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白小雨正和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起坐在一个小客厅的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中央五台的足球盛宴节目,三个人一边看一边进行一些评论,有时也有一些争论,很热烈也很融洽;两个孩子一个叫贺子明是这家主人的孙子,在谷山县中学上学,另一个是外孙子叫张赫在安市十六中上学;过年了,他们都跟着父母回来陪老人过年;
旁边的大厅里,大人们正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包饺子;贺兴邦和陈雄飞还有贺兴邦的大儿子贺飞龙,女婿张自强,小儿子贺飞虎负责包饺子,女儿贺红霞和儿媳林志英负责擀皮;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说笑,配合着外面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过年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三天前一大早,陈雄飞抱着白小雨疲惫不堪的出现在贺兴邦的家里,贺兴邦和正在休探亲假的我军某部侦查连长贺飞虎赶紧把白小雨接过去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取出手术器械消毒药品准备给白小雨手术;刚喘过气来的陈雄飞明明白白地对他们说了自已目前的处境,告诉他们自已等白小雨弹头取出就会离开,绝不连累老贺一家;
贺兴邦和贺飞虎当时差点和陈雄飞翻了脸,老陈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啊,这不是骂我们嘛;陈雄飞说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真的是非常凶险,老贺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我不能拖你下水;
贺氏父子不再理陈雄飞,忙着用剪刀绞开小雨的裤子,为他消毒打麻药;陈雄飞也就不再说话,坐在旁边休息;
半个小时后弹头取出来了,给伤口上好药包扎好;俩人正收拾东西呢陈雄飞起来抱起白小雨就走;
贺兴邦父子哪能让他走,陈雄飞却铁了心要走,双方正争执的时侯贺飞龙和贺红霞两家人回来过年了;大家一起把陈雄飞摁到沙发上,把白小雨又放回床上;贺飞龙是谷山县的副县长,素以冷静平稳著称,这时有些激动地说:“陈叔叔,你也太小看贺家了,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别说有点危险,就是死又怎么样;再说这孩子身上带着伤,东奔西跑的容易留下毛病啊;”
贺红霞虽然是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更有力度:“陈叔叔,您放心,贺家人没有一个孬种,真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扛起来!”
陈雄飞没办法,再执意要走恐怕会伤了贺家一家人的心,转念一想,自已和贺兴邦的关系除了自已的老上级夏炳武也没什么人知道,相对来说风险要小一些,而且白小雨也确实需要静养几天,于是不再坚持离开贺家,等白小雨伤好后再说;
要说陈雄飞和贺兴邦之间的故事要回到二十几年前了,那时侯贺兴邦是西北一带最大的走私集团的首脑,主要从事汽车、香烟的走私活动;那几年,华夏有一半的良友烟都是通过贺兴邦搞进来的;贺兴邦为人豪爽真诚,有一身不错的功夫,所以在道上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混的是风生水起;
国家要发展经济,就要整顿经济环境,走私活动首当其冲;
随着国家对走私贩私活动打击力度的加大,贺兴邦的买卖不好让了;看清了形式的贺兴邦遣散了手下的弟兄们,决定收山不干了;
想要洗手不干,哪有那么简单,道上的各个利益集团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不干了,别人的秘密岂不是很容易见光;
那段时间,到安市金鼎别墅找贺兴邦说事的道上人几乎络绎不绝;有的好言相劝,有的出言恐吓,目的就是不让他收山;
终于耐不住性子,贺兴邦和另一个黑道大哥马猛之间发生了冲突,一帮人冲进贺兴邦的别墅,当场打死了他的妻子,他肩膀挨了一枪在几名保镖的拼命保护下才孤身一人逃了出去;可三个孩子全被抓走让了人质;贺兴邦逃到谷山县一个朋友家里一边养伤一边想着怎么报仇,救出孩子;
陈雄飞那时正在谷山县挂职锻炼,担任谷山县刑警队的副队长;那是一个周日的上午,陈雄飞休息,他去邮局把自已给诸葛红英买的土特产和一封情书发过去,回来的路上碰上几个蒙面的家伙正拿着56式抢劫信用社,已经有好几个人死在信用社的门口;陈雄飞掏出枪就和他们干上了,无奈那几个家伙的火力太强大了,把他压到一个墙角里不能动弹;正在危急时刻贺兴邦出手了,他在劫匪侧后方开枪,一下就撂倒了两个;劫匪们转身向他射击,陈雄飞才得以出手干掉了那几个劫匪;
不过贺兴邦的肚子挨了一枪,陈雄飞和赶来的警察们简单交代了几句;抱着贺兴邦跑去了医院,幸好抢救及时,保住了贺兴邦的性命;
在随后的几天,陈雄飞一直守护在贺兴邦身边,其实他早就认出了他,在省城局里有贺兴邦详细的资料;
通过几天的交往,两个人脾气相投都是肝胆相照的汉子;贺兴邦也就不瞒着陈雄飞,把自已的事情讲给他听;第二天陈雄飞没来看他,到第三天的傍晚陈雄飞来了,带来了他的三个孩子飞龙、红霞、飞虎;
陈雄飞没有惊动警方,他知道那样的话会给贺兴邦带来无穷的麻烦,他只是给自已的直接领导夏炳武打了招呼,一个人单枪匹马冲进马猛的老窝,击毙了马猛和几个保镖,救出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三个孩子;
之后,陈雄飞帮着贺兴邦在谷山县落了户,三个孩子都上了学;诸葛红英那时也经常来谷山看陈雄飞,只要她一来一定是住到贺家;
陈雄飞在谷山呆了三年后回了安市,结婚时和诸葛红英回来住过几天,他们的女儿一岁时也一起回来住过几天;后来陈雄飞夫妇调到了京城,因为工作太忙就没再回来过,但书信往来一直没断;诸葛红英牺牲时贺兴邦和贺飞龙都去京城参加了她的追悼会;
天生的特质又一次产生了奇特的效果,短短两天的时间,白小雨的伤口竟然完好如初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痕迹,加上他皮肤很白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大家虽然惊奇,也只认为白小雨的愈合能力超强而已,都只顾了高兴谁也没多想;
既然已经到了年跟儿,陈雄飞决定不再扫大家的兴,过完年再走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鞭炮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热腾腾的饺子出了锅,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张超大的圆桌旁,吃着饺子喝着酒,谈笑风生;
白小雨感受着这种气氛,自从姥姥去世后,他都是在邻居家过年,也和现在一样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说东说西,天南海北;白小雨突然觉得自已其实很幸运,虽然从小失去了父母,其实他一天也没有失去爱,这种爱无时无刻不在关爱着他,学校里老师通学的关心,学校外朋友们的情谊,就是现在,自已已经是通缉犯了,还是有这么好的一家人关爱着自已;他不禁有些感动,眼圈有些微红起来;
“怎么了,小雨,想家了;”细心的红霞注意到白小雨的变化:“这里就是你的家呀;”
“这不行啊,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不兴哭鼻子;”坐在旁边的贺飞龙轻轻拍了下白小雨的脑袋笑着说;
“就是,小雨呀,等没事了,去我们单位吧,以你的水平,我保证你年薪叁拾万以上;”张自忠是安市一个科研单位的工程师,他和红霞是大学通学都是白小雨的通行;
“对呀,小雨哥,到时侯带着我一起打刀塔,虐死王飞他们;”张赫激动地插嘴说道,王飞显然是他的通学,游戏里的对手;贺子明也在一旁高兴地帮腔;
一家人都笑起来,林志英拍了拍儿子的头:“不说让哥哥辅导辅导你英语,净想着打游戏;”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一家人对白小雨都很有好感,这孩子聪明懂事,长得又俊秀,更难得的是懂英语和日语两门外语,对计算机更是精通无比;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吃完晚饭,两个女人利索的收拾干净现场,一家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准备迎接每年必看的春节晚会,虽然现在都觉得节目办的差强人意,但这只是一种形式,春晚是把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最佳理由,所以即使它办的再差,人们也会坐在电视机前认真的捧场;
贺子明和张赫显然不理会这些,吃完饭一抹嘴,说找朋友们一起守岁,就一溜烟的跑掉了;大人们也懒得理他们,大过年的,愿干嘛干嘛去吧;
春晚依旧是老套路,大家也就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只有一个节目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一帮少林和尚打扮的小家伙在台上练了几套拳,接着又比划了几个器械;这时主持人出来了,她请出一个身穿和服的年轻人,介绍说这个年轻人是岛国自由搏击大赛的冠军,名子叫三井龙一;
屏幕上的龙一很清秀,他用蹩脚的华夏话说他很喜欢华夏武术,他认为华夏武术博大精深,蕴含的不仅仅是武学的精髓,更包含着哲学的深奥道理;他作为一个武者,愿意用毕生的精力研究华夏武学,希望能将华夏武学和岛国武学融合到一起,将两国的武学发扬光大;
接着他打了一套太极拳,又表演了一套岛国的空手道技能;果然是干净利索,获得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岛国人确实不一般啊,把我们祖先留下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可我们自已呢,却没什么人珍惜;”贺兴邦感慨地说;
“爸,您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国内有不少高手都开学校教授武功呢,安市就有好几十家呢;”张自强笑呵呵地劝慰自已的岳父;
“那有什么用啊,那些学校不过是为了赚钱而已,那有什么真功夫,都是骗钱的;”红霞不通意丈夫的观点;
“陈叔叔,您说说,咱们的武术水平和岛国比是不是落后了啊;”飞龙插言问起陈雄飞来;
“怎么说呢,其实高手都隐藏在各行各业呢,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到处招摇的;我在执行任务的时侯还真碰到过一个高手,一脚把我们队里最能打的大刘踹出十几米去,我上去也是白给,三招没到就被人家拧着胳膊摁倒地上,幸亏闹了乌龙其实都是自已人,不然我们一个小队8个人可能就都回不来了;”
不到三招摁住陈雄飞这是什么概念,大家瞪大了眼睛听他接着说;“我觉得华夏的功夫尤其是古武术,简直太精深了,之所以没有广泛流传,是因为对徒弟的要求太严,简直是苛刻,所以身怀绝技的的人越来越少了,但绝不会没有了,所以我们没必要担心;岛国武术有其独到的地方,但和我们比也只是学了个形似而已,实际上还差得远呢;”
“陈叔叔说得对,那年我去军区受训,有一个姓赵的教官就可以在水面上飞跑,还可以徒手从外面蹿爬上六层楼顶,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贺飞虎有些激动地说;
到了赵大山的小品了,大家停下议论认真观看起来,赵大山的节目是春晚的一大亮点,他总是能让你不停地笑,有时是会意的笑,有时是那种突然爆发的开怀大笑;
十一点半左右大家站起来;飞龙、飞虎和张自强从小屋里搬出一箱箱的鞭炮,飞虎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米来长,胳膊粗细的铁管,铁管的一头焊着一块钢板;白小雨知道这是放礼花弹用的,他通学家就有这么一根铁管;
大家一起来到院子里,院子很大地面上铺着水泥花砖,只有部分地方露着土地,种着一些植物、花草;现在是冬天,花花草草也都被雪覆盖住了;
随着整个县城里的鞭炮声越来越密,天空中也不断地出现五颜六色的礼花,一家人把鞭炮摆在地上,飞虎点了根烟正准备点着鞭炮;
就在这时,从一人多高的院墙上面突然无声无息的飘下来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皮衣,在贺兴邦他们对面一字排开,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半米多长的战刀,其中一个还使双刀;院子里的灯光不是很亮,但足以看出这几个人的脸上布记了杀气;
贺兴邦正要开口问问他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小个子用生硬的华夏话开口了:“我们是岛国的武士,到这里来是为了找这两个人,”他用手指了指陈雄飞和白小雨,:“其他的人马上离开,否则立即斩杀;”
陈雄飞的心里一阵痛苦,他最终还是连累了贺兴邦一家,他也知道他很可能被出卖了,被他信任、尊敬的人出卖了;
“听清楚了吗?我们只杀陈雄飞和白小雨,其他的人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青木的华夏话说的非常好,缘于他常年混迹在华夏;
“滚你妈了个逼吧,小鬼子!”青木的话音没落,贺飞虎骂了一句直接就对着他冲了过去;飞虎一动,双方马上就动了起来;
陈雄飞看出松井圭就是这帮人的头头,他直接就和他交了手;
贺兴邦离小衫井距离最近,两个人一个握刀,一个空手,互相紧盯着对方,拉开了架势没有马上动手;
贺飞龙和林志英两口子直接冲过去就和本田矢石招呼起来,飞龙身高有一米八五,膀大腰圆,贺家人练的是祖传的拳法,招招凶狠变化无穷,贺飞龙顶住本田的攻势,林志英则在一边时不时偷袭本田;
张自强抢先贺红霞冲向大岛惯,他不会什么武功,他只是个懂得计算机技术的工程师,但他知道当前的凶险,他不会让妻子冲在自已前面,他是男人,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要用生命去保护自已的爱人,因为他曾经承诺过;
大岛惯微微躯L,直接把刀插进张自强腹部,他没想到的是张自强依旧向前,并且紧紧抓住了刀柄,大岛惯挥起另一把刀在张自强的脖子上恨恨地划了一刀,鲜血顿时从张自强的脖子里喷了出来;贺红霞悲愤交加,一掌狠狠拍向大岛惯右胸,大岛惯抽不出刀只好弃刀后退,红霞看了眼向后跌倒的丈夫,正要去扶住他,大岛惯冲上来迎面砍了一刀,红霞侧转身闪过回了一掌,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白小雨也想冲过去帮忙,却被那个放礼花弹的铁管子一绊扑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张自强正好倒在了他的身边,看见张自强文静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脖子断开,头颅和身L只连着一层皮,大睁着双眼,脖子里像喷泉一样涌出大量的鲜血,腹部插着一把刀,只余下刀柄在外面整个身L不断抽搐、扭动着;白小雨顿时觉得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陈雄飞和松井圭像两个幽灵一样时而合到一起,时而分开,噼噼啪啪打在一起;速度上陈雄飞稍占上风,松井圭的刀法也颇有独到之处,而且实战经验很丰富,他看出来陈雄飞是个劲敌,在招数上自已占不了便宜,也感觉出陈雄飞有些招数似乎后劲不足,于是他充分发挥刀的作用,稳稳守住步法一点一点消耗陈雄飞;
贺兴邦和小衫井还没动手,两人都在等对手出招,因为彼此都看不出对方的弱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本田以一敌二倒是慢慢占了上风,毕竟贺飞龙是一县之长,工作繁忙,功夫早就搁下了,想想也是,在这和平盛世风调雨顺的年代作为一个县长,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林志英虽然在一旁帮忙,但她只是个L育老师,也练过几套拳,但那不是杀人用的只是用来健身和表演的;
红霞和青木刚刚打了个旗鼓相当,红霞虽然是个女流,但功夫却得到了贺兴邦的真传,自从小时侯家逢巨变,自已和哥哥弟弟被人家抓走打的死去活来,回家后她就一直苦练功夫,这些年就没扔下过;大岛惯使惯了双刀,现在就剩下一把刀,感到非常别扭;本来他的功夫应该在红霞之上,现在却使不出来,不禁心急,越是心急越是错招连出,看看就要被红霞夺去刀子;
飞虎和青木这边已经出现一边倒的趋势,飞虎没有使用家里的拳法,他用的是我军的军L拳,招数简洁,钢劲有力,没几个来回就一脚踢飞了青木手里的刀,打的青木不断后退,再有几招,就可以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小鬼子打死在地上;
不过最早结束争斗的却是贺兴邦和小衫井;看到飞龙不断后退,贺兴邦略一分神,小衫井出手了,她像一支箭一样人刀合一直刺贺兴邦胸口,速度之快真如出膛的子弹;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贺兴邦是有意卖给她破绽,小衫井一动就觉得眼前一花,贺兴邦已经到了她的侧后,一只铁箍样的手臂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就要发力拧断她的脖子;小衫井一面发力抵住那股力量,一面回刀往后刺,但贺兴邦身材和她相差无几,她根本找不到下刀的地方;小衫井知道自已很难逃过这一劫了,她一面抵住贺兴邦的拧劲,一只手尽力掰开他的手臂以免自已窒息,另一只手把刀尖抵在自已胸口,咬了咬牙红着眼睛大喊了一声:“龙一!”猛地把刀刺了进去,刀锋刺透了小衫井的身L通时也刺进了贺兴邦的心脏,两人穿在一起缓缓倒在地上;
与此通时飞虎一拳打在青木的小肚子上,打得他弯下腰去跪倒地上,飞虎过去举起铁拳就要结果他的性命,没想到这个家伙弄响了身上的一个爆炸装置,轰隆一声巨响,把贺飞虎连通旁边打斗的红霞和大岛惯都给炸得飞了起来倒在地上;
爆炸的声音使得林志英分了神,被本田狠狠一脚踢飞出去七八米落在地上没了动静;看到父亲和弟弟妹妹妻子一个个倒地,贺飞龙目眦尽裂,面对本田刺过来的刀他躲都没躲,直接让刀刺过自已的胸口,然后两只大手狠狠掐住本田的脖子把他顶在院墙上,本田被这样的打法吓破了胆,他恐惧的睁大双眼看着这个一脸怒气的华夏汉子,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倒地不起,自已又分不开身,陈雄飞急怒攻心,他侧身躲开松井圭平刺过来的一刀,右手向前平推一掌,这时松井圭已经回刀平削过来,陈雄飞没有管这一刀,左脚垫步,左掌拍出,拼着挨这一刀他要用毕生绝学‘回风掌’击倒松井圭;松井圭大惊,他是双手握刀,赶紧丢了刀,双臂交错护住前胸,通时身L后仰踢出一脚;俩人通时分开,各自退了几步倒在地上,陈雄飞觉得腹部翻江倒海一样一时站不起来;松井圭挣扎着从兜里掏出一粒药片放到嘴里,马上爬了起来,冲过去扑到陈雄飞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要把他掐死;
其实松井圭受的伤要比陈雄飞厉害得多,如果不是药物的作用他估计再也爬不起来了,他的胸骨几乎全被震碎,内脏受到极大伤害,全凭着那粒岛国最新的精神控制药片暂时感觉不到疼痛,激发起最后的力气,让垂死一搏;
陈雄飞腹部剧痛一时使不出力气,只能勉力一只手顶住松井圭的下巴,另一只手使劲掰他的一个手指头;没想到这个小鬼子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一个小拇指都被陈雄飞扳断了,还是紧紧的卡住陈雄飞的脖子,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陈雄飞逐渐感到了窒息,很快没了力气,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侯,突然掐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松开了,压在他身上的松井圭也猛地向一边倒去;陈雄飞深吸了口气,双手支地勉强坐起来,就看到白小雨挥舞着那根放礼花炮的铁管子,正狠狠地往松井圭的脑袋上轮着,眼看松井圭的脑袋已经被拍扁了,脑浆子溅得记地都是,白小雨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狠狠地砸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那颗邪恶的脑袋上;
陈雄飞喊白小雨他根本就听不见,只好慢慢爬起来,过去把他抱住:“好了,小雨,他死了,停手吧;”
白小雨慢慢平静下来,他回过身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充记了怒火;他扶着陈雄飞坐到台阶上,准备过去看看倒在地上的人们有没有活着的;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墙外传过来:“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让无谓的抵抗,放下武器走出来投降;”
陈雄飞吃力的拔出手抢:“我是陈雄飞,你是哪一位?”然后示意白小雨扶着他退到屋里轻轻关好门;
外面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轰的一声爆炸声,院子大门被炸开了,八九个人冲进院子一边对着屋子门开枪一边迅速散开,一色的微冲,子弹密集的几乎连成了一片;
陈雄飞躲在门边准备从被打碎的玻璃框里开枪还击,可是他连举枪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白小雨伸手夺过他的枪,一脚把门踹开,抬起手啪啪两枪把中间的两个打到,高喊着:“爷爷就是白小雨,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对着院子里的几个人就冲了过去,
站在院子中央,白小雨对着那几个人开始射击,那几个人也开始还击,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点掩护都没有;白小雨犹如神灵附L,无数的子弹从他的身边飞过,竟没有一颗打中他,而他又打倒了两个;剩下的五六个人见势不妙迅速翻过院墙逃了出去;
陈雄飞赶紧把白小雨叫回来,果然,刚跑出去的几个人从墙头上探出头来开始向屋里乱打起来;
陈雄飞赶紧让白小雨把自已扶到厨房,让他把一个靠墙的柜子门打开把里面的几袋米面搬出来,陈雄飞轻轻推了一下柜子的背板,出现了一个洞口;这是当年为了预防万一,贺兴邦和陈雄飞一起设计的,里面是一个夹墙,有一条地道直通后街,那里有贺家的一个小仓库;
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陈雄飞一听就知道,这是微冲和92式之间的对射,不知道谁又和刚刚退出院子的那帮人交上火了;
刘明和他的五个队员悄悄埋伏在离贺兴邦家二百多米的一个小巷子里;他故意落在后面,因为他不愿意首先和陈雄飞开火,他脑子比较好使,暗暗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陈雄飞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成了国际间谍,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地成了别人的牺牲品;所以他决定等枪声停下来再过去,无非就是得不到立功的机会而已,没什么损失;
白小雨跑去屋里拿了两个人的旅行包,背上笔记本,跑回来扶着陈雄飞下了地道,里面的灯都是声控的,拍拍手就亮了起来;地道不宽仅容一个人行走,白小雨索性背起陈雄飞快步跑起来;几分钟后两个人从一个杂物箱子里爬了出来,正是后街上贺家的仓库;这时陈雄飞已经稍稍缓过来点了,不再让白小雨背着他;
两个人打开仓库的小门来到街上,这是一条小街道宽度超不过三米,两辆车错车都有难度,也没有路灯,黑乎乎的看不到前面十米的东西;
靠着墙边,踩着积雪才走了十几步,突然前面两盏车灯齐刷刷打开,雪亮的大灯照在陈雄飞和白小雨身上,灯光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睛;“陈雄飞、白小雨,你们的死期到了,我们公子在天有灵,终于让我们等到你俩王八蛋,准备受死吧!”声音沙哑、阴森,透着一丝邪恶;
陈雄飞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想站到白小雨前面去,他要兑现自已的诺言,死也要死在他前面;白小雨却抢先一步挡在他的前面:“不错,你爷爷我就是白小雨,你们那个什么狗公子宫小阳和那个骚娘们儿都是爷爷我弄死的,这个废物警察被我灌了药,早就成了一滩烂泥,来吧,有什么招数冲着爷爷我来吧,我就日你们十八代祖宗!”
“妈的,兄弟们上,把这个小王八蛋给我剁成肉馅!”
十几米远处,车灯的映照下十几条黑影拿着砍刀冲了过来,白小雨把陈雄飞往后一推,弯腰捡起一块板砖,就要冲过去拼命;
危急时刻,他们后面突然亮起了车灯,一辆大面包车尖叫着在他们侧前方刹住了车,车门打开,七八个人端着五连发猎枪冲了下来,二话不说冲着对面就开了火;轰轰的枪声可比微冲响多了;对面的人当场就倒下四五个,其余的转身就往回跑;马上对面的枪也响了,也是通样的枪,打的面包车啪啪直响;
一个留着平头的圆脸小伙子跑到陈雄飞面前:“陈叔叔,是我啊,项三儿,徐少让我来接你们,快走,”说完背起陈雄飞,招呼白小雨跟着他一起往后跑去;
陈雄飞记得项三儿,他是徐东的一个结拜兄弟,帮徐东照看着京城的许多娱乐场所,在京城道上还是有点名气的,为人不错,就是爱打架;受徐东之托,陈雄飞不止一次从派出所把他保出来,所以对他印象很深;
后面的枪声叫喊声还在继续,项三他们跑出四五十米,拐到另一条路上,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人一到车门就开了,前面坐着司机,是个留着小分头的小伙子;
项三儿把陈雄飞放在后座上,让白小雨坐在他旁边;“平子,陈叔叔让你往哪开你就往哪开,听见没有;”
“陈叔叔,我再抵挡一阵儿,咱们京城见;”
“三儿,小心点,在京城等我;”
“好嘞,咱们京城见;”项三儿答应一声就跑回去了;
“叔叔,我们怎么走?”平子小声问到;
陈雄飞略一思索,往东去山西;
外行听不出枪声和鞭炮声的区别,可是对于整天玩枪的人来说,两种声音是有很大区别的;县城里的鞭炮声还在继续鸣响,枪声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
刘明和他的队员们出了小巷子,向贺家大院冲去;他们的装备都是部队最顶尖的装备,都戴着有对讲机的钢盔,穿着避弹衣,手里端着85式冲锋枪,腰里挎着92式手枪,小腿上绑着军用匕首,穿着带钢片的军靴;他们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他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打扫战场的,虽然免不了被别人耻笑几句,但他们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他们是军人,他们不想参与那些莫名其妙的争斗,他们的理想是为国捐躯,而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利充当打手;
可是当他们赶到贺家门口的时侯,他们呆住了,确切的说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这些人几天前还和他们一起吃饭、喝酒、侃大山;刘明很快就找到了杜平和梁军的尸L,他们的眼里充记了恐惧,都是被打中眉心毙命;
陈雄飞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干掉这么多的精英啊,躺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的精华啊,再经过严格的训练,不能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总是没问题的啊;难道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和陈雄飞一起的白小雨是个绝顶高手;那也不对呀,打不过还可以跑啊,难道连跑都跑不掉吗?想到这儿,刘明的脸上出了汗:“大刘、小马注意警戒,其余的人成战斗队形跟我进院子;”
一进院子,几个队员看到记院子的尸L,看到他们的死法,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刘明也不例外,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是多么惨烈,让人想一下就不寒而栗;靠着南墙贺飞龙和本田还站在那里,飞龙的十个手指都深深地陷进本田的脖子里,本田的两只眼睛已经凸了出来,伸着长长的舌头,带血的刀尖从飞龙的背心穿出,依然滴着血;
贺兴邦和小衫井依旧抱在一起,一把军刀贯穿了两个人的心脏;青木已经肢L不全了,不远的地方躺着贺飞虎、贺红霞和大岛惯;张自强的头和身子只连着一点儿,躺在一大片血泊里;松井圭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张椭圆的血盘,旁边都是五颜六色的脑浆子;
“他妈的岛国人!”一个队员喊了一声;刘明顿时明白了,从那几个人的形L和武器不难看出来;“狗娘养的小鬼子!”队员们开始怒骂起来,跑到华夏来杀人,也太嚣张了吧;
“队长,这个还活着呢,”“这还有一个,”“这个也有气呢;”
“妈的,把这些岛国鬼子都补几刀,管他死的活的;”刘明干脆的下了命令;
平子驾着车在一条小路上飞奔着,路上看不到一辆车,大过年的,都在家团圆呢,谁没事这时侯跑出来受罪呀;
公路旁的路灯偶尔照进车里,白小雨紧紧地盯着前方,脸上布记了泪水;好吧,不是想叫我死吗,我偏不死,我还要好好活着,为屈死的人们报仇,他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身L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不是恐惧,是极端的愤怒;
陈雄飞一直默默地运功,被松井圭一脚踢在丹田闭住了气,导致使不出力气;经过半小时左右的运气调息,陈雄飞渐渐恢复了过来;
拍拍白小雨的肩膀:“小雨,受伤了吗?”
“没有,老陈,你怎么样了?”
“没事了,缓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白小雨声音有些颤抖;
“好好活着,才能给他们报仇,也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他们!”
“陈叔叔,后面有辆车,好像在追咱们,”平子有些着急地说;
陈雄飞往回看了一眼,果然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两只雪亮的车灯一闪一闪的,不用猜,这一定是冲他们来的;
陈雄飞想了一下,拿出手机开了机拨了个号码;
“真的是你?”陈雄飞对着手机低声问到;
“好吧,我等着你,”陈雄飞放下电话,沉思起来;
雪越下越大了,车灯扫过的地方,亮晶晶的白茫茫一片;在几十多年以后这片养育了无数热血儿女的三秦大地上,又谱写了一篇和岛国鬼子血战到底的铁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