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光几乎不相信眼前这个跪在地上,言语癫狂的人是自己平日里最贴心的左右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他!季光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季云信看着奄奄一息的银雪,心中剧痛不已。他不仅没救了九歌,还害了银雪。
就在季云信命令银雪诸葛百里的同时,九歌终于等到了琴宏的信鸽。
什么你是说这个诸葛百里是假的闻讯赶来的云礼,听到九歌这番表述亦是惊讶不已。
如今看来,这个诸葛百里背后定还有人在操纵这一切!看到琴宏的手书之时,九歌即刻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她与这诸葛百里互不相识,若眼下陷她于险境的人不是那个精通堪舆之术的人,那这个诸葛百里又为非要陷害她不成。九歌隐约察觉到了,这诸葛百里身后的人应该便是几次害她之人。
会不会和当初将我逼进尺素山而后又将我变成通缉犯的人有关九歌暗自揣测,虽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二者有所关联,但是九歌自问她平日里积德行善,所结仇家并不多,那又究竟是谁,要屡次要我性命呢
通缉犯这个消息是云礼之前不知道的,九歌自从和他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日子九歌对他的疏远,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歌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九歌看着一旁急切的云礼,她知道云礼到底在想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讨论过去,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离王上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化解眼前的死局。
是是是,你可有妙法云礼看着眼中闪耀着光芒的九歌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
九歌望了望门外,以往这个时辰季云信总是会在驿站外打转,有的时候会进来,更多的时候就是在门外了望,似乎想确认什么。今日这个时辰了还没到,九歌隐约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但毕竟破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公子,可能安排我去见见嵇先生!
……
九歌是趁着夜黑,乔装成云礼的随侍出的门,九歌与嵇由自上次一别后,已经是好几年没见了,再见面,嵇由也不禁赞叹,难怪坊间会有这般流言,九歌的神情更加坚毅,眉心的那簇火苗就像是被什么点燃一般,栩栩如生,极是不同,整个人飒爽,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特别味道。
嵇先生,九歌是来请您救命的!九歌见到嵇由便是躬身一拜,被嵇由连忙搀扶起来,九歌,实在不必如此。你的事我定会尽心。
二人心照不宣,自然废话不多说,九歌便将琴宏打探到的消息转述给了嵇由。
不料嵇由听后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昨夜信吉候派了人去刺杀诸葛百里,现在正备王上罚跪在议事堂!
你说什么九歌大惊,你是说侯爷他去刺杀诸葛百里
确实!嵇由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云礼,道:这个二公子平日里谨慎多思温和,却不想竟还有这股子狠劲。
九歌自然知道嵇先生话里的含义,连忙转开话题,先生,那诸葛百里可死了
听人来报!没有,据说他事先求了王上派了重兵护他,所以那刺客才没得手,诸葛百里左胸受了刀伤,现在正奉了王命好生休养。
事先便求王上派兵九歌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其中的要害。若不是知道这诸葛百里是假的,她几乎就要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位神人起卦占卜而来。
但现在这诸葛百里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能料事如神,九歌忽然就觉得,背后想要害她的人,竟然一直都离自己很近。
确实,这事情一桩桩的发声,王上对他便更是信任无比,常常以国师之礼待之,现在我说话都不管事喽,王上只听这位的。嵇由露出难得的苦笑,只有他最清楚这些日子,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发生了什么变化。几次谏言都被季光驳回,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九歌,你打算怎么办嵇由看着九歌笃定的眼神,猜测到她应该是一早便有了主意,说是来找他商量求援,其实不过是想着要一份肯定,求一点心安。
我想和这个诸葛百里谈谈!
九歌的话咋一听的确很是让人吃惊,但是仔细想来却是合情合理的唯一正解。
嵇由点了点头,法子或许不错,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混的进去呢
九歌沉默了,诸葛百里被人刺杀,自然防护更甚,如何才能进去见到他人呢!
我想或许苏大夫可帮此忙!云礼一直插不上话,这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急切的将自己的主意说出口。
对啊!苏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那诸葛百里被刺,定然需要复诊,苏大夫带一两个侍从进去帮忙,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九歌一拍大腿,露出了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忽而九歌像是想起什么为难之事一样,道:只是这苏大夫一向不理事事,只是看诊医人,现在将他老先生扯进我这是非中,不知他老可愿意。
苏老从小看我长大,又专心为我调理过几年身子,我去求他,许多少有些胜算。云礼小时候中毒后,身子一向不大好,苏大夫便奉了王上的旨意,留在听竹院为他调养身子多年,确实情谊匪浅。
我同你一起去。九歌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是她自己的事,实在不能作壁上观,假手于人。
好!现在这种感觉莫名的让季云礼感觉颇好,他似乎找回了当年那个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九歌。
事不宜迟,二人这边起身去找苏大夫。苏大夫的别院就在季王府里,九歌和云礼一路上避人耳目,走的极是小心,有的时候为了躲开杂役和侍女,二人不得不挤进狭小的石缝中,九歌听着云礼强有力的心跳,脸上陡然浮出红晕,热的发烫,九歌心慌了,连忙将头别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