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赵忠实与赵忠军两兄弟便已踏上了前往哀牢山深处的征途。赵忠实肩扛祖传的火枪,而赵忠军腰间则挂着从战场上缴获的TT-33托卡列夫手枪,两人的步伐中带着对未知的渴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刚入山林不久,天空便飘起了细雨,如丝如缕,给本就幽深的哀牢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随着他们一步步深入,雨势渐大,随后山中腾起了大雾,如通无数幽灵在林间游荡,将四周的一切笼罩在朦胧与恐惧之中。赵忠实的心中开始泛起涟漪,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提议返回,但看到赵忠军坚毅的眼神,那些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赵忠军,一个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硬汉,对这样的自然环境并不以为意,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探险的兴奋与对过往军旅生涯的怀念。
原始森林中的行进异常艰难,每一步都可能踏进未知的陷阱,藤蔓缠绕,荆棘密布,雾气更是让视线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赵忠军凭借着侦察兵的敏锐直觉,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对忠实说:“弟弟,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忠实的心猛地一紧,环顾四周,除了茫茫雾气,什么也没看见,他颤抖着声音回答:“哥,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心里慌得很。”
随着夜幕降临,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忠实终于受不了了,提议下山。赵忠军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于是两人决定原路返回。然而,当他们试图找到来时的路时,却发现四周的景象仿佛被迷雾重置,每一条小径都看似熟悉又陌生,他们彻底迷路了。
天色渐暗,两人无奈之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决定在此暂避一晚,待明日清晨再寻出路。山洞内部阴冷潮湿,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图腾与符号,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深入山洞,一束微弱的月光穿透了某个未知的裂缝,照亮了前方未知的空间。虽然再往前走穿过这个裂缝可以到达一片哀牢深山的一片新的的未知之地,但兄弟俩此刻已无心探究,只愿在这相对安全的地方度过一夜。
夜深了,赵忠军实在是憋得难受,决定悄悄去山洞外解决一下。他轻手轻脚地穿过那道微微透着月光的裂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两分钟,却成了他们兄弟俩命运的转折点。突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是赵忠军惊恐的大喊:“别出山洞!”那声音里充记了恐惧和绝望,听得赵忠实心里直打颤。
但喊完之后,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在山谷间呜咽。赵忠实壮着胆子,端起火枪,紧贴着山洞石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由于天色太暗,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背影,正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那背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哥哥赵忠军。但奇怪的是,赵忠军原本壮硕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极为单薄,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血和肉。他走得虽然坚定,但更像是一个被线牵着的风筝,在夜空中无助地飘荡。
赵忠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他试图呼喊哥哥的名字,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那一刻,赵忠实心里明白,哥哥已经凶多吉少了。但他不敢往坏处想,只能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整个夜晚,赵忠实都蜷缩在山洞的一角,眼睛滚圆,耳朵竖起,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动静。但除了自已的心跳和呼吸,四周一片死寂。他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眼就会看到哥哥那单薄而诡异的背影。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赵忠实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如刀绞——地上孤零零地躺着赵忠军的TT-33手枪,四周除了凌乱的脚印和几处被草木遮掩的弹壳,而最让忠实难以相信的,是一片破碎的红色的纸,形状像人的手臂。
赵忠实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坚强起来。他捡起手枪,带着那片破碎的红纸,凭借着记忆中模糊的方向,一步步摸索着前行。山林中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充记了危险,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能为哥哥报仇。
最终,他奇迹般地找到了下山的路。当他踉跄着走出山,回到村庄的时侯,那段经历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