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你听说了吗,侯亮平闯入女教师浴室,被通报记过。”
“这个侯亮平看起来挺周正的,怎么会让这种事?”
“听说是喝醉了酒!”
“关酒什么事?我看啊,他是借酒发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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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里,女生们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议论这个大新闻!
钟小艾叹了口气,拿了件外套出门。
在图书馆门口,她看见了侯亮平。
头发蓬乱的蹲在地上,一双眼通红。
陈海在一旁劝解。
“亮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现在先把检讨写了,争取在毕业前撤销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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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都是包分配,一旦档案里有了处分,分配肯定受影响。
陈海这么一说,侯亮平内心刀绞般难受。
不过,他始终有个疑问:“陈海,昨天是不是祁学长送我回去的?”
“是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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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顿了一下,目露困惑。
“既然是他送我,怎么会送到女浴室?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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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似乎想起了什么,霍地一下起身,额头青筋暴突。
“亮平,你冷静点!”
“陈海,我还怎么冷静?祁通伟送人送到家,把我半路撂在那儿算哪门子事?我这个处分,有他的一半!”
其实,侯亮平昨晚烂醉如泥,早就记不起来了。
只是闯女教师浴室的事儿太大了,怎么都要找个借口为自已开脱啊!
不然,钟小艾知道了会怎么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念头刚浮出脑海,侯亮平就看见钟小艾气冲冲的走过来。
“小艾,你怎么在这儿?”侯亮平顿时手足无措。
“侯亮平,昨晚学长几次劝你别喝,是你自已非要喝!结果喝醉了,闹出事情,你还怪人家祁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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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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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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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亮平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想拿话替自已解释,却找不到事实依据,一张脸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小艾、陈海,你们都在啊!”祁通伟刚好从图书馆出来,胳膊下还夹着几本书。
看到祁通伟,侯亮平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学长,昨晚你把我送到哪儿了?”
“送到宿舍附近啊!怎么了?”祁通伟放下书,一脸平静的问。
“真的是宿舍附近?”
“是啊!”
祁通伟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一点破绽,完全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大概距离宿舍有两百多米,你一直说学长辛苦,不要再送。”
“于是,我就回去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这种丑事,侯亮平支支吾吾,怎么肯说。
祁通伟将陈海叫到一边儿。
当听完整件事,祁通伟转过身来,一脸通情:“亮平,这事儿真的怪我!昨天,我要是送你到宿舍门口就好了-
-
-”
学长如此大度,不止陈海,就连钟小艾都觉得侯亮平在无理取闹。
“学长,这怎么能怪你呢?”钟小艾轻声的说了一句,接着转头没好气的训斥道:“猴子,叫你少喝点,你偏偏不听。”
“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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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哧!
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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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气记胸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尽管昨天喝到失忆,但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祁通伟脱不了干系。
只是记过处分都已经出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学长,亮平还年轻,您看能不能找人说说,帮帮忙?”陈海是个厚道人,不忍心看好兄弟背上处分,一蹶不振。
“办法倒不是没有!”祁通伟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学长,你有什么办法?”
事到如今,侯亮平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先听听祁通伟的意见再说。
“亮平,去我的小卖部说!”祁通伟说着,转身就走。
侯亮平想了想,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小卖部。
祁通伟将勤工俭学的学妹支走,放下卷帘门道:“亮平,这件事搞成这样,我有责任,我先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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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人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整了别人,别人还感激你。
其实,昨晚的事情侯亮平早就记不起来了。
祁通伟一再道歉,他反而不好意思:“学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可能喝得太醉,走错了方向。”
“现在,您说说,有什么办法?”
“亮平,我也是个学生,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祁通伟说了半句,见侯亮平双眼已经没有了光,赶紧给这家伙补一剂强心针。
“不过,有人可以帮你!”
“谁?”
侯亮平抬头,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梁璐——梁老师!”
然而,祁通伟的答案让侯亮平摸不着头脑:“学长,这事儿和梁璐梁老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你侯亮平接盘梁璐,我才好抽身去追钟小艾。
实现我胜天半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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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祁通伟只在心里对自已说。
“亮平,恐怕你还不知道,梁老师的父亲是汉东政法委书记,她要肯帮你说句话,别说一个小小的处分,就是安排工作都不成问题!”
“真的?”
侯亮平斗志重燃,希望记记!
只是下一刻,他又变成了泄气的皮球:“学长,我和梁璐老师素无往来,她怎么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