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的事情解决完了,陆云庭转过头来询问柳芙蕖,看她对这事处理得可算满意。
柳芙蕖这时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不应该如此鲁莽,惹了公公婆婆不快。
“公公,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并不是非要来讨个公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应该讲求实事求是。”
柳芙蕖以为她的解释能够驳回一点儿好感,但却是不成想,越解释越乱。
陆云庭看着眼前的儿媳,眉毛微皱,闪过一丝不快。
“好了,既然芙蕖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就好。”,说罢,侯爷又转过头去对着虞氏吩咐,“夫人,儿媳既然已经进门,你就把家中账本交予她吧。想必国公府的人,打理账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是在点柳芙蕖,正好对应了她说赵管家的那句,“连字都不认识,能看得懂账簿吗?‘’
见下人将府中账簿呈了上来,柳芙蕖是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像是碰上了烫手山芋。
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
玉屏连忙接过账簿,在她身前跪了下来。
“多谢侯爷夫人的抬爱,世子妃定不会辱没使命的。”
被玉屏这么一抢白,柳芙蕖也跟着行礼。
“儿媳定不辱使命。”
虞氏见柳芙蕖居然大大方方应下了,眉毛凝成了结。
失了管家大权的她心中大为不快,这儿媳,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侯爷见事情已经解决,就叫众人都散去,也遣了柳芙蕖她们回去,临走前叫了虞氏去她房中。
陆芸离开时,经过柳芙蕖身边,不咸不淡地喊了声“嫂嫂”,但眼神却是在打量跪在地上的玉屏。
柳芙蕖在回房的途中一直心神不宁,而玉屏则是托着厚厚的账簿在后面默默跟着。
“玉屏,你刚才为什么要接虞夫人手上的账本?”
玉屏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小姐,一般侯府的规矩,世子娶了世子妃,都是要交给儿媳掌家权的呀!”
按理说是这样,柳芙蕖也不是没有对账簿的事情动心过,她进门时的忍让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掌家做准备。
可是现在自己才嫁过来第二天,侯爷就叫夫人移交了账本…
“玉屏,我总觉得这心里不安,虽然现在账簿交到了我的手里,但婆婆似乎并不是真心的。”
自己这掌家权也倒像是蹭火打劫得来的,恐怕会遭公公婆婆厌烦。
“小姐,您看刚才侯爷叫走虞夫人的脸色相当不好,定是对赵管家管账这事儿也颇为不满。”
“那赵管家连字都不识,怎么可能管得好账本啊?这侯府的账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若是小姐能将这账管好了,将那些个亏损的铺子转亏为盈,侯爷夫人定会感激小姐的,姑爷也会夸小姐能干的。”
一想到陆怀川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柳芙蕖顿时羞涩地低下了头,但还是有点儿担忧。
“可是我…不会管理铺子啊?”
玉屏的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如星月。
“小姐,不是还有奴吗?奴会尽全力辅佐小姐的。”
听到玉屏的承诺,柳芙蕖放下心来,玉屏从小鬼点子就多,精明又能干,以她的能力,打理几个铺子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她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高高兴兴地回房去了。
而侯爷这边叫走了虞氏,他们夫妻俩关起门来,要说些要紧话。
虞氏见侯爷还没消气,四下已无人,赶紧跪了下来,替陆云庭锤着腿。
“侯爷,赵管家那事,是妾身失职,可是您要罚便罚,也不能夺了我的掌家权啊?”
说着说着,虞氏越来越委屈不能自已地哭泣起来。
“虞氏,你该庆幸府中下人大多不识字,而那现场又封锁得早,不然不仅是掌家权,就是你这嫡母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虞氏惊骇,从没想过事态会如此严重。
“侯爷,那血书中,是不是还交代了其他的事情?”
侯爷并不正面回答,只道。
“当年秦氏的死,我从来没有追究过,但是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我的正妻身上不能有污点。二,老二你不能动。”
他在前厅的时候,故意没提红婶说的关于迫害秦氏的事情,就是给虞氏留了余地。
他不想深究后宅之争,但是他的子嗣不能动,虽然陆蕴尘不学无术,不能为陆家带来什么利益,但是凭借他长得像他那貌美的娘。
只要有一副好皮囊就不愁没有上门的贵女,到时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怀川的仕途,都会有所帮助。
虞氏握着小帕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看来侯爷不会深究自己迫害秦氏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当年故意将陆蕴尘养得骄纵轻狂,目无尊长,陆云庭却还是没有放弃他。
“是,妾身谨记侯爷的教诲。”
侯爷看虞氏哭得凄凄切切,也不忍心再继续责备。
“好了,掌家权的事情就先让给芙蕖,她一个小丫头估计也管不明白,过两天就来向你请教了,到时候你再顺势将账簿收回就是了。”
“可是,”,虞氏仍不能宽心,“儿媳也太心急了,而且她一口一个国公府,完全没把侯府放在眼里。”
陆云庭也很头疼,这个儿媳是有点儿太不懂事了,嫁人了就该以夫家为重,还当自己是在国公府。
“过两天你给怀川物色几房小妾吧,芙蕖太傲,还没有当儿媳的自觉,得搓搓她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