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她给惠王写了好几封信,倾诉自己的爱慕之情。她在信中说,若殿下能搭救自己,她愿意生生世世为奴为妾,任由殿下摆弄。
可三封信石沉大海,渺无回音。
她恨极了惠王,恨极了明昭月。
都怪你!若不是你想害明昭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明婉柔将气都撒在周香玉身上。
周香玉此时能说什么她不敢再刺激女儿,今日明婉柔已经上过一次吊了,是真心想死的那种。
是,都怪我,怪我!尽管周香玉也觉得委屈。明明是为了女儿一番谋划,明明是女儿自己多事偷跑出府,到头来全成了自己的过错。
还有自己的丈夫,这么多年过去了,才知道嫁了个什么人。
以前算计明昭月的时候,明耀虽然没有参与,却默许了几次。周香玉还以为他只是对明昭月这个侄女没什么情分,谁知道如今她才明白,明耀的心是冷的。
对女儿如此,对她这个妻子也是如此,他自始至终就是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仕途的。
明耀,老娘要和离,带柔儿回娘家!周香玉难得硬气一次。
屋外的明耀对于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原本他还觉得,把女儿嫁给秦王丢人。可后面一听老夫人分析利弊,顿觉和秦王府攀亲百利无一害。
如今,越发坚定要给五十岁的秦王当老丈人,尽管他自己还不到四十。
周香玉母女的反抗最终无用,在明耀和老夫人的安排下,明婉柔被低调地抬入了秦王府。
当日,秦王府派了个年轻管家来接人。
没有聘礼,没有接亲的队伍,甚至没有唢呐鞭炮。
这也太寒酸了,就这么三五个人来接亲,我女儿就要嫁过去!周香玉看到侧门的两人小轿,都快疯了。
夫人,这是抬妾室,你以为是娶王妃呢咱们王爷能让姑娘进门,已经很不错了。年轻管家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明婉柔此时已心如死灰,她哭过,闹过,也挣扎过。
原本明耀准备将她绑上轿,可明婉柔今日却异常听话,乖乖地进了轿子。
柔儿……周香玉痛断肝肠,心中十分不放心。
母亲放心,我从今日起,就是秦王府的人了。
昨夜,也不知为何,明婉柔不再哭闹。她似乎想清楚了,也深知自己无路可走。
与其沦为盛京的笑柄,不如去秦王府搏一搏。
反正惠王不再看她,那她嫁给哪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在那个寻常的黄昏,一顶两人小轿从将军府侧门出发,缓缓向秦王府而去。
明婉柔坐在轿内,身着鲜艳的红衣,头顶满头的珠翠,那是周香玉给她准备的嫁妆。
她闭目,眼中没了眼泪。
明婉柔从袖中掏出一本《房事图》,这是她昨夜让人特意寻来的。她决定好好学学,既然只有这一条路,她便要走得极致。
秦王喜欢玩女人,那她便成为秦王最爱的女子。到时候,她从顶峰归来,势必要让所有陷害过她的人跪在地上。
明昭月,我等着那一日。
将军府侧门,明枫握紧双拳站在不远处,眼眶微红。
他十分自责,未能在这个时候保护家人。对于母亲和妹妹,他同情且愧疚。对于明耀这个父亲,他打心底里看不起。
明枫暗暗发誓,要强大起来,日后定要能护住家人。
自从明婉柔被抬进秦王府,周香玉也不怎么理会明耀了,一个人整天待在红梅院,如同孤家寡人一般。
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不怎么去锦绣堂了。一想起那个老婆子和丈夫一道算计女儿,周香玉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她在红梅院请了个佛龛,每日烧香祷告,祈求女儿在秦王府平安。
这倒是其次,更重要的,她需要这神佛来辟邪。
那个明昭月,有点邪门的样子。周香玉闲下来后,细细回忆起一桩桩一件件。自从她设计让明昭月嫁给钱玉书开始,明明每件事都是奔着明昭月去的,结果人家总能化险为夷,吃哑巴亏的是自己。
若说是人家故意反击,周香玉不信明昭月有这个脑子。
但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就不是了。这个丫头,总之有些离谱。周香玉已经失了一个女儿,把自己一家整得臭名昭著,她眼下暂时不敢再想什么馊主意。
更重要的是,明耀警告过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算计什么。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明昭月倒是难得落个清净,便日日在院子里练功。
她的功夫确实不如前一世,她也打定主意要恢复过来。
这日,她带着海棠梧桐出府,度满依旧隐在暗处。一行人来到盛京城外十里的山头,明昭月让马车停在附近。
姑娘,我们可是来踏青梧桐看着满眼的青山绿水,兴奋道。
海棠有些鄙视。这都深秋了,还踏什么青。
这叫鸣沙山,这座山头是东丘。明昭月只淡淡说了几个字,便看着整座山沉默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此处无人,度满便现了身。
姑娘,那边有个浅池。几人走了许久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清塘。
十里鸣沙山,东丘清浅塘,这便是今日的目的地。
姑娘,咱们来这小水池子做什么梧桐十分不解,他们走了至少有小半日,原以为姑娘要寻一处人间仙境。
这东丘的清浅塘,可不是什么小水池子。明昭月没解释太多,心里却想起了兄长明晏。
兄长从八岁开始,便被父母送到潜山学艺,每三年回来一次。
小时候每年回家,兄长都带着一身伤。不是这里红肿乌黑,就是那里酸痛难耐。
每当那时,兄长都会带她来城外一个小池子。明晏一来东丘,就跳到水里,边泡边运功。他告诉明昭月,此乃温泉水,可疗伤。
明昭月一共陪明晏来过三次,有时候她自己也进水泡。
泡上半日,真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练起功来似乎力道更稳。
姑娘,池中好像有人!快靠近池子时,度满一个警觉拦在前面,随手拔出腰中佩剑。
直觉告诉他,前方的人物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