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林越往深处,越遮天蔽日。
林子最深处靠着山涧,五十米高的崖边垂挂着丈宽的瀑布,哗啦啦的水声打在崖壁山石上,清灵悦耳,叮当作响。
如果忽略它的危险性,倒是一处美不胜收的绝佳景区。
只可惜,总有人要打破这样静谧的美景。
一片安静中,忽地,树枝梭梭作响。
嘎——嘎——
无数惊鸟掠出山林,齐飞而去。
一道蒙着面的黑衣人缓缓走到崖边。
他肩上扛着一个人,那人昏睡不醒,腰间一枚晶润的玉佩在斜阳的照射下反出点点光亮,一头墨色的长发顺垂而下,仿佛沉睡的精灵,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啪!
黑衣人将昏睡的男人粗暴地扔在地上,冷哼道:一个傻子而已,竟然还劳烦你爷爷三番两次动手,啐!
嫌恶地踹了他一脚,黑衣人正准备一刀砍下,视线忽然被那块温玉给晃了下眼。
他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蹲下,将温玉从司徒砚腰间扯下。
这么好的东西,给你这个要死的废物陪葬也是浪费,不如便宜了你爷爷我!
黑衣人一边抬手不客气地拍打在司徒砚的脸颊上,一边说着糙话:啧啧,明明是个傻子,却偏偏长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种啊。
也不知道当年的言意澜是不是也如此容颜绝代,啧,可惜便宜了那老皇帝……
黑衣人嘴里说着浑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沉睡的男人手指忽地动了下。
视线落在那张白皙俊美的脸颊上,黑衣人忽地一顿,眼里闪过极度邪恶的念头。
尝不到言意澜的滋味,如今换成她儿子也是不错。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就去撕司徒砚的衣服。
放肆!
就在他手要碰到司徒砚的一刹那,一直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墨亮的桃花眼闪过厉色,仿佛刀剑出鞘,寒芒乍露!
啪!
一只看似无力的大手牢牢地扼住那只犯贱的爪子,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司徒砚脸如冰霜,冷冰冰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你干什么
黑衣人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司徒砚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不过他很快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哟,傻子醒了
真是命大啊,那包蒙汗药都能药倒一头牛了,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果真是难对付!
他一边说,一边放肆地上下打量司徒砚,阴笑道:醒了也好,爷爷就不喜欢玩那种规矩的,有人在旁边叫着喊着才更能助兴。
司徒砚不说话,抿紧了唇,跟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如果是谢元棠等人在这里,就会立刻发现此时的司徒砚很不对劲。
如果是言墨在这里,更会惊讶司徒砚竟然在这会儿清醒了过来。
可惜面前的黑衣人秽虫上脑,只以为司徒砚是被吓傻了。
小傻子,放心,爷爷保证会让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他大笑起来,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悠长又放肆。
司徒砚跟没感觉似的,桃花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空洞的冰冷。
他盯着面前男人的面罩,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呵,想知道
黑衣人挑起司徒砚的下巴,贪婪地看着他:陪爷爷好好玩玩,爷爷就发发善心告诉你怎么样
司徒砚看着他,眼睫微微扇了下,视线下落到那只碰到他下巴的手指上,微微闪过一丝恶心,忽地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他话说得奇怪,黑衣人愣了下,下意识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砚伸出手,轻轻抬起,缓缓搭在男人手腕上。
接着,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霎那,猛地用力!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男人手腕忽的整个被折断!
啊啊啊啊!
黑衣人惨叫出声,捂着断手倒在旁边的地上,弓着身子不停地抽搐。
司徒砚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
你会武功!
男人总算发现眼前的司徒砚不正常了,他爬起来就想跑。
可他快,司徒砚比他更快!
暗红色的衣衫如同一道残影,在原地倏地闪过,下一瞬精准地拦截在黑衣人面前,伸出一脚踢在他的胸骨上。
咔!
唔!
黑衣人闷哼一声,捂着断裂的胸骨再次倒翻在地。
崖边的清泉发出有节奏的滴石声,仿佛在给这场碾压性的战斗助威喝彩。
你别过来!
黑衣人一边往后挪着,一边惊恐地看着司徒砚。
他想不通,一个傻子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而且竟然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看着司徒砚越走越近,黑衣人呼吸都急了,咬牙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吗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没必要。
司徒砚淡淡说着,微微抬起手,活动了下修长的五指。
他甚至没有任何兵器,就只用那双手,就轻易地将黑衣人碾压到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不管是什么人派来的,总归去处都一样。
去,去处
黑衣人呆呆地,看见司徒砚扬起一抹好看,又致命的微笑:
地狱啊。
司徒砚一边说着,一边淡然地走过去。
抬脚,
咔嚓一声,黑衣人腿骨断裂!
再抬脚,
唔!黑衣人口吐鲜血。
司徒砚一点都不着急让他死,甚至更像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
踩踩踩,踩断你身上一百零八根骨头!
还有八十二根,你比上次那人强一点,他只撑到九十九根就死了呢~
唔,不,不要……
黑衣人被折磨怕了,他甚至连求生的本能都没了,只想求死。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杀你
司徒砚歪了歪头,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暗芒,俊美的脸在阳光山涧下像天神下凡一般神性,但一开口,却又仿佛堕神入魔,妖邪横行。
罂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司徒砚磁性的嗓音说出让人心如死灰的话。
不是你让我陪你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