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莫非陛下给皇后的影卫只可惜……
宋昭故作无意地感慨道,实则眼睛一直在观察此人的反应。
相传陛下手里有一支精锐,代代相传,民间还说陛下和皇后伉俪情深,是以陛下将这只精锐分了一部分给皇后,以此来护住皇后安危。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况且前世,谢宸登基后她从未见过什么精锐,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可都是自己干的。
所以,她想试探一下这所谓的精锐到底存不存在。
毕竟前世三王叛乱,形式紧急谢宸都未曾把那批人请出来。
为首之人闻言眉头一蹙,什么陛下,我们受命于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铲除异己,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说完对上宋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然而,为时已晚。
铲除异己就派来你们几个废物看来皇后筹谋这些年,一点脑子都没涨啊。
宋昭轻笑,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其他的全杀了。
算了,还是别留活口了,总归是隐患。
她云淡风轻的道,就好似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淡然,冷漠,不留半分情面。
你敢!
话音戛然而止。
凤辞的扇子已然划破他的咽喉,鲜血飞溅,若不是宋昭躲得快,只怕这温热的血已经溅到她的身上。
拖出去处置,别脏了主子的眼。凤辞吩咐道。
是。
宋昭瘫软在地上,方才给谢珩治伤费了太多精气神,加上现在环境暖和,困意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
凤辞等人再回来时,只见宋昭已经趴在谢珩身边睡着了。
两拨人马各坐一边,凌浩始终保持着警惕,尤其是在凤辞打开折扇时,他更是如炸毛的狮子一般倏然起身:你想做甚。
凤辞轻笑,这位兄弟,冷静些,天气炎热,在下扇扇风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凌浩蹙眉,乍一听这话还真没什么毛病,但外面寒风呼啸,虽然洞口他们做了伪装,但冷风还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灌进来。
何来天气炎热这一说
呵,风掌柜还真是会开玩笑。凌浩语带嘲讽,冷笑道。
凌枫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好了,若不是凤掌柜和王妃及时赶到,王爷现在早就没命了,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感谢他。
说完看向凤辞:风掌柜,他不懂事,又护主心切,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凤辞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而又别过头去。
凌浩被凌枫瞪了一眼,也不再言语,他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躺在谢珩身侧的宋昭,眸子里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
谨王府恰月院。
杜清玥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看雪,头上的簪子赫然是玲珑阁那支木槿花发簪。
石榴,表嫂怎么就偷偷跑去找表兄了,也不带上我。
杜清玥讷讷道,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她这段日子跟着宋昭习武,从前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娘,如今已是能扛着长枪武一两式的人。
石榴自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闻言忙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宽慰道:王妃连素心和南枝都没带,娘子又何苦烦恼
而且奴婢听说那山上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您要去了,王妃还得分心保护您。
石榴的话显然起了作用,杜清玥很快便打起了精神,石榴,你说得对,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练习,等以后我也武艺高强了,表嫂去哪自然也会带上我了。
她说完打了鸡血似的起身,换上一身劲装朝外走去。
娘子,你去哪儿了石榴忙跟上:这天寒地冻的,你该不会还要去校场吧。
自然,习武之事,不可懈怠,若师傅知晓我偷懒,定会罚我。杜清玥微微昂起头,想到宋昭就开心得不行。
在北疆时谢珩不是没建议过教她习武,但彼时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世家闺秀,怎么能做习武这样粗鄙的行径。
而且,北疆的王府只有她一个人,表兄哪怕常年不在,也会派人保护她,最好的院子也是由她住着。
如今兄长有了嫂嫂,她也该成熟了,习武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更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不被人裹胁,让兄长和嫂嫂陷入两难境地。
娘子,可……石榴的话戛然而止。
她两股颤颤,饶是如此她上前挡在杜清玥面前,桃枝,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王府暗卫众多,娘子又是王府的表姑娘,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也跑不掉!
呵。桃枝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闻言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屋内的主仆二人,你猜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问你,公主让你做的事,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桃枝绝望地怒吼,尤其公主怀孕之后,脾气越发怪异起来。
对她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折磨越发变本加厉。
若不是杜清玥迟迟不动手,她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的苦!
是以,她扮作送菜的厨娘偷偷混进王府,大不了她和杜清玥一起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她如是想着。
如此,公主也不会再对自己拳打脚踢,以后终于会有人接替自己的位置。
桃枝,你可知杀人偿命,你若是今日抹了我的脖子,你也活不成了。杜清玥还算冷静,桃枝能混进来,有两个可能。
一是这一路上王府的人被买通,二是她其实暗中还有帮手。
无论是哪一种,对她现在都很不利。
那又怎么样桃枝冷笑:我实话告诉你吧,因为你不肯动手,现在公主已经恨不得我去死了。
我要杀了你,然后我再自己抹了脖子。反正我桃枝贱命一条,要死了还能带上你,我也知足了。
桃枝满脸癫狂,尤其说到杀了杜清玥时,她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杜清玥垂下眼帘,桃枝姐姐,我以为公主宽厚待下,没想到竟会如此对待你,你何不告到陛下那里
哈哈哈……
桃枝的笑容卡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