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有劳了。”
“您客气。陈老板,您也别嫌我啰嗦,有些话我得叮嘱您。那个万大鹏不好惹,你这次从他手里抢走了我的店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本身是中州省古董行会会长,还有个青帮分舵舵主的弟弟,又跟汴城一监的张典狱长走得近,傍着黑白两道,歹毒着呢!我就是被他下的套给害了!”
吴朝阳絮絮叨叨,说出了自己败落的缘由。
前些日子,有人来古韵斋卖一个罐子,说是祖传的东西,因为遇到了难处,所以变卖换钱。
吴朝阳仔细掌了掌眼,确定那是成化年间的斗彩天字罐,心中窃喜,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花十块大洋买了下来,还以为捡了漏,高兴了好多天。
过不多久,汴城一监的张典狱长来古玩街转悠,进了古韵斋,询问有没有好东西,吴朝阳便拿出了那个天字罐,张典狱长一眼便相中了,出价一百大洋买下。
这一转手,就是十倍的利,吴朝阳兴奋极了!
但是张典狱长也对他有言在先,说如果东西是假的,就让他十倍赔偿!
吴朝阳满口承应,说自己走不了眼,罐子铁定是真的!
结果转脸张典狱长就把天字罐拿了过来,怒气冲冲的说他已经找高人鉴定过了,是个赝品!
吴朝阳当然不认,张典狱长就把天字罐给摔了,这一摔,露出了马脚,还真是老胎接底的赝品!
吴朝阳差点当场晕过去,按照约定,他得赔张典狱长一千块大洋!
自己打了眼得认,更何况吴朝阳也不敢得罪张典狱长,所以一千块大洋肯定是要给人家的,只是他算了算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拢共只能凑出来七百多大洋,还差两百多,这才起了心思要卖铺子。
卖铺子的消息一传出去,万大鹏就找上门了,却只肯出五十大洋。
吴朝阳不舍得卖,可是几天下来,居然再没有别的买主上门,张典狱长还频频的催促和威胁,直到有一天,吴朝阳看见那个卖给他罐子的人跟万大鹏窃窃私语,他这才起了疑心,私下里多方打听,终于弄明白了,这压根就是个局,那个假罐子,就是万大鹏做出来的!
万大鹏和张典狱长联手,要黑了古韵斋,霸占他的家产!
可是弄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别说张典狱长了,就是万大鹏,他都惹不过,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陈老板啊,我算是被万大鹏给害的倾家荡产了,几十年辛苦赚的钱,全都付之东流了,如果不是你,我只怕还难逃抄家入狱的下场。你可千万要小心他啊。”
陈天默心里有数,道:“多谢提醒。这万大鹏的名声我也听过,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吴老板不用理会他就是了。”
吴朝阳见陈天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自己说的话好像不怎么在意,有心再提醒几句,又怕陈天默烦,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引着他们兄妹看房子。
那院子不大不小,很干净,也很安静,侧门通着铺子,正门朝南,三间正房坐北,带着两间耳房,灶房茅房一应俱全,兄妹俩入住是绰绰有余。
心月很是喜欢,一路看下来,都难掩笑容。
陈天默瞧在眼里,心中也很感慨,十年来带着她流落江湖,飘零度日,从来没有安稳过,这总算是有了个家。
吴朝阳把钥匙串交给陈天默,嘴里说道:“出事之后,我就让媳妇儿孩子先回乡下老家躲着去了,该带走的东西也都带走了,留在这里的,都归你们,不想要的,尽管丢掉就是了,陈老板想添置什么东西,去寺后街买,那里什么都有卖。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吩咐!”
陈天默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些琐碎的事情要麻烦吴老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