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当一切的事情,李旭宁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必要了。她心如死灰一般,来到麻洪涛的身旁,双手抓住那把匕首,使劲儿往外一拔。噗。一股鲜血喷出,麻洪涛的尸体,也跟着向前一涌,便再也不动了。自己死不足惜,唯有李玉桥的恩情,她无以为报。掏出手机来,李旭宁快速拨通了乔红波的电话,弟弟,我杀了麻洪涛。此时的乔红波的汽车,一直停在麻五家小区的门口,听了这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为了道义,他不顾一切地帮李旭宁一把,让她完成了心愿,可是,站在法律的角度上来说,他却是犯法的。这心中的煎熬,让乔红波心里很是难受,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你打算,把他的尸体,怎么处置乔红波问道。关于怎么处置麻洪涛的尸体,她并没有想过。因为她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是想交代自己的后事。李旭宁沉默了几秒,答非所问地说道,弟弟,我家你是认识的对吧来之前,我已经把钥匙藏在了入户门的地垫下面,你可以打开门去我家,保险柜的密码是,里面有我三套房子的房产证,银行存款还有公司的转让协议。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通过律师,立下了遗嘱,你将继承我所有的家产。我死了之后,把我跟晓峰他爸埋在一起,拜托了。我靠!这个女人,竟然要自杀!有没有搞错啊,我帮你报仇,就是为了让你了却尘世间最后的心愿,然后很爽快,很潇洒地离开人世的吗你他妈死了,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成了,间接害死你和麻洪涛的凶手吗!电话那头的乔红波,立刻愤怒了,李旭宁,我不准你死!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死了,我的前途就全都毁了!我不要你的财产,我要的是我现在的生活。他气急败坏地,将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激动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掏出烟来,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随后又拿起电话,李旭宁,我不管你是被法律审判,还是能安全逃出法网,给我记住一句话,今天晚上的事情,跟老子一毛钱关系没有!你现在最好是把麻洪涛的尸体,尽快给我处理掉。说完,乔红波便挂断了电话。当他决定帮李旭宁的那一刻,总感觉自己应该是义无反顾的,麻洪涛该死,如果他不死,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了。可是,当事情都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一步步实现的时候,乔红波这才觉得,李旭宁心中的包袱,背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包袱宛如有千斤重,这让他痛苦不堪。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一切都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想要更改绝无可能,乔红波目光直勾勾盯着,空荡荡的大街,他忽然很想回清源。很想抱着周锦瑜,就那么抱着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而另一边,此时的李旭宁,思忖了良久,她忽然觉得,乔红波是对的。将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他,明面上是报了他的恩情,但却也是害了他。这件事儿,必须得从长计议。略一犹豫,她站起身来,把汽车开了过来,然后将麻洪涛的尸体塞进了车里,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快速地向前开去。当最后一盏路灯,也消失在的后视镜里,李旭宁一扭方向盘,将车开向了乡间的小路,汽车一里路颠簸,很快便到了一片树林中。她打开车门,将麻洪涛的尸体拖下来,撅着屁股,抓住他的双腿,一步步地艰难向后移动着,走了足足大概四五十米,李旭宁拔出插在裤腰带上的匕首,开始刨坑。正当她手忙脚乱,打算在天亮之前,埋掉麻洪涛尸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怒吼,你敢杀我吗这句话一出口,李旭宁瞬间打了个哆嗦。她慌张地举目四望,此时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黑色的树木挺拔,风从树梢上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谁她忍不住低声问道。强烈的恐惧感,让她的心脏骤然砰砰直跳。今天晚上杀人时候的畅快感,此时已经烟消云散,强烈的恐惧感弥漫上了心头。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停地东张西望。然而,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李旭宁开始怀疑自己,这天没有休息好,可能是出现了幻听。她立刻俯下身,跪在地上,像一条饿急了的狗一样,疯狂地刨坑。她只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坑刨好,然后早一点逃离这个鬼地方。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别他妈废话,给老子一个痛快。声音再次骤起,李旭宁瞳孔一缩,她连忙转过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这究竟是咋回事儿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难道是,被自己杀死的麻洪涛阴魂不散,要向自己索命吗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麻洪涛的尸体,顿时浑身一颤。之前杀死他的时候,李旭宁的心情,已经被强烈的仇恨所包围,所以她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然而经过那诡异的声音响起之后,李旭宁再看麻洪涛的脸,那扭曲变形的脸庞,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此时她再也不能淡然处之了,头皮一阵发麻,让她整个人被恐惧包围,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转身便跑。生怕晚了一步,被索了命去。滕子生,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男人怒吼道,你如果要杀我,就他妈给我个利索,否则,老子绝对不会向你屈服!刚刚跑了几步的李旭宁,忽然站住了。滕子生她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滕子生怎么会在这里刚刚那声音,难道说,不是对自己说的吗想到这里,李旭宁转过身,一步步循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