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应该是灿烂的小太阳,永远散发着阳光与明媚,而不是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只抛弃的小狗,显得忧郁而失神。
他的小姑娘,应该像威风凛凛的小霸王,骄傲的展示自已的光芒与风采。她的眼睛应该炯炯有神,顾盼神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每个人为她所倾倒。
他是有些痛苦的,胸口在隐隐作痛,不知是陈年旧伤发作又添新伤的疼痛,还是黯影身伤的心痛,胸口微微发紧。
直起了腰板,将画中的美人图悬于自已的帐中,既然无法忘怀,那便勇敢向前,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卧房中的灵犀香静静默默的奉献着自已的一生,远处传来几处蛙鸣与犬吠,显得漫漫长夜更为寂寥与幽静。
“长月,你说哥哥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以前我在家时,哥哥总会每晚雷打不动的给我道一声晚安,今天我回家第一晚,却没有来,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沈明菲摆弄着自已白净修长的手指,如葱段般,根根鲜明,莹润而有光泽。
长月站于身后,用玉梳梳散着沈明菲乌黑如锦缎的秀发,一边应声回答道,“小姐,奴婢认为,今晚或许是少帅太忙太累了,少帅执掌三军,最近虽新取的战争胜利不久,但是余匪未灭,军阀间又相互千张割据劳心劳神,实属不易,一时没有顾上大小姐,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小姐不放心,明天可亲自煲粥或送些吃食给少帅以解苦心。”
芊芊玉指握住了梳头的手,从梳妆台上转过了身,望着长月,“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去哥哥那里一趟,回家一趟,确实也该好好看看他,明天就要从军了。不比家里,可以惯着我,宠着我,必须自已成长起来。”
“嗯,小姐您说的都对!”长月笑了笑回答道。“奴婢已为您铺好了锦被,您早些安寝吧!”天蚕丝的锦被用的是苏州最好的刺绣,绣娘赶制了半个月才得了这么一条,再配上精心选择的香料,最是安眠助神。
“少帅对小姐真是关爱与贴心,这个锦被,平城也仅只有这一条呢!”长月一边按摩着沈明菲的头皮,一边笑着说道。
“他可只有我这一位妹妹呢,他不疼我还疼谁呀”沈明菲有些害羞的捂住了脸。头发披散,小腿乱蹬,红衣似火,像一位落入世间的小精灵,精致又可爱。
“小姐都这么大啦,还这么的小孩心性,以后要成熟一些啦!照我看,还是少帅将你保护的太好了”长月如姐姐般打趣道。
沈明菲用小粉拳轻轻捶了长月一下,作恼羞状,“长月姐姐太促狭了,竟取笑我,看我不挠你”说着便要挠长月的胳肢窝。
长月一边“哎呦”叫唤着,一边喊道,“小姐,妹妹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说着,沈明菲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抱拳,有些小傲娇,“好叭,本姑娘原谅你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知道啦!大小姐。”长月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了扶鬓角说道。
“无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奴婢在外面隔间守夜,您有事再叫我。”说罢,轻掩房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沈明菲坐在绣凳上,黄铜镜中的美人如花似玉,肤如凝脂,顾盼神飞,神情眷恋,一双眸如碧波里的一江春水,灵动而精美。
这是一个美人。
摘下了耳边的玛瑙耳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卸掉了口唇上的胭脂,洁净了面,露出了一张“清水出芙蓉”的面孔。
卧房中燃着袅袅的灵犀香,吹散了一室的污浊,独留下旷远与安宁。
揽过浣纱女浣过的锦被,推开鸳鸯枕被,脱了鞋袜,露出雪白的玉足,口吐芬芳,空气中似乎也弥散着一种甜美的气息,似花香般诱人。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