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有这种想法。
冷静下来回想车祸发生的那一瞬。
机车横冲直撞的闯来路边,貌似像驾驶失误,亦或者机车故障。
可晚饭的时间点路旁行人络绎,但却能躲开所有人,只冲我撞来。
这不是巧合,是蓄谋。
若没有宋泽川见机行事,猝然将我推开,那倒在血泊中被抬上救护车的,就是我。
想到那骇人的一幕,我的心像拥堵了什么,沉闷又愁苦。
宋泽川是无辜的。
他只是为了我,但却成了这件事中唯一且最大的变数。
估计杨瑞琼也没想到受伤的人,会是宋泽川,所以从事发到现在,她脸上的惶恐和担忧不是假的,唯一对我投来目光中的憎恶和恨意,才是真。
她厌恶我和周晋深有过那些年。
即便明知道她姐姐才是周晋深的挚爱,也明知道我和他断了,那她也容忍不了。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周晋深这样出色的掌权者,身边萦绕着数不胜数的莺莺燕燕,这本没什么,也不会让任何人忌惮,就好像满汉全席山珍海味,不过一时的新鲜感。
可再美味的菜肴也有吃腻的时候,即便是珍馐凤髓,天天玩弄也有感觉蹉跎的时候。
为什么会在身边留着一个人,长达数年。
身非木石,可能是好玩,可能是有趣,无论哪种感情,即便没有一丝爱,但也有情。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杨瑞琼一心致力于让她姐姐成为周晋深的唯一,集万千的偏爱,那么我这个污点,她绞尽脑汁也要铲除。
偏偏我还不是吃素的,她针对我,我就还击了。
这段时间圈内杨瑞琼的名誉崩盘,她又岂能不恨。
只是用的方法,太极端,也太差劲。
我深深吸气,还是扼不住思绪翩翩,看着坐在副驾驶向周晋深诉说担忧的杨瑞琼,我知道想要证实猜测,还需要证据。
但是,我绝不会放过她。
不多时抵达医院。
救护车先一步已经将宋泽川送进了治疗室,早已等候的两位外科主任带着数位医生忙里忙外。
我匆匆站在走廊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听到护士小声交谈,“这就是宋家的人?天呐,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是宋家的独生子,指定的继承人,没看院长都跑来了。”
“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犯浑?活腻了啊。”
护士撇撇嘴,余光注意到我,拽了拽近旁的人朝我努嘴,“听说是为了女人。”
我浑然一怔。
不否认宋泽川确实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也没有要推卸责任,可还在救治阶段,寻常的几个护士又是从哪里听闻的八卦?
不稽查撞人的机车,不明察始末原为。
竟将脏水一股脑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强压烦躁,抬眸环顾走廊,不远处赶来的院长正在和周晋深说着什么。
距离较远,听不清也看不见两人的神色,但周晋深随手拿了个烟,没点,就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他烟瘾并不重,只有在心烦的时候借此克制。
刚巧,他移过的眸瞥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