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刚在冷家吃完饭,何雨柱才溜溜达达回到四合院。
“呦,冷叔,江姨,老日子没见你们了。”抬眼看到冷家夫妇,何雨柱紧跑两步到跟前来打招呼。
“柱子,你天天都回来这么晚?你也不担心你妹妹饿着?”冷恒泰可没有什么笑脸。
“冷叔,这也不能怪我,我们干勤行的,不都是早出晚归的。再说我在家里给我妹妹留饭了。”
“嗐,真是没法说你们爷俩。你吃过了吗?我这里还有点剩菜,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冷叔,我谢谢您。我在店里吃过了,还给我妹妹带了一点儿菜来。我现在上灶了,每天都能带点菜回来。”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让给别人炫耀自已的勋章。
“柱子有出息了,今儿上灶,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大灶了。行吧,雨水在屋里,你带着她回家吧。对了柱子,回头院里要集合开大会,你听着点动静就出来吧。”
“我知道了冷叔。雨水,跟哥回家喽~~”
何雨柱和冷恒泰说话的时侯很客气,因为一个院里就冷家的人不叫他傻柱。没有人愿意总听别人叫自已外号,更何况大部分人叫自已傻柱的时侯,里面多多少少都有瞧不起的意思。他明白什么人对自已真好。
————
天仍然热,七点钟的时侯,太阳还没有落山,四合院里仍然是光亮一片。
早就接到通知的人们,吃过晚饭之后,三三两两地搬着小板凳到了前院集中。
其实中院里的面积最大,只是现在院里住的人最不太多,前院就足够用了。
阎埠贵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有着他的一点私心,毕竟这里是自已的主场,自已活跃一点儿,在人前也说得过去。自已好好表现先混个脸熟,让军管会的通志们知道有自已这么一个人,以后办点小事也容易一些。
阎埠贵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让儿子阎解成、阎解放,把家里的方桌搬到了院子的正中,还四处借来了几个有靠背的椅子。总算凑成了一个会场的模样。
因为军管会的人还没有来,所以大家摇着蒲扇聊着闲天……
冷家三口人搬着自家的凳子,坐在东厢的廊檐下。他们难得一起出现在院里,因此还招来大家异样的眼光。
何大清看到冷恒泰,他带着儿女也到东厢廊下。
“泉子,去给你大爷搬把椅子来。”冷恒泰待着客。
两个人早就熟识,又一起买的房,所以关系要比院里其他人好上那么一些。
“行了吧老冷。人家领导们才坐椅子呢。我在这儿大模大样地坐在高椅上,就显得不懂事了。泉子,坐下歇着吧。我说老冷,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家泉子呢。我和傻柱天天不着家,雨水动不动就跟着她泉子哥蹭吃蹭喝的。”
“嗐,雨水是我们打小看着长大的,跟自已家的闺女也差不了多少。你就别在这里跟姆们瞎客气了。”冷恒泰客气了几句。
……
————
院里人正聊着闲天,天渐渐就要暗了下来,这时侯院外走进来几个人。
看到领头的穿着军装,阎埠贵赶紧起身相迎。
“各位领导,我们院里的人都集合好了,就等你们训示了。”
“这位通志,你客气了。咱们可不能搞反动派那一套。我们只是给大家开个短会,通知和宣布一些事情,可不是训示讲话。”
“对对对,我这是一时忙晕了头,没找到合适的词儿。”阎埠贵连忙解释着。
“我们已经去过两个大院了,就数你们这里布置得这么好,这位通志,看来你们用心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的。”
“谢谢你呀通志。你贵姓?”
阎埠贵听到这一句,心里就很记足了,自已的苦心没白费。
“免贵,我姓阎,在小学里当个教员。”
“好,好。”
闲言两句,几个人走到了方桌后面。虽然有椅子,可是他们都没有坐。领头的人站在了桌后,其他几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领头的人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场。
“各位95号院的乡亲,大家好。本来预定的是七点钟给你们院开会,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一下,所以晚了一会子,还请大家见谅。下面,我宣布一件跟大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咱们军管会……”
军人出身,说起话来就是干净利落。很快大家就明白了今天开会的原因。
军管会的使命结束了,将由街道办事处来接手居民管理这些事务。
因为人手有限,再加上底层群众大多不识字,所以需要在每个大院里选出几位管事的,有上传下达联络员的职能,还要顺带调解一下邻里之间的小小摩擦。
当然,根据目前的情况需要,他们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是带领大家一起反特联防保家。
————
一听说要选院里的管事,人群中有几个人眼里冒出了光。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好像这个管事的身份对于他们挺重要。
易中海眼睛冒光,可能他认为自已这么好的一个人,居民里的道德模范,不被选为管事人,很丢脸面。
刘海忠眼睛都快绿了。他一直都想当个官儿,在厂里有人压着自已,没想到在街道上能捞到这么个机会。
阎埠贵就更不用说了,从一开始他就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说人前显贵吧,至少能和上面的领导搭上关系,对于自已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许伍德,50年带着妻子、儿女搬进四合院,凭着电影放映的手艺,平常就很受众邻居敬重,如果再混一个管事的头衔,那许家在这个院里,是一点亏都不会吃了。
……
冷恒泰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他现在就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家小日子。
他转头问着身边的何大清。
“何大哥,凭你的手艺和人缘儿,当咱们院里的管事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还是算了吧,虚头巴脑的东西,都不如二斤白面来得实在。”何大清心里盘算着,自已都是要走的人了,掺和这些事情没个屁用。
……
————
宣布完军管结束后,军管会的人已经撤了,他们还要去别的院里去开相通的会。只留下两位中年妇女,她们都是新成立的街道办里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位显然是个小干部,她虚按了一下手,“大家静一下,大家静一下。我宣布院里管事人的条件,然后大家按着条件来自我推荐也好,大家推荐也罢,总之,咱们得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她环顾了一下,人们彻底静了下来。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从旧社会里摸爬滚打活过来的,从骨子里对“官”有着敬畏。
“院里的管事儿的人,基本上都是各个院里到了一定岁数的人。咱们街道提议,男的称为管事大爷,女通志称为管事大妈。因为要上传下达,所以得识字,能读懂咱们政府下发的文件……”
听到这第一条,人群中就有人失望的低下了头。
“……要在院里有一定的威信。你要帮着调解邻里矛盾,说出来的话没人信服可不行……”
“……当然,还要有一个热心肠,愿意为邻里们排忧解难……”
一条条传进了人们的耳朵里,低头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就剩那么四位挺着腰,抬着头,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