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问吧。”
秦婉一本正经地端坐,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怀安,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
秦怀安一怔,他从未见如此的秦婉,也未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架势,让他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秦婉,她还是如此清秀,俊俏的小脸上有一双狐族特有的媚眼。
自前段时间回府后,她就不再似以前那样活泼任性,仿佛藏了很多心事。
以前就算很不愿嫁给宋景,也会哭哭啼啼找他这个兄长诉说。
如今,似夫人所说,婉儿长大了,已不再是以前的秦婉。
也好,人总要长大。
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就别说吧。
有些隔阂,一旦有了,就算问清楚又能怎样?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兄妹的情谊,走到头了。
秦怀安想到此,不禁笑了笑,又摇摇头,道:“婉儿,没事,只是想知道你近来过得开不开心?”
秦婉本让好所有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被秦怀安一句“开不开心”瞬间呆住,她微微一笑:“兄长,我很好。”说完,就一脸认真地看向秦怀安。
秦怀安也是尴尬的不行,便借口还有事,拂袖而去。
在踏出大门的一瞬,他回头又看了眼端坐毫无表情的秦婉,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坚定地走了。
也许,他们兄妹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秦婉呆呆地端坐着,她没想到兄长什么也不问,那么急切的一个人,怎会如此就放弃了?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一点她的感受吗?还是说,他们兄妹之间昔日的感情,一点也抵挡不住这利益的诱惑?
一旁的秦少夫人,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地干着急。
眼看两兄妹关系越来越差,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看向秦婉,见秦婉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让人很是心疼。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已不可言状的苦楚。
不去打扰,也不刨根究底地追问,对当事人而言,何成不是一种最好的理解与安慰?
别香居小院。
什么时侯回小院的,秦婉已记不清。
她头疼的厉害,浑身酸软无力。
“以后这些无关痛痒的烦恼,还是少挂念些。”秦婉安慰自已道。
想起回府后的这段伤神的日子,她不禁冷笑,什么时侯如此糟践自已了?重生一世,岂不是白白浪费这大好年华?
杨柳和翠儿呆呆站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
自从小姐消失两日回府后,变得沉默寡言。以前就算再怎么不愿嫁宋景,至少会哭一会儿。现在...
两人只能默默陪伴左右。
回到书房的秦怀安,不愿再想秦婉。
关系变淡就变淡吧,人生来来往往,始终要向前看。
想到此,他不再纠结,一切按照既定好的去办就行。
无法改变,就默默承受。
他拿定主意后,马上写信命人送去宋府,并一再叮嘱小厮,中途不能有任何差错。
宋府。
收到信的宋景,不屑一顾地一笑,还未看完就随手一扔,并命人,此后秦府的书信一概不用交给他,就地解决。
宋景疑惑不已,这婚期还有段时间,这秦怀安居然开始催促商讨那二十年的功力值。
且不说秦婉上次大闹宋府,他还未找秦府算账。
现在,他秦怀安居然还有脸催促?
就凭借秦怀安这种草包,也配和他宋某谈判?
如若没有个秦婉,那秦怀安,甚至整个秦府,他都可以不用瞧一下。
当初,本想在九王爷的安排下,一举拿下这狐族,怎奈中途有异,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只能联姻。
想起九王爷,宋景也是不知道,他这葫芦中究竟卖的什么药。
“来人,备马,去香香茶馆。”
宋景也懒得去想那些大人们的事,他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夫君,您又要去会那个香香小姐吗?”一旁的妾侍趴在宋景肩上,嘀咕道。
“一边去,本公子爷的事,你也管得着。去去去。”
宋景说完,对着妾侍就是一脚,带着一众小厮,扬长而去。
上京的街上,热闹非凡。
有推车的,担担的,拎筐的。有卖面的,卖茶叶的,卖鸡蛋的,合一起卖茶叶蛋儿的,应有尽有。
宋景一行人在香香茶馆前停下。
只见这茶馆,排面不大,小巧玲珑,却又气势非凡。门匾上的香香茶馆四字,潦草低调又金光闪闪。再走进去一看,廊道帷幔点缀,烛光闪闪,充记异域风采。
香香茶馆,这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天达官贵人商贾巨富,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就连门前停靠的马车,时常都要排起长队。
宋景当然不能错过这个。
只见他下了马车,在店内叫嚷着:“香香?香香?”
“这位爷,您稍等,我们香香掌柜正照顾着客人了。”
“难道还有人比我宋大爷还重要吗?”
说完,宋景马上掏出几个金元宝,往桌上一扔:“去,把香香叫来。”
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位仙气飘飘的女人。
她唇若朱砂肤如凝脂,面容精致温婉典雅,一身翠绿色的拖地长裙,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宋公子,香香有失远迎,来晚了。”
陆香香曼妙的身姿,朝着宋景轻轻一拜,把宋景的魂儿都快勾走了。
“没...没,香香,你坐。”
宋景赶紧让出上座给陆香香。
“宋公子,您随我来,我给您安排了上等好房。”
陆香香朝着宋景一个温柔的转身,带着迷魂的宋景就上了二楼的客房。
进了客房,宋景就迫不及待地欲搂起陆香香的小细腰,还未出手,就被陆香香轻轻推开。
“宋公子,您今天是要喝什么茶,听什么曲?”
陆香香一脸笑容地看向,早已找不到魂的宋景。
“听香香的安排。”
“那您稍等。”
陆香香走出客房,朝着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神,转身就不见了。
屋内的宋景见陆香香离开,就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在床上躺躺,又朝着桌面敲敲打打,等的不耐烦了,就“香香,香香”喊着。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走进来一个身穿薄纱,面若桃花的妙女子。
待下人一一端来吃食和茶水,摆放上桌离去后,女子抱着琵琶,上前福了福身,开始弹曲。
小曲悠扬动听,茶水沁人心脾。
宋景望着眼前的女子,呆呆又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