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中弹的时候,根本没人拉他,把他带到医院的,也是副官。
冼灵韵若有所思,岑药老脸涨红,胡子翘了起来。
半晌,冼灵韵才说:“师傅,你坦白从宽,你当时跟我说姜浩然被你救了,是不是故意骗我的,嗯?”
“哎呀!”岑药翘着二郎腿坐到一边,“当时这小子估摸着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我这不是知道你有孕,怕你晚上伤神,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嘛,师傅这是用心良苦。”
从冼灵韵小的时候,岑药就喜欢骗她,又是装病又是装死,在冼灵韵那里骗私房钱买酒喝。
冼灵韵无奈,这么多年,师傅爱骗她的毛病是一点儿也没改。
她故作严肃说:“我就原谅您这一回,要是姜浩然当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会跟您生气。”
“这个不孝子。”岑药拍了下大腿,“这么多年没见师傅,有了丈夫后把师傅忘了便罢,现在还为着为师撒谎的事情跟为师生气,好,那我走,以后你就别想再见到为师了。”
他转身拉门要离开,冼灵韵也没拦,而是轻声说:“姜浩然可是收藏了不少好酒,上好陈酿,那酒,是真的香啊。”
岑药的脚步立马顿住,背影也十分僵硬。
冼灵韵偷笑,叹了口气说:“既然师傅要走,那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好拦师傅,只是可惜了那些酒,本来我和姜浩然还想要孝敬给您,既然如此,那师傅慢走。”
岑药没再往前走,而是回过头试探问道:“真的有好酒?”
姜浩然配合着冼灵韵说:“自然,如果师傅不走,等我过几日出院,可以一起喝几杯。”
岑药这下屁股稳当了,摇晃着头说道:“既然你们非得孝敬我,那我得给你们这个面子,近期我就不走了。”
还是个大酒鬼,冼灵韵失笑。
“话说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一直看到有个姑娘鬼鬼祟祟地在外面,脸型跟灵韵挺像,瘦瘦高高,穿着一身旗袍,那是什么人啊?”岑药突然想起来,便道。
冼灵韵看了姜浩然一眼,才说:“那应该是姜浩然的表妹夏珍珍,之前为着一些事情跟我们闹僵了,估摸是想探病,不好意思进来吧。”
“你要不说,为师还以为这姑娘要心怀不轨呢。”岑药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胡子。
冼灵韵突然警铃大作,夏珍珍不会又要开始作妖吧。
她突然开始心悸,小腹也抽痛了两下。
蹙了蹙眉头,冼灵韵轻轻吐出一口气。
姜浩然攥着她的手,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还好。”冼灵韵摇了摇头,“就是刚才有点儿喘不过来气,之前我有过这样的反应,问过医生,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静养着就是。”
“累了要跟我说,别为了陪我把自己累坏了。”姜浩然挺心疼。
“知道,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冼灵韵拍了拍他的手背。
岑药一脸嫌弃道:“你们现在的小年轻,都不顾我这种老人家在场,卿卿我我像什么样子。”
冼灵韵唇角微抽,“您看不下去可以选择闭眼。”
“嘿,你这个臭丫头,为师什么时候教过你跟为师这么说话...”岑药嘴里的话跟机关枪似的突突往外冒。
冼灵韵无语,又来了,他这个师傅一旦唠叨起来,真是没完。
姜浩然和冼灵韵碍于岑药是长辈,一直忍受着聒噪,被岑药里里外外骂了一顿。
就跟鸡蛋里挑骨头似的。
岑药骂够了,便起身说:“为师喝酒去,不跟你们在这闲扯,灵韵,送我。”
他扬着头,趾高气扬的。
冼灵韵无奈,“好,我送您下楼。”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视线之内。
岑药被吓得往后跳了一下,冼灵韵站在岑药前面,低头,片刻诧异道:“毛毛,这里是医院,你怎么把小黑给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