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半碗粥,冼灵韵看着他递到唇边的小笼包,忍不住道:“包子又不是秤砣,更何况我的胳膊也没有摔断,我拿得动的,你太夸张了。”
姜浩然却乐在其中,就跟投喂动物似的,‘啊’了一声,示意她张嘴。
这样腻腻歪歪,冼灵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想要把包子拿到自己手上,姜浩然却不肯,非得亲自喂给她吃。
冼灵韵抿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浩然。
二人对视了好几秒,终是姜浩然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将包子递给她,说道:“醒过来就那么凶,越来越像个母老虎。”
冼灵韵没好气地把包子塞到嘴里,一口闷。
她腮帮鼓鼓的,像个存粮的仓鼠。
姜浩然忍不住戳了戳她脸侧,冼灵韵一个没把持住,顿时喷了出来,喷了姜浩然满脸面渣子。
“噗...”冼灵韵忍不住笑出声,“这可不怪我,谁让你总是动手动脚的,快去擦擦。”
姜浩然脸耷拉下来,道:“谁喷得我,谁就负责擦,不然就赔我张脸。”
他很高的个子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俊脸带着委屈,冼灵韵越看越想笑,她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姜浩然不接,顶着满脸的面渣子看着她,意图很明显:你给我擦。
外面人来人往的,有时候医生和副官会来,要是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真是丢死个人了。
冼灵韵就顺势伸过去,胡乱在他脸上乱擦一通。
姜浩然唇角微勾,轻轻捉住她的手,突然起身吻了过去。
他的热情来得猝不及防,冼灵韵看着门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用力敲着他的肩膀。
姜浩然却捉住她不放,却也不敢太过分,怕碰到她身上的伤。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冼灵韵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而且他的气息很热,热得发烫,将她整个人烘烤得有些燥热。
她试图推开他,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敲响。
冼灵韵脸皮薄,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青天白日和姜浩然做这种事情,拍打姜浩然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姜浩然这才意犹未尽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冲着门外道:“进。”
副官从外面推门而进,说道:“少帅,查到凶手了。”
话落,姜浩然和冼灵韵的表情皆严肃起来。
副官道:“在陆先生车里安装炸药,以及绑架少夫人的,是两伙儿人。一伙儿人是从北城来的,陆先生查到那伙儿人的势力在北城跟白总长有牵扯,属于白党一脉。如今在新开码头已及时将白党击毙,只留了一个活口下放到大狱。
而另一伙儿,就是陈汤等人。我们查了,这陈汤隶属一个叫六股党的组织,该组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干,由此可见,是有人暗中买凶杀人,想致少夫人于死地。”
姜浩然脸色铁青,嗓音压抑道:“继续说。”
“根据白党头子的口供,他以为杀害白总长的凶手是您,一直想要报仇,但却迟迟找不到机会。后来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他,说可以给他提供情报,条件则是要了少夫人的命。而少夫人是您的枕边人,那白党一伙儿人见没机会暗杀您,干脆就依了神秘人的意思,先对少夫人下手。
白党头子也从神秘人口中提前知道了少夫人随同陆先生前往老正兴饭馆的行踪,他仿佛和陆先生也有恩怨,所以就在陆先生的车底下安装炸药,想要一石二鸟,将陆先生和少夫人一并炸死。
虽然还没有完全证据,但我们猜测陈汤等人就是那神秘人雇佣的。大概是那神秘人心思缜密,怕安装炸药一计不成,所以就留了后手,想要将从车里侥幸逃脱的少夫人绑到沪城外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