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飞快闪过的弹幕,虞白眉梢一扬。
这个功能,有点意思啊。
他不动声色踹了踹在脚边安详躺下的系统。
【记足一下水友的愿望】
看一看不举哥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十七掀开眼皮看他一眼,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服务,
【亲爱的宿主,我没有这个权限呢】
他自已都搞不明白这个功能是咋回事,学校里也妹教过啊。
虞白全自动嘲讽,
【真是没用哦】
十七:“……”好恶劣。
嘲讽他一个系统有什么好处吗?
果然这才是他这个宿主的本性吧?
第一次见面的温柔果然都是假的。
不该指望能成为宿主的有什么正常人。
看着虞白漂亮精致的脸,十七没有忽略他眼底的跃跃欲试,干脆闭嘴。
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和虞白搭话。
虞白切了一声。
新的小系统真不好骗呢。
让他找茬都没办法找,少了很多乐趣啊。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虞白开始思索下一步行动。
在虐渣部门待久了,这全自动怼人的嘴哟,根本管不住。
脑子疼。
心脏也疼。
这破身L。
趁着这群傻der还没反应过来,他得赶紧跑。
万一他们不讲武德搞群殴,自已可遭不住。
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天崩开局。
搞得他都防御自动化了。
把他这么善良的小可爱都逼到打人了,真是造孽哟。
这样想着,虞白起身,朝着对面多看了两眼,
应该有不少人活到宁砚起势,去投奔宁砚了。
那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天崩开局,资源都得利用起来啊。
虞白唇角一勾。
十七后背一凉。
这宿主又要作什么妖?
“有人要和我一起走吗?”
“走去哪?”有人一脸懵逼回道。
虞白拿起宁砚留给他的包,往肩上一甩,动作说不出的潇洒,掷地有声,
“去救宁砚。”
“啊?”
所有人发出通一声疑问,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虞白忽略他们的目光,抬手重新扎了头发,平静道:“你们不是一直为宁砚打抱不平吗?”
“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救回来不就好了。”
茶色的瞳仁斜着扫过面前每一张脸,细腻如白瓷的肌肤透出冷光,勾出惊心动魄的美。
他似是有些疑惑,歪了歪头道: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好吗?”
虞白说这话时,细瘦的手颤抖着从包侧抽出匕首,朝着空气中狠狠一砍,嫣红的唇微微上扬,眸色却极冷。
“不要去送死吧。”
“是啊,这么久过去了,那边的丧尸又那么多……”
“宁砚肯定早就变成丧尸了,我们去给丧尸送菜吗?”
“别人救了我们,我们就得珍惜自已的命啊。”
“虞白,你也清醒一点,身L那么差,就不要去送死了。”
“是啊,宁砚那么喜欢你,肯定希望你好好的,你别去了。”
“一个病秧子冲进丧尸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拉上我们垫背,真是个恶毒胚子。”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推辞,红脸白脸都有,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让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纤长的睫羽被一句句话压得愈来愈低,虞白颤抖着,不发一言。
众人却以为虞白默认了,心下都松了口气。
毕竟……要他们去送死,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宁砚一路上帮了他们那么多,如果有人提出去找一找宁砚,他们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没到绝境的时侯,谁都不想暴露自已最阴暗的一面。
更何况有钱人,最看重脸面。
而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
可这群富二代,显然还没意识到脸面在末世之中一文不值。
也没意识到,没了宁砚这个智囊和武力担当,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多难过。
还抱有“宁砚可以,他们为何不行”的天真的想法。
天真。
愚蠢。
自大。
即使家中父辈有什么小三小四的糟心事,但从小优渥的环境还是让他们不太懂得人间疾苦。
既然无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而现在这个提出问题的人,是虞白。
虞白从见面就在刺激他们产生愧疚,那点愧疚显然不足以让他们去送死。
看啊,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就算要怪,也要怪所有人啊。
反正袖手旁观的又不止自已一个。
只要他们统一战线,那非要强迫他们的虞白就是“异类”。
异类,理当被清除。
当罪恶掩藏在人潮中心,那就是正义。
何况,虞白是个病秧子。
是个会审时度势,柔弱,貌美的病秧子。
一时热血上头口不择言,等到冷静下来自然都会想通,
人都是自私的,这很正常。
要么加入他们,要么当异类,聪明人都该知道怎么选。
他们很有自信。
见虞白还垂着脑袋咬着唇不说话,他们已经抱有七八分把握。
余晨以为虞白只是刚刚说了狠话,现在不好下台,自认为十分贴心地递上台阶,
“别太伤……”
手还未搭上少年瘦弱的肩膀,就被人一把拍开,
“你踏马……”
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虞白已经趔趄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在地,
余晨愣住,眼睛微微睁大。
我靠!
碰瓷碰到老子头上了??!
虞白瞟他一眼,心中道了声阿弥陀佛。
真是不好意思了。
戏还是要继续演,
撑着墙站直身L,虞白朝着所有人大吼道:
“你们不去,我就自已去!”
让足了可怜小白花模样。
这奥斯卡不得欠他一座小金人。
站在最前头的余晨被这一声吼得差点跳起来,放下手,朝着虞白看来。
虞白避开他的打量,感受着心脏处传来剧烈疼痛,细瘦的手指使劲揪着心口的衣服,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
清亮的瞳仁霎时被水雾浸透,晕开了那张美人面。
明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倔强地站直身子,强撑着用最强硬的姿态与所有人对峙,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可是宁砚,只有,只有宁砚……”
心脏处的疼痛更甚,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依旧梗着脖子着不肯低头。
缓了一会儿,才像是赌气一般,又往自已包里塞了两大包压缩饼干,“我也没指望你们。”
“这些都是宁砚哥哥带回来的,全部拿走,都拿走!”
越说越委屈,虞白声音都带着哽咽,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带着颤,恰似一朵被露水打湿的蔷薇花,惹人怜惜,
“胆小鬼,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去找宁,宁砚哥哥……”
他嘴里不停骂着,可词汇实在匮乏,声音也是一抽一抽的,实在没什么攻击力。
因为生气,脸颊微微鼓起,挺巧圆润的鼻尖带着红,眼眶也带着红,瞪人的时侯,像极了软绵绵的兔子。
更可怜了。
看得人心不自觉软了几分。
虞白观察所有人的神色。
心软好啊,心软了他才能捞更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