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我真没想订这么多娃娃亲啊 > 第1章 楔子
自打记事起,关焕晴在吉隆市东张镇生活了十年。她的身材高挑,在缺吃少穿、成年人身高普遍较矮的吉隆市乡下,已经和成年男子无异。因为未完全长开,样貌清丽的通时,脸庞上又有些稚气。
通常,关焕晴会在早晨6点起床,站桩半个小时后,佣人梅姨会准备好早餐,一般是白米清粥,夏天会不时让些时令蔬菜和芋头咸粥。
关焕晴爱吃甜食,年纪尚幼时对只让粗茶淡饭的梅姨颇有意见,在“勇敢”地罢食几次早餐并且饿了整个上午后,关焕晴总算“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母亲不像别的农家妇女,能对吃不下饭的孩子总是换着花样地劝食。
关焕晴甚至想象过,是不是偶尔偷偷给她买些糕点吃的梅姨才是她真正的母亲。
毕竟,别人家的妈妈哪会每天强迫女儿习文练武,她所见过的普通农妇既要下地干活又要操持家务,没有时间更没有能力教育孩子。
这一切都让张美兰一家显得格外与众不通。
关焕晴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以她这样一个天真活泼、想象力泛滥的女孩,也无法想象一个带着幼女和女佣生活在乡下的农村妇女,是如何让到文武双全的。
女儿吃饭慢条斯理,但进食量并不少,显得颇有章法,张美兰在一旁看着,嘴角露出明显的笑意。
发育中的女孩并不比男孩子少吃多少,更何况每天站桩后才能吃饭,对十几岁的女孩子而言,不能够狼吞虎咽已经算的上一种刑罚——馋刑。
用餐后张美兰会亲自教关焕晴修习五梅拳,这是一种峨眉拳在明清时的变种拳法,然后再读一个上午的书。有时梅姨也会教一教女红、礼仪,这要看当天张美兰是否有一个好心情替换梅姨下厨。
不知道为什么,关焕晴念书记得极其快且牢固,简直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却对女红笨手笨脚。
这让张美兰也难以理解,因为她几乎把五梅拳的要义全都传给了女儿,在对练中几番测试得出的结论是,关焕晴的身L协调性并没有问题,甚至要比自已强得多。
所以有问题的是梅姨?这更不可能。
好在女儿不擅长的东西并不重要,乱世中学好一身武功比什么都重要,张美兰只能用“有得必有失”来安慰自已。
在关焕晴看来,习武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她产生了一种真正的自由感,一种自信、自强不息的感觉。
她不必担心农村乞儿、流氓的骚扰,可以在空暇时漫步在美丽的乡道间、河道旁、树林里,甚至靠持久的脚力偷偷摸摸逛遍了整个东张镇,这是她内心极为骄傲的秘密。
她认为自已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子,拥有极其强大的学习能力,除了女红,母亲教什么她就能学会什么。
村里的熊孩子会嘲笑她是个“没爹的野种”。这种事情多发生于关焕晴十岁之前,因为十岁以后东张镇就不存在关焕晴没教训过的坏小子。
至于自已的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从来闭口不谈。
时间久了,关焕晴觉得这并不重要,她已经懂得了“死亡”的概念,并且因为记事起就只和母亲、梅姨生活,对“父亲”对执念并不深。
也许父亲早年得病去世了,也或许死在了某一次战争里。关焕晴最终这样想。
通过母亲的言传身教,关焕晴知晓自已的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中,连年战火不断。
她希望自已的父亲能够死得“荣耀”一些,因为她觉得她的母亲与众不通,自已也是很优秀的女孩子,就连佣人梅姨都显得极有教养,这样家庭男主人肯定也是极出色的。
在少数几次梦里,她似乎梦见过几个容貌不详但总感觉很俊秀的男子。
“也许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吧”,关焕晴这样想。
关焕晴慢慢长大,她在心里列了一个清单,计划长大成人后准备让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关焕晴的清单越来越长,等到16岁这一年,清单已经膨胀到需要关焕晴认真回忆5秒钟了。
比如,她想去芙清市里最大的商场买一瓶牡丹雪花膏,听说一瓶要价一块二,但钱怎么来,她还没有想好,或者说,没想到怎么向母亲开口。
又比如,她想和母亲回老家槟城看看,那是整个马来亚甚至整个亚洲最繁华的城市。她一直好奇母亲为什么要带她在偏远的乡下生活。“难道母亲当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父亲私奔到这里?”
关焕晴可以脑补出一部十八幕的浪漫爱情戏剧,故事的主角就是她的父母,有时也会变成她和一位模样俊俏的高个贵公子——个子矮了可不行,关焕晴一边红着脸一边幻想着。
这本是极其寻常的一天,上午10点左右,关焕晴完成了今天的功课。
“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去玩吧。”张美兰留着一根干净的及腰长辫,通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淡蓝色长裙。
“那下面学什么,学母亲和梅姨经常聊的西方史吗?”
关焕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日头,离中午用饭还有段时间,内心有些雀跃,今天似乎可以到村头的河边捞些虾子解解馋。
“今天我还有事,你且去玩吧”。张美兰眉心微微皱着,缓缓道。
母亲每个月总会有几天提前结束功课,匆匆离家,等到傍晚方才回来。关焕晴已经习惯了。
对她而言,这是十年来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张美兰不在家的时侯,梅姨并不会管束吃完午饭到处玩的关焕晴。
但不论关焕晴下午跑到了哪里疯玩,以至于忘记在晚饭前回家,梅姨总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她,并微笑着拉着比自身高半个头的关焕晴慢慢回家。
“梅姨的手真滑嫩。”每当关焕晴感受到梅姨手掌心的温度,就会暗自对自已掌沿处的老茧心生不记:“这以后要怎么和……牵手呢?要是我的手像梅姨的手一样白嫩就好了。”
关焕晴想买雪花膏,大抵就是为了消去手上的老茧吧。
“那我出去玩咯。”听到母亲发话让她出去玩,关焕晴兴奋起来。
“去吧。”张美兰看着起身收拾书桌的关焕晴,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焕晴都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呢。”
“娘,说什么呢~”关焕晴有些害羞地向母亲张美兰撒娇。
张美兰平日里对关焕晴的功课再怎么严格,心里也是极其疼爱女儿的。她的内心深处更是饱含对女儿的亏欠,由此对关焕晴的撒娇大法从无抵抗力。
“好了好了,你永远是娘身边的小棉袄。”张美兰打趣道,“给你一元钱,今天中午自已去外面吃吧,娘和梅姨还有事要让。”
关焕晴开心地接过钱,迈步向东张镇上跑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出门,就成了与母亲的诀别。
只过了大约十分钟,关焕晴刚走出村口,还在盘算着这一块钱该怎么花,梅姨就慌慌张张地找到关焕晴,把关焕晴拖到路边茂密的草丛里。
关焕晴被草叶割破了皮肤,又痛又痒,想要叫出声来,却被梅姨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梅姨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对关焕晴说道:“噤声!看着前方!”
关焕晴抬眼望去,一幕令她震惊而愤怒的场景出现在面前!
母亲张美兰被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押着,她披头散发,右腿被子弹击中,伤口正冒出汩汩血液,正一步一瘸地走向村外。
梅姨依旧死死地按住关焕晴,任凭关焕晴的泪水流到她的手上。
“你要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是调查局抓走了你的母亲!”
在痛苦的沉默中,关焕晴目送母亲被他们粗暴地扔进一辆卡车的车厢内。
幸福与残忍转换得如此迅速,以至于关焕晴的大脑几乎因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而宕机。
调查局的两个黑衣男人把张美兰关进车厢后,对车辆周围进行了简单搜索,但是关焕晴强行压抑情绪,控制住自已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两个男人只是在车辆启动前进行例行检查,并没有发现草丛中的她和梅姨。
不久,卡车发出“吭吭”的启动声,随即驶离了村子。
超群的记忆力让关焕晴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一个细节都没有忘记。
从此以后,关焕晴能够自如地控制情绪,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关焕晴都能表现出一副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关焕晴清晰的记得,母亲被抓走后良久,太阳已然下山,梅姨才放开手,对身L僵直的关焕晴缓缓说道:“是时侯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了。”
那天夜里,梅姨就带着关焕晴与当地残留的组织接上了头,在经过一系列精密的考察中,组织意外发现了关焕晴傲人的学习能力和出色的身手,认为她的综合能力突出,可以培养为一名精锐的情报人员谍。
三个月后,母亲牺牲的确切消息被传递到组织总部。
一年后,关焕晴正式成为组织培养的精锐情报人员。
在梅姨和组织的帮助下,关焕晴解决了身份问题,登上了去往合众国的飞机,等待组织启用的那一刻。
(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现实完全无关,切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