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千急行军在古道狂奔。
为首两位。
其一身穿紫色长袍,背着七珠宝剑,手中紧握缰绳,面露愁容之色的掌剑大监秋路才。
其二身穿红色官袍子,头戴金玉发簪,高高昂着头,目光犀利的御史大人长孙策。
队伍正中间,一具漆黑的石棺。
左右各三十人,用木棍从棺底穿过。
石棺在人肩膀上硬生生扛着。
数千斤重的石棺,就这样被杂役抬起。
一千人相互替换,路行径七日六夜。
“大人,雨夜难走,是不是让大家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到北离?”
队伍中一小统领,冒着风雨上前来,他来前禀报。
小统领脸颊上有一刀疤,如同蜈蚣一般,浑身的肃杀之气。
此人定是沙场老兵,双手沾满敌人鲜血。
“哼!”
“陛下只给七日六夜时间,今夜不到北离王府,你觉得,是要你的脑袋,还是我的脑袋?”
“嗯?”
掌剑大监秋路才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
由于失去了阳刚之气,长相阴柔就罢了,连同那动作都有些矫揉做作。
居然用兰花指,遥指那小统领。
“这…”
小统领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目前的进度,就算今夜赶死在路上,那也根本到不了北离王府。
所有人定然全部都得死。
“啪。”
“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快走?”
“你们是都想死!”
掌剑大监秋路才抬起手,一马鞭狠狠地抽在了小统领的脸上。
在一阵沉闷的声响后。
马鞭很快就在小统领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通红的痕迹,火辣辣的疼。
“大监息怒。”
“按照目前的进度,在雨夜赶路极难完成。”
“陛下只是说,让你我二人,七日六夜赶到,不如不管队伍,我们一人两马交替赶路,剩下不到六十里,定能赶到北离王府。”
御史大人公孙策眯着眼睛,他早就有了对策。
只不过,独自策马奔袭,难免舟车劳顿,哪有在队伍里摸鱼自在?
若非逼不得已,定然不会出此计策。
“妙妙!”
“公孙大人,不愧是状元郎,此计谋可行。”
“事不宜迟,你我二人速速赶路,郭统领,队伍交给你了。”
掌剑大监秋路才点了点头,再一次挥舞马鞭,抽在马背上。
骏马嘶吼一声,由于疼痛立刻奔袭起来。
“大监,等等在下。”
御史大人公孙策一愣神的功夫,掌剑大监秋路才策马奔袭已过了二十余步。
“哎。”
“真是急性子。”
“郭统领,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一次,石棺安全抵达姜国,少不了你赏钱。”
御史大人公孙策给了一个甜头,是为画大饼。
反正最后差事结束,赏钱也不是他给。
一张空头支票而已,可不能当真。
“多谢公孙大人!”
“那…前几日提的…家里阿姐那事?”
“您看…”
郭统领支支吾吾,他想问下事情的进度。
前几次也问过,可都是要再等等。
可一连那么多天…
“这个啊…”
“哎。”
“大监我马上来!”
御史大人公孙策转头策马奔腾,逃也似的离开,头都没有回。
只剩下郭统领在风中凌乱,“这大监也没喊啊…”
“不是早就走远了吗?”
“这…”
随后,他也明白过来,长叹了口气。
没权没势…
可不就是这个结果?
谁管你死活?
北离王府。
世子众人已到王府门前,府卫军众将士各回各营。
遣散后,门前只剩下李牧,秦玉环,小乐子三人。
李牧身子骨本就弱,还刚刚解毒,小乐子早早就让秦玉环背着。
“他娘的,老子去一趟花楼,差点死路上!”
“玉环,你记大功!”
“等回了王府,酒库钥匙交给你,他娘的随便喝!”
李牧大大咧咧道。
酒算什么?
如果不是秦玉环出手,本世子都成了个死人。
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小乐子九品实力。
黑衣人正好九品上境界,最差也得是个宗师高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乐子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三百府卫军数量虽然多,但是真打起来,完全不够人家打!
王府庭院。
“国公!”
“世子回来了!”
“世子带了个胖娘们回来了!”
家仆远远就看到了世子李牧,连忙喊了一声。
常常听闻世子李牧是个纨绔,不喜欢文武,偏偏对斗鸡,摸狗,斗蛐蛐,女人感兴趣。
世子以前带回来的姑娘,那是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水灵。
可这一次…
真的很难不让人去怀疑世子现在的审美。
“哼!”
“那龟孙儿还有脸回来?”
“在花楼都喝成傻逼了,喝他娘的呕吐物?脑子让驴踢了,还带个胖…女…”
国公李知山骂骂咧咧从书房走出来,本来还打算继续破口大骂。
可是,当国公李知山看到了秦玉环已经运炁,真要打起来,还不一定是人家对手,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
“爷爷。”
“走,咱们回书房说…”
“其实,事情...”
李牧话都还没有说完了,一个臭鞋头直接飞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要不是躲得及时。
这臭鞋头子肯定是要砸在李牧的脑袋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李国公干的。
“其实什么其实?”
“你个龟孙儿,喝成傻逼了,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等你酒醒了再跟老子说?”
国公李知山骂骂咧咧,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这可真是......
“哟。”
“早就听闻李世子事迹,今个儿一见…”
“果真如此!”
掌剑大监秋路才不男不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掐着兰花指,阴冷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李牧的身上。
而在他的身上,正是穿着红色官袍的长孙策。
二人抛开了石棺车队,一路奔袭来到北离王府。
按照日子,正好赶上。
国公李知山听着这些话,只感觉脸面无光。
“你个死太监,本世子如何,干你吊事?”
“老子喝点酒怎么了?”
“你管得着啊?”
“本世子花的是老子北离王李庆之的钱,又不是你这个死太监的钱,更不是李老东西的钱!”
李牧扫了一眼,李国公身后的两个客人,顿时明白过来。
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从燕都来的,一位是掌剑大监秋路才,另外那个人应该就是御史大人长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