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
凉风习习,空气寂静得可怕。
从看台到比武场,没有一个人说话。
忽然一阵风刮过。
阿嚏~~~
六十八岁的选手马文善打了个冲天大喷嚏,震醒了在场每一个人!
沈岑最先反应过来,扭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一老一小,又赶紧去瞪台下的两人:你俩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没上来,他们俩上来了
台下的两个士兵二两委屈:那……我们就正常走着的啊,谁知道忽然就被人挤下来了。
沈岑:……你们还他妈好意思委屈被个老人小孩给挤下来还有脸叫自己高手
沈岑朝两人使眼色,低声道:赶紧上来!
只要在有人开口前,把谢元棠和马文善换下去就行。
谁知道那俩人刚一动身,沧雀的选手就开口了。
哎哎哎上来就上来了,不许换人啊!
沈岑气道:怎么就不许换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是误闯上来的吧
说完瞪了眼谢元棠。
谢元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次她还真不是故意的,都怪白浪那一招当头棒喝,敲得她现在还有点耳鸣!
马文善也赶紧道:对啊对啊,老臣今年都六十八了,平日里路都走不稳,还是让我下去吧。
沧雀的选手看了眼青曜的五人:你们怎么说
阿弥陀佛。
释一表情平静,淡声道:老施主年事已高,还是别为难他了,至于比赛,不管换了谁上来都一样。
这口气狂的。
沧雀五人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孩笑了笑,一摊手道:那好吧,你们换人吧。
沈岑司徒墨冷云亭都悄悄松了口气。
沧雀和青曜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这种时候就怕对方拿住了规则不准换人。
沈岑赶紧朝台下的两人示意,让他们上来,同时拽着马文善就往台下推。
冷云亭拉着谢元棠胳膊:元棠啊,你听话赶紧下去哈,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元棠抽抽鼻子:二舅舅你别小看我,说不定我参赛还能帮你们呢。
冷云亭:那也不行!
研究室里白浪急得跺脚:不能下台!学姐,你是我亲学姐!赶紧回去给我参赛去!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他要没看错的话,那块木头绝不是简单的雷击木!
不管是石苔莲还是那块木头,他定要拿到手!
谢元棠一边忍着白浪在耳朵边吵吵,一边被她二舅推着往台下走。
刚走到台边正要换人,忽听到身后沧雀那个年轻的女孩叹了口气:人多就是好啊,哪像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比赛,伤了死了也得硬上,谁会给你机会换人啊!
玄昭众人:……
司徒墨眯了眯眼,冷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年轻女孩笑了笑:没意思啊,三皇子您换吧,我们等您们换好人再比啊,不着急,明天也行!
司徒墨:……
冷云亭沉了脸,沈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阴阳怪气的,说得跟他们仗势欺人似的!
谢元棠眼珠一转,眼看马文善一只脚都迈下去了,干脆利索地伸手一扯,直接把人给抡了半个圈扯了回来。
然后转头看着年轻女孩笑灿灿道:姐姐我们不换啦!
年轻女孩挑了挑眉,刚想开口,谢元棠就截断了她的话:姐姐你看你,不想我们换人就直说嘛,还故意说得这么委婉,要不是我们恰好比你们聪明那么一点点,都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怪气呢~
年轻女孩:不,我不是……
谢元棠上下两瓣嘴皮子一碰,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根本不用打草稿,完全没有对手发挥的余地:
哎呀没事哒没事哒~不就是怕我们玄昭嘛,正常滴正常滴!毕竟我们玄昭是老大嘛,小弟都怕老大!我们就让一让你们,谁叫你们远来是客呢!
说完转头对台下两人道:那俩大哥,你们别上了,没看客人都被你俩吓着了嘛!放心,这一局交给我和马爷爷,包赢的!
一转头歪着小脑袋,小手拽着头上两个小揪揪垂落下来的粉色发带,眨眨眼无辜天真地问:现在可以了吗姐姐你总不能让我们把他们仨也换下去吧
年轻女孩:……
她只是阴阳两句,谁能想到对面这小东西说话这么快,根本不给她插嘴解释的机会。
本来明明是玄昭换人不占理,现在却变成他们沧雀小家子气还怕敌!
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简直……
够了,贪狼。
站在年轻女子旁边的男人抬手打断她,转而看了眼谢元棠,又朝司徒墨拱了拱手:三皇子见笑,方才是我们不对,还请你们照常换人吧。
司徒墨低头看一眼身旁的谢元棠,微微一笑道:不必,我们不换了。
名叫贪狼的女孩又急又气,瞪着谢元棠: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快下去,我不欺负小孩子!
谢元棠吐了吐舌头:就不下!略略略略~
贪狼:……
——
眼见谢元棠不下来,台上的人着急,台下的人更着急。
但却不是同一种急。
司徒擎先是一愣,疑惑地问:元棠怎么还在上面
司徒冉笑着道:回父皇,似乎是不换了。
什么
司徒擎皱了皱眉,低斥道:又胡闹,曲培,你去……
话没说完,就接收到了五儿子的眼刀。
吾皇:……朕不是怕,朕只是忽然忘了要说什么。
司徒砚瞥一眼司徒擎,声音清冷:父皇急什么难道怕我娘子会输不成
司徒擎连忙解释:也不是,朕,朕这不是担心元棠会伤着嘛。
司徒砚冷哼一声:不用,娘子想玩,就让她玩,你不许阻拦。
吾皇张了张口,再又挨了一眼刀后,弱弱地问:
那……要是真输了,朕这脸往哪放啊
这可还当着迦颜老秃驴的面呢,他可不想输!
往地上放!司徒砚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