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然起身道:“和陈先生的这顿饭,我吃得挺愉快。不过现在我有军务在身,实在没法继续作陪,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陈先生,再见?”
“少帅慢走。”陈睿宾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脸色涨紫,他胃里一阵翻腾,三番五次都有吞下去的饭菜一个劲儿地往喉咙上冒。
还再见,他再也不想跟姜浩然见面。
目送着姜浩然离开,他背影消失的最后一秒,陈睿宾就忍不住双膝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整个包间一片狼藉,泛着酸臭。
晃晃悠悠地出门,陈睿宾挺着最后一丝意识,倚着楼梯扶手往下走,见到人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倒在地上,抽搐道:“送我...去医院,呕~”
从南味居被送往医院的过程中,陈睿宾觉得度日如年,胃里的酸胀和疼痛,令他整个人疼得想死。
因为突然间的暴饮暴食,再加上生吞骨头,医生诊断说是胃肠道出血,需要住院好好疗养。
陈睿宾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他眼前一片模糊,医院白花花的墙,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他头疼欲裂。
有片刻的空白,他想不到自己是为何来医院的。
直到脑海中闪过姜浩然那张魔鬼般的脸,陈睿宾登时惊坐而起。
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满是惊恐。
坐在病床边的文裴晨被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惊慌道:“睿宾,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睿宾微微转头看向文裴晨,她一身珠宝华服,明明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他却半分兴致都没了。
文裴晨,都是文裴晨这个扫把星,自从他把她收房,各种倒霉的事情都找上门来。
该死!
他想都没想,直接扬手给了文裴晨一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的轰鸣声,一时间让文裴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触及到陈睿宾愤怒的视线,她才捂着脸哭道:“睿宾,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现在就给老子滚蛋,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陈睿宾怒不可遏,一脚踹到文裴晨的肚子上。
这力气不小,文裴晨连同凳子被踹翻在地上,她脸色煞白得半晌都没能起来,偏偏陈睿宾还要拿花瓶砸她。
若非守在病房角落的管家上来拦着,恐怕文裴晨小命不保。
“老爷息怒,这可使不得,万一闹出人命可就麻烦了。”管家将花瓶攥在手里。
陈睿宾的情绪显然过于激动,他怒骂道:“把这个扫把星赶出去,一分钱都不许给她,听见了没有?”
“老爷,我这就按您说的办,您需要静养。”管家安抚着陈睿宾,随后把几个保镖叫进来,直接把文裴晨拖走。
陈睿宾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管家拿来温水,喂与他喝下,陈睿宾的情绪这才渐渐平稳。
平躺在床上,他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在南味居遇到冼灵韵而心生歹念、被文裴晨撺掇用下作手段逼迫冼灵韵、冼灵韵用账本威胁勒索他,姜浩然之后出现在他约了冼灵韵会面的包间,然后百般折磨他...
冼灵韵...
姜浩然...
某一刻,陈睿宾好似想到什么,脸色登时大变。
冼灵韵一个普通的歌女,随身带着最新式的勃朗宁,那种枪有价无市,而冼灵韵前脚刚走,姜浩然后脚就来了。
所以,冼灵韵跟的男人是姜浩然?
这种大胆的认知,让陈睿宾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紫。
管家以为陈睿宾又要犯病,想要叫医生,而就在他开口的前一秒,陈睿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惊失色道:“去联系胡仑,让他停止刊发关于冼灵韵的一切不良小报。另外让胡仑登上一则澄清声明,给冼灵韵道歉。再备好五十根大黄鱼,送到卡乐门的老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