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晚上有些凄静,我戴着面具,踩着血水站在了各种大门外,死者们面露恐惧,瞳孔放大,嘴角抽搐,身体上下两截已经彻底分开。
上至八十岁的老翁,下至五岁男童,无一幸免。
或许,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斩草除根是个好词,无关对错,都是利己主义罢了。
他们好像也知道自己是失败者的下场,虽含恨而死,但也没有一个是睁眼而亡的,仿佛已经接受了这失败命运带来的恶果。
同理,那天输的是苏家,现在的苏家大院已经连一根草都不剩了。
我去过叶家,除了满地尸体和苍蝇,就是带血的门槛有点破了,条子总会来收尸的,但也仅仅是收尸。
雨水只能冲刷掉残留的血迹,但不能冲刷耻辱,我相信叶家还有活口,但应该已经在逃亡的路上,什么时候东山再起不好说,但叶家的传说已经陨落。
沈珞一很厉害,她灭了一个曾经的王者,但她输给了另外一个王者。
为了掩饰我的身份,倒地的老者会问我到底是谁,我只给他留下迷茫的三个字,张三丰!
他带着满脸问号倒在了血泊中,而我如雨夜屠夫一样,清洗着所有曾经想毁灭苏家的对手。
可是,尽然没有一人愿意献出人皮来为此保全家人,他们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样,只是在此等死。
沈珞一,看看你做的好事吧!他们本来可以很安乐的活在京都,而你为了踏上神坛,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要死多少人来成就你自己
我不会手软的,因为我如果手硬不过沈珞一的心,我就会死得很惨!
无,这是第几家了我叫着苏静的代号,站立于雨中问道,这种天气很好,可以清洗掉我身上的残血,雨夜屠夫原来是贪方便。不过我脸上的面具未曾沾上半滴血,雨水也不能将它淋湿,不知道为何。
苏静拱手答道第八家了,可是很奇怪,主力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我早就料到了,他们自然会逃,而有些人是无法逃的。
屠苏一族和五毒门呢我又问道,这两个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必定将其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一个人都没有,是空门!他们本来人就不多。苏静有些可惜的说道。
杀不了这两门,我心有不安,但也暂时不知道他们逃去哪里了。
屠苏不破和邪道五子也算小有名气,他们会成为沈珞一的大杀器。
剩下的你搞定,我回去了,记得手脚干净一点。
已经没剩多少人了,毕竟留下的人都是等死的,苏家的杀手可以自己完成,他们也不是吃白饭的,而且这个就是他们的老本行。
今晚除了杀人,几乎一点收获都没有,甚至连想杀的人都没有杀掉,更别说人皮了。
他们视死如归,被我斩于刀下也没有求饶,对死亡的恐惧是有,可也不胆怯,这就是争王的觉悟吗输了就认栽,京都的人果然见过大风浪。
雨烟以前也跟着王天歧杀人,所以她没有太多感觉,出身就这样,说不上茹毛饮血,但也绝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她的眼睛,比血都要红。
雨中漫步回去,我俩手牵手,水花溅在了我们的手指上,然后化成不同的形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戴着面具,我估计和她就打起了水战。
杀人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丝毫不影响我们鸳鸯戏水,因为狐仙今天的打扰,进行一半的郁闷会化为更多的兽欲。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拳影朝我砸来,速度和力量都非常完美,雨水化为了碎片,来人想一拳杀了我。
可我岂是泛泛之辈,一拳怼了回去,两拳碰撞,发出啪的一声,对拳的瞬间,来人不敌,直接被震了回去,退后一米开外,溅起了不少水花。
雨水没有遮盖我的视线,我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是无道大叔。
这时候他一左一右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朱雀一族的族长农晴和大魔导师十三哥。
导管的生涯让十三哥肾虚不已,脸色一直都是白的,走路没几步也气喘,不过他看上去好像气色好了不少,不会是戒了吧还是出来以后,又跟农晴他们在一起,不方便导了
我正奇怪无道大叔为什么袭击我,他却先发制人怒斥道终于找到你了,就是你杀了蛊族,你到底是何人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无道大叔为什么对我质问这个,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因为脸上的面具!他应该是误会了。
当年苏灭屠杀了白姑全族,但他没有露脸,带的就是这个面具。
是我,无道大叔!
我摘下了面具,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但以我的年龄,那时候还没出生,所以好像也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
苏阳
三人一愣,哑口无言,面具是对的,为什么人是我我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我的年龄对不上,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出生。
我找了一个地方,和他们坐下一边吃喝一边解释了起来,能再见到他们我无比高兴,因为族长还有承诺没有兑现,而且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没有回去黄河为了找出当年的面具人吗可他们怎么知道面具人在这里
无道大叔知道真相后,突然一声长叹,然后就开始不停喝酒,人也不说话了。
怎么了无道大叔我朝他问道。
无道大叔又是一声长叹唉,没想到啊,杀害蛊族的面具人居然是当年名震天下的苏灭,如果是他的话,我估计一辈子都无法替蛊族报仇了,他代表了一个时代,凭我根本无法动其分毫。
苏灭确实厉害,无道大叔别说杀他了,估计连他一招都未必接得住,最强男人不是说笑的,不过无道大叔真的仗义,过去这么多年了,依然对蛊族存有愧疚之心,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一直想替蛊族报仇。
如果不是他为妹求医,蛊族也不会死,那可是全族的性命,他良心如何过得去
现在他更痛苦,明知凶手是谁,但已然失去了报仇的可能。
他看着我的面具,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表情可却是越喝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