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道:“估计是澡堂子吧,不然怎么会脱衣服?但是女人的澡堂子男人能进去吗?奇怪,袁二公子说的话真是奇怪。”
齐玉燕深深懊悔自己不该多问,勾起陈天默的好奇心那还得了?自己那个不要脸的爹就总是去!
她连忙说道:“天默,夜里好凉,咱们回吧,你陪着我。”
“嗯嗯~~”
帅府的马车还在附近候着,陈天默和齐玉燕上了车,先奔帅府而去。
车上,齐玉燕问道:“天默,既然你看出来怀履光拿的东西都是赝品,为什么只提醒了袁二公子,却不提醒其他人呢?他们都上了大当啊!”
“活该!”
陈天默冷笑道:“我横竖看下来,那些个人,除了袁二公子和刘志博之外,要么是奸商,要么是纨绔,尽皆溜须拍马的卑劣之徒!一个个争相巴结怀履光,以跟洋人做朋友为荣,我怎么可能提醒他们?被骗的倾家荡产才好!”
齐玉燕恨恨说道:“可怀履光也太坏了,我让我爹抓了他吧!”
“不可!”
陈天默郑重说道:“古董行有古董行的规矩,要么捡漏,要么打眼!他没有强买强卖,都是愿者上钩,所以很难说他作奸犯科了。更何况,怀履光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同于一般的洋人,莫要让齐大帅引火上身!对付这种人,还得是我来,我也不想让别人插手。”
齐玉燕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可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陈天默道:“我自有计划,现在还不便说。你回去以后要好好想想国货女皇的事情,对了,尽量跟刘家父子合作啊。”
齐玉燕噘起了嘴:“刘志博跟怀履光的关系那么好,今晚的事情,一定是他们狼狈为奸!我越来越讨厌他了,才不想跟他合作呢!”
陈天默笑道:“刘志博还算是忠厚之人,他只是被怀履光蒙蔽了而已。至于今晚的事情,他并不懂文物,也不可能看出那些东西是赝品,所以怎么可能存在什么狼狈为奸的行为?我明天还想去趟他们的教会医院,找他看病呢。”
齐玉燕登时一阵紧张:“你怎么了?”
陈天默道:“我没什么,是诸葛欢有病。”
“哦~~”
一说起诸葛欢,齐玉燕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天默,那个诸葛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就住到你家里去了?”
陈天默道:“我们是朋友,她也是天心阁的合伙人之一。”
“可我感觉这位诸葛小姐她,她有点太,太那个了,虽然是民国了,虽然讲开明进步,可是男人和女人毕竟,毕竟——她怎么还跟你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呢?”
齐玉燕大概是没有在背后说过谁的坏话,如今说诸葛欢的不是,竟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说完还满脸的不自然。
陈天默笑道:“所以才说她有病嘛,得去看看。”
“......”
齐玉燕放心了,听这嫌弃的口气,天默一定不喜欢她。
马车停了,看来帅府已经到了。
齐玉燕知道陈天默要回去了,一股恋恋不舍的情愫陡然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说道:“天默,我想对你说句话。”
“你说啊。”
“我,我喜——”
陈天默心头一震,不等她把话说完,忙把掌中罡气奋力一吐,悄无声息的震了下去!
整架马车登时剧烈颤动!
齐玉燕惊呼一声,马也嘶鸣了起来,车夫大呼小叫着,连忙约束。
“玉燕,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齐玉燕一颗心砰砰乱跳,满脸潮红,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那句没说出口的话羞得。
陈天默扶着她下了车,笑呵呵说道:“看来是咱们坐的时间太久了,连马都累了。好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我也告辞了。”
“嗯,让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陈天默知道齐玉燕要说什么,只是不能让她说出来。
说出来,该怎么回答?
自己血海深仇未报,又弄了天心阁这一摊子,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有精力和时间去跟齐玉燕儿女情长?又岂能把人家一个衣食无忧的豪门大小姐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