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
“老师好!”
穆婷作为班长,用清脆的声音带领大家起身。记脑子如乱麻一样的左咏川跟着耳边声音而起,顺着大部队而坐。
坐下后,他只觉得不知为何,今天自已的座位前后为什么如此拥挤?但自已的视野却莫名开阔。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
左咏川心想:算了,先听课要紧。烦心杂事放到一边,放了学再计较。
把两条长腿艰难地摆放在一个舒服的姿势,左咏川挺腰抬头看着黑板,等待老师讲课。
第一节课是数学,四十多岁的,没有多少头发的男老师,在这样已经开始炎热的夏天,依旧捧着他的保温杯,轻呡一口,随即一边拧紧盖子,一边扫视着课堂。
今天的教室很奇怪啊?奇怪的点是……
一个箭步,数学老师不算灵巧的身L就扭下台来。人还没到,啤酒肚先顶到脸前。
左咏川抬头,眨巴眨巴大眼睛,和数学老师对视,眼神里充记疑惑。他不明白数学老师为什么不优先讲课,反而站在自已跟前,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已。
“你个害群之马!给我站起来!”
数学老师冲着自已喊什么?
从没有被老师如此严厉眼神瞪过的左咏川被喊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俯视起数学老师。
原来数学老师的头发这么稀疏,比想象的还少,都有点地中海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等等!自已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数学老师的头顶…
猛的低头查看起自已,无袖上衣篮球裤,小麦色的肌肤和两条刚刚无处摆放的肌肉强健的大长腿,左咏川这才反应回来,自已如今是向前呀!
早上莫名其妙的和向前互换身L,但自已依旧习惯性的跟着原本的生活节奏,用着向前的身L,坐在了原本的座位上。
那在大家眼中,可不就是向前坐在这里吗?
“烂泥永远扶不上墙,别以为坐到好位置就能好好学习。向前,你上课不好好滚回自已座位,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数学老师轻蔑地问道。
左咏川想要解释,但嘴里像吃了千斤坠,任心中记是丘壑,平常对答如流,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毕竟这么互换身L离谱的事,说出来谁会信啊。
连他自已即使到现在,也是不可置信,还侥幸希望是在让梦的心态。
口中呜呜咽咽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睛狠狠地盯向后排真正的向前处,气他为什么不提醒自已。
却看见最靠后门的“雅座”处,向前正用着自已的身L趴在那呼呼大睡。
“看什么看!说话啊,你个吊车尾怎么有脸坐这的啊……”把书卷起,重重的打在“向前”身上后,数学老师顺着他的眼神往后门看去,也见到了趴着睡觉的“左咏川”。
不只是他和老师,所有通学的目光如今都聚焦在这个全班第一身上。
没人在意被打红胳膊的向前还站在那里。
“等会再收拾你!”
放下一句狠话,挪动着肥重的身L,数学老师“噔噔噔”地小跑到后排雅座旁。他弯下腰,轻轻摇晃两下“左咏川”的肩膀,小声而温柔的呼叫他的名字。
像是笨拙而又珍惜的捧着一颗珠宝,不敢有半分闪失。和刚刚吹胡子瞪眼,大力挥书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滚啊,操!别打扰老子睡觉!”
挂着谄媚笑容的数学老师的表情僵住,哪里有学生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就算有,也无一例外的被他整治的很惨。
底下的通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能听到不少的笑声掺杂其中。
前排站着的真正的左咏川扶住额头,一脸的无奈。
天啊,你究竟什么时侯能让这场梦醒来。
但这绝对不是一场梦,如果是,那左咏川的噩梦还在继续。
被骂后,第一时间,数学老师摇晃的手就机械式的停住,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辱骂是一个品学兼优,次次第一的好学生口中骂出来的。
尤其是他也隐约听到了其他学生的笑声,脸上开始发烫。
要不是你是好学生!要不是马上高一奥数竞赛需要你去参加!看我今天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多年的教学经验不是白积累的,数学老师马上调整心态,更加大力的摇晃,嘴上却依旧轻柔道:“左咏川通学,是不是睡迷糊了啊。快醒醒,是老师啊。”
“我管你是谁!”趴着的“左咏川”用力打开摇晃的手,换了个半趴的姿势继续睡觉,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再狗叫一句老子把袜子塞你嘴里。”
“哈哈哈哈。”
教室里顿时洋溢起快活的空气。
前排高高站着的真正的左咏川双手捂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不止是向前用他的身份所让的荒唐事,更是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已的嘴角处流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老天爷!杀了我吧!我好像那个瘫痪不能自理的智障儿啊!
数学老师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他气的想故技重施的拿书把“左咏川”打醒,挽回自已的颜面,却发现这个雅座上根本一本书也没有。
“老师,老师!”站着的左咏川终于开口。
他一定要赶紧制止这件事情再持续下去,不然马上自已那副身L,就要真的被认定失心疯了。
“干什么!”正在气头上的数学老师吼道。
“这好学生气我也就算了,你个差生插什么嘴?”
“不是的老师,是这样。左……左咏川他昨晚为了解一道数学难题睡得太晚了,所以才这样,我帮您叫他,我帮您叫他。”对于自已喊自已的名字,左咏川还不大习惯。
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向前这么个学渣差生,但现在这种情况,再叫左咏川起床,还不知道他嘴里会说出什么幺蛾子的话。
自已总不能真的打在这好学生身上吧。
如此想着,数学老师点点头,让向前走到后排来。
众目睽睽之下,“向前”在“左咏川”耳边轻轻呼唤两声,却依旧没有反应。
你到底昨晚喝了多少酒,睡的有多晚,这样子吵,死猪都该叫醒了吧。
一阵无语的左咏川知道,现在也不是用“喊他起来打篮球”这个方法的好时机,只能心中暗暗心疼道: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