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分析
阿才和谷政川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厉元朗竟然能独立分析
开什么玩笑!
谷政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失望,而是不信任。
阿才则担忧道:元朗,你可别是说笑,这么大的事,仅凭你的分析就敢下判断,万一失误,后果不可想象,不是闹着玩的。
对于他们的不信任和担心,厉元朗早有预料。
这么大的事情,我岂会乱说。钱方印给我提供的消息,是高层需要谷家一个态度,至于什么态度,他没有说,约好下次见面再告诉我。
钱方印是靠消息为生的,他故意吊足胃口,是为了下一次的抬价埋伏笔。我反复分析,终于悟出来高层的深层次含义。
冯今夕的事情,再次说明,敌对势力对我们国家无孔不入,用尽周章。我研究过冯今夕的发迹史,在他事业最关键的时刻,是小林次郎注资入股,是他提供了互联网这块大蛋糕的重要消息。
这说明什么说明冯今夕发家,不是单纯靠他自己,是靠敌对势力暗中相助,让他才有今天。
想一想不过短短二十来年,他们培养了冯今夕,让他成为国内首富。就像一颗小果苗,经过灌溉施肥,长成如今硕果累累的大果树,到了收获时节,他们要开始摘果实了。
冯今夕的出身,以及经受过高等教育,反而更容易接受西方价值观,更容易被洗脑。就像我们京城的这两所高校,多少人出国留学,又有多少人为他国卖命,成为他国各行业的顶尖人才。
冯今夕是他们孕育栽培二十年的成果,到了摘桃子的时候,就是要挑战我们的底线,也要看一看该如何应对。
如果,我们对待冯今夕太狠了,打压过头,势必会影响到国际声誉,会带来很大的冲击。
敲山震虎,但是不能敲得太重,也给敌对势力看看,谁要胆敢触碰底线,我们是坚决不能同意,要用各种手段加以制止。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是失败一方,输得将比有硝烟的战争还要惨烈。我能看到这一点,相信,高层同样看得出来。
现在怎么办是要集中精力应对了。像谷家这种红色家庭有很多,那么,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些人怎么想,怎么做,同样也是高层需要考虑的问题。
很简单,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都是在这口大锅里搅马勺,有吃肉的,也有喝汤的,反正个个吃的肚满肠肥。那么到了国家需要的时候,这些人是什么立场支持国家还是和冯今夕站在一起
高层不知道,他们需要观察,需要分析,需要有人站出来说话。恰恰这个时候,出现了谷闯一事,这就是个契机,是需要大舅做表率的难得机遇。
我刚才留下后半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个决心该怎样表达,该如何站队。是的,我们是要站队,但不是站在某个人一方,而是要站在国家这一边,同仇敌忾,彻底和敌对势力作斗争!
所以说,大舅这个态度在此时此刻,会相当重要。你代表的是外公这样的老一辈,要对国家给予最大支持。我们团结一心,才能战胜任何挑战,任何困难!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厉元朗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打眼一瞅,谷政川拧着眉头,在深度考虑厉元朗的话。
别看阿才文化程度不高,可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吃过见过很多,受此影响,对于厉元朗所说,他能理解,也非常赞同。
元朗,你的分析非常有道理。阿才两眼放光,兴奋的瞅着谷政川,征询道:政川,你认为呢
是啊,真没想到,元朗竟然想的这么透彻,这么长远。在这方面,我的政治觉悟,我的预判能力,远远不及他,惭愧啊。
大舅,您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实,谷闯出事我倒觉得是一件好
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让我们认识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接触到平日里根本不能想的事情。吃一堑才能长一智,这对我们有好处。
我明白了。谷政川叹息道:我会马上筹划这件事,尽快把我的想法向高层表述出去。
缓了缓,谷政川由衷的对厉元朗说:元朗,谷家要是渡过危机,你是头功一件,我们会深深记住的。
厉元朗这时候才感觉到累,毕竟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昨晚又没怎么睡,实在撑不住,起身告辞去房间里补觉去了。
当他离开后,阿才和谷政川又在一起深聊。
大少爷,你真决定按照元朗的分析,给高层写信吗
谷政川点了点头,反问:才哥,你认为有什么不妥
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是不是找金老爷子讨教一次
他!谷政川立刻闪现出来不解之意。
金家,尤其金老爷子,那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
谷家出事,金家已经在打谷家的主意了,联系赵功达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吗
再说,要是谷政川打响头炮,正中高层下怀,真要是论功行赏的话,谷政川首功一件,他怎会把这份荣耀分享给别人
看着谷政川连连摇头,阿才会心一笑,大少爷,你想没想过,这事成了你有功,若是败了,你可就有罪了。咱们和金家绑在一起,成功有他们的份,但是大头却在你这里。要是失败了,以金老爷子的地位和身份,高层若是要处理的话,断然不能大动干戈,你也跟着沾光不是。
要说谷政川有所犹豫,阿才最后一句话,让他彻底下定决心。
咱们家不同以往,主人不在,没了仰仗,万事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大少爷,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厉元朗第二天醒来后,吃过早饭,正准备赶往机场返回允阳。
却被谷政川叫住,元朗,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厉元朗纳闷的问:大舅,您这是要出远门
不是,我去一趟西山。
这里的西山,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山。
厉元朗当即会意,大舅这是要看什么人去吗
谷政川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大门口:车上说。
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停在大门口,谷政川出来,司机马上下来绕过来给他打开后车门。
厉元朗跟在谷政川身后坐进去,司机发动车子,并且前后之间的隔板下来,将后座变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直到这会儿,谷政川才把他要去见金老爷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厉元朗稍加分析,忍不住点头道:大舅想的周全,金老爷子认为这是好事,动作一定比您快,指不定第一个表决心。这样也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金家动手,就说明咱们是对的。
谷政川嗯了一声,心中则在腹诽,这个厉元朗,太聪明了,一点就透。
想想自己那两个人儿子,一个惹祸精,另一个呢,身在曹营心在汉,人都到了祥北省,还挂念着京城那帮狐朋狗友,简直无可救药。
谷闯出事,谷翰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一个劲儿的添乱。
人比人,气死人。
红旗车先把厉元朗送到机场,然后直接驶向西山方向。
这一次,厉元朗在京城没看到岳母谷红岩,是因为她前一天刚刚离开。
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她,厉元朗的脑袋顿时大了三圈。
在推开家门的一刹那,人刚进来,耳朵里立刻传来一阵吵架声。
听声音,正是谷红岩和水庆章,不过一听内容,厉元朗却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