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遥远。大雪漫天。一步四坑。姜书礼夫妻坐上一辆马车离开东城。看似安全的街道危机四伏。暗地里两种人较劲。一伙人是便衣警。一伙人是黑势力。手里都有会响的黑家伙。只是他们打不起来。不知道对方身份。
马胜英试图说服姜书礼交出一百件东西换条生路。姜书礼断定交出一百件其余一百件不保。杨深明能走不走是为了独吞他的宝贝。
“你不顾小武了。”
姜书礼咬牙说:“姜红叫他去县城他不去他死了活该。”
“你再别埋怨我不顾小武。你现在给起儿东西起儿运不出去。我们只能求着杨深明救命。”
“我一大家男人用命换来的东西不能便宜外人。我们已经豁出去三百一十五件。”
“李有喜夫妻是不是马占粮杀的咱们不清楚。马占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靠谱。付大义靠谱可惜说了不算。”
“你说付大义靠谱你白学戏了。他是笑面虎使阴招。马占粮比他靠谱。你和马占粮是叔伯兄妹他能不顾你?”
“他也想要东西他不好意思开口。”
姜书礼听后咬鼓腮帮子赶车。马胜英提醒他后面来人了。
一个中年男人骑自行车。嘴里哼着戏曲。路过时对他们说:“大晚上的去哪啊夜路不太平。”
姜书礼说:“老农身上有虱子睡不了亲戚家。你大晚上咋出门。”
“我在火车站上班。今夜轮我值岗。你们去哪里。”
“勺子村。”
“六十里路不近。下这么大雪马不行。这是匹老马。”
男人骑车朝前走了。男人是卧底侦查员。
马胜英说:“路遇贵人说不定他是贵人。下这么大雪是有点吓人。”
姜书礼决定去小儿子家过夜。
姜书礼说:“我们不露白古董我们一家人是清白人。起儿怎么处理古董是他的事。”
“你不去美国了?”
“我们被警察咬死了走不了。杨深明现在不敢冒险。再过三十年未必能运出去古董。你相信我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这么远的事?”
“案发那天起严打没停过。女婿打听到案子负责人叫李应龙是神探。”
“李应龙是冯前进徒弟。马八和李应龙是死对头。”
姜书礼大吃一惊!
马胜英说:“冯前进是清官你女儿不敢有私心。”
“李应龙多少岁?”
“三十四岁。”
“男人三十几岁头脑最精明。东哥说水路被封死了无法偷渡过去。只有水路能运出去古董。我怀疑杨深明不离开这里是被逼无奈。也许赵贤光用她两个儿子威胁她交出古董。或许是她不敢把古董交给赵贤光卖出去。”
“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命运一样。”
“显然不一样我们可怜憋屈。我们和他们不熟悉。我们是被牵扯进来。你瞧杨深明语气吃定我们了。”
马胜英听后无奈点点头。她嘴里带着怨气:“你爸是没脑子的土匪连累我们一家人。”
“人死了一了百了。你别给我心口添堵。”
马胜英说:“我们交出东西害死了他们。我们不交出东西也变成罪犯。我比你堵得慌。”
“你说怎么办?”
“已经这样了只能这样了。小武不离开这里是想要东西。”
“他不知道这事。”
“镇里戏班子特意编排了一台戏说姜家男人是抢匪。”
“小武是个蠢货。”
“你把古董都给了起儿被警察抓了我们白费心机。你给小武几件东西试试水。”
“你这是害死他。”
“姜红聪明。”
姜书礼看向妻子不明白妻子是什么意思。
“姜红嫁给个老警察有目的。”
“你一说这事我又堵得慌。夫妻俩差了二十岁什么狗屁。”
“冯前进是金海岸的亲戚亲信。没有这层关系你东西早被抢了。”
“我只有一个女儿便宜了恶狼。”姜书礼气哭了。
马胜英说:“姐弟俩和你断绝关系警察不会提防他们。但是需要一个过程。十年二十年姐弟俩等得起。”
“小武是个蠢货。”
“你女儿十分聪明再过二十年是大官。你相信我的判断。”
姜书礼笑道:“如你所说那我今夜过了个好年。”
东城有一家自由市场是早年前衙门街。铺在地上的青石砖有一百年历史。一条青石街两边是平房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如今也不太平。早前这里出了上千个土匪。外地人叫这里土匪镇。
在杨深明眼里人不分好坏,人只是人。付大义认为看在父辈份上他们理应搭救姜书礼夫妻。杨深明抱死不答应。只因姜书礼握住两百件古董不上贡。付大义得知她心思后提醒她人老了该收心了。而她认定自已是首领有资格决定古董。
她经常念叨自已一身武艺没有传人。她恨两个儿子随了父亲没有戏曲天赋落个遗憾。
付大义有个心病是罗应的女儿罗熙珍野心大。她嫁给了省安全厅长乔正丹。付大义一直害怕罗熙珍把家里人一窝端。杨深明保证他们不会有事。而他害怕纸包不住火。他心里早有了主意赶在罗应死前去往美国。
又是一个冬天太阳拦不住寒冷。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只是孩子长了一岁,大人老了一岁。
明美问妈妈我哥哪里坏。妈妈说你哥没文化没出息。明美来了里屋把妈妈的话说给哥哥。哥哥坐在地上手工编制鱼篓。这是亲妈传给他的手艺。哥哥的衣服脏的发硬发亮,后脖子上有黑虱子爬上头顶。明美说他是个恶心货。又说他去学校读书是好孩子。他没钱进不去学校。明美点点头懂点大人事。
申世秀站在里屋门外听到了儿子抱怨。其实儿子没有抱怨。申世秀抓起扫帚冲进来吓唬儿子。申世秀举起扫帚。小中跑过去从柜台上抓来了亲妈遗像。申世秀只想吓吓孩子。她不许俩孩子出去胡说坏她名声。
小中说:“我接送妹妹上学下学你上班不迟到。”接着看去妈妈遗像说:“妈妈到死没舍得吃一条大鱼。”
申世秀心里不是滋味。她点点头表扬儿子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