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信看着九歌,莞尔一笑,还真是有一事,得先让九歌姑娘帮帮忙!
好,什么事,你说吧!九歌虽然心中不大痛快,但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答应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
能不能别再一口一个侯爷喊我了,听着实在生分。你我也是交情匪浅之人,还是跟着先生唤我公子吧!
这话虽暖心,可九歌听来,心中却不大舒服。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事,云礼躺在榻上,他们又何苦看人脸色行事。
侯爷好意,九歌心领了。只是这王府之中人多口杂,外人并不知道侯爷体恤我等的情谊,若是给人拿了把柄,我们这听竹院怕是又要落一个尊卑不分的罪名了。九歌顿了一顿又道:何况,公子这个称呼我们一向用来称呼自家公子的!实在不宜再称呼他人。
季云信笑的灿烂的脸听了九歌这番拒绝,渐渐僵住了,放在貂袍里的双手不由得捏紧了,他季云信对别人何时这般热络过,此刻被九歌这般冷冰冰的回绝,心中气的直抖。可面子上却还要过的去,只见他低下头,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时,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语气有些宠溺的说道好,那就依着九歌姑娘的喜好叫吧!不过是个称呼,左右不打紧的!
季云信这边云淡风轻的回复着,那边的山涛却看出了问题。自从山涛进府以来,还从未见季云信对其他女子这般逆来顺受过。原本季云信帮九歌提审雷傲之时,他以为季云信只是为了报答那日九歌的救命之恩。现如今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九歌并没有于他们过多纠结于称呼的问题上。季云信既然这般说了,九歌也不再啰嗦,点了点头,出了门。没一会儿便带着解药回来了。
喏,这是解药!九歌将一个小药**放在桌子上,顺带还放下一张字条,这上面是具体服用的方法,我怕侯爷记不清,便写下来了!
季云信伸手拿过药**和字条,双眼充满情愫的看向九歌,九歌,你又救了我一命!真是不知该如何谢谢你!
九歌被季云信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往门口走了一走,道:侯爷当初亦帮助过九歌,就算九歌还了侯爷的情。
季云信听了九歌这般回话,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了起来。山涛瞧着此时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哼了一声,道:侯爷,现在既然拿到了解药,我们也是时候回德勤院了,就不打扰九歌姑娘了!
九歌退到一旁,福了福身子,行了女子之礼,恭送侯爷!
季云信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起身,走到门口时,回首道九歌姑娘,我看这听竹院现如今有些冷清,若是需要什么,就来德勤院找我!
九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动,这个信吉候现在是多少人争相攀附的人物,此番这般对她,实在不知道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回到德勤院,季云信按照字条上所写的法子服了药,便靠在床榻上反复摩挲着九歌写的那张字条,自己在那暗戳戳的发笑。
公子,可是这字条有什么不妥山涛见季云信这举动,实在有些不放心,便多嘴问了一句。
季云信瞥了一眼山涛,轻轻摇了摇头,惯知这丫头机敏,竟不想这字写的实在不怎么样!哈哈哈,原来也竟也有她不擅长的!
山涛心中忽然明白了,季云信怕是早就对九歌动了心思!只是这丫头并非普通姑娘,又一颗心扑在季云礼身上,万不能让她坏了事才好。
许是药劲儿上来了,季云信忽然觉得眼皮异常沉重,头一歪,便昏睡了过去。山涛见状,便拿过季云信手中的字条随手一放,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了。
……
因为之前给各级官员正式定品定级,后续事宜也渐渐多了起来。季光这些日子忙着同嵇由商议各个官员缺口的填补问题,今日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不由得喘出口气来。
王上参照前朝所制定的这套品阶着实令嵇某佩服!
嵇丞相这话可出自真心你可看着不像是个溜须拍马的人啊!季光打趣到。
嵇由也被季光这话逗笑了,臣从不打妄语。现在朝中官制清晰,相互制衡,监督,我想该有段时间,能好好歇歇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蒋遥带着吏部曹的常侍吏丁自邑在厅外求见。
瞧着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季光冲着嵇由摇了摇头,转身道:宣!
……
蒋尚书有何要事啊既然嵇由在此,季光也没什么心情同蒋遥套近乎,一开口便直入主题。
还是让丁自邑向王上禀报吧!蒋遥看了一眼身旁的常侍吏丁自邑说道。
启禀王上,前些个日子,蒋尚书传了王令给卑职,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官员政绩考核。臣这些日子不敢怠慢,紧着着手处理。这是初步所定的科目,还请王上过目!说着,递了卷宗上来。
季光看了看这审查科目算得上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了,嘴角不由得浮起笑意,嵇由知道,这常侍吏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做太久。
瞧见了季光的表情,蒋遥侧了侧头,看了丁自邑一眼。丁自邑会意,当下开口,言语间满是不知所措,只是,只是臣有一事,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王上给个意见!
何事啊说来听听!此时季光心情大好。
不知这政绩考核是不是全部官员都要参加丁自邑小心翼翼的问道。嵇由听闻暗道一声,不好,他们这是要对云礼下手了。
自然是!季光眼睛瞅着卷宗上的考核科目,并未留意蒋遥和丁自邑之间的小动作。
那侍中寺的散骑常侍迟迟不在其位,不知该如何考核!
话说到这里,季光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转手将卷宗合上,双眼死死盯着厅下二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