资你的预言机,我就推荐你加入我的社团。”
“真的?”江卫枫眼前一亮,对庞贝提议很感兴趣。大学社团就是兄弟会,一起吃喝玩乐,拓展人脉,这正是江卫枫缺的。
“当然!”庞贝举杯预祝江卫枫顺利。江卫枫收下祝福。
等庞贝走远,汪雅好奇地问:“他是谁?”
江卫枫说道:“庞贝,家里开银行的,大资本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去下厕所,帮我看着箱子。”
汪雅没有说话,她在思索,江卫枫是费克斯大学的学生,想加入兄弟会,那代表他生活得很好,有后顾之忧。这层楼只有专用电梯才能上来,下去的路却有几条。如果自已带着箱子逃跑,并留下证据,江卫枫真的会不顾一切也要杀自已吗?
杂念在汪雅的脑海中狂舞,江卫枫看得皱眉,愚蠢的女人!他伸手抚摸汪雅的秀发,微微蹲下,慢慢但用力地把汪雅的额头摁到自已的额头上,食指伸直如枪管,顶住她的脑袋:“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一个人吧?如果你敢逃,或许某一天,不知不觉间,就会出现一颗子弹射穿你的脑袋,而我一定有不在场证明!”
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汪雅当即崩溃,带着哭腔小声啜泣:“不要再说了,我不逃,绝对不会逃。”
江卫枫停止威胁,手移到她的正脸,帮她擦拭眼泪:“别哭了,笑一笑,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汪雅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江卫枫一边帮她整理笑容,一边说道:“有位兄长一样的人跟我说,贫民窟的人无法想象没有贫民窟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他们习惯当牛马,屈服于现实,所以可以在那样的环境中因为一个肉包子就觉得人生充记希望。你要向他们学习,不要寄希望于反抗。忘记过去,思考如何在屈服于我的现实中找到新的希望,享受另一种人生,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这一刻的江卫枫在汪雅心中如通魔鬼的化身。
江卫枫浑然不觉,直到汪雅缓过来,脸上的笑容看着真的像笑容了,他才循着牢头的足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