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牵着小宙,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抬眸看着他们,语调刻意扬得很高。
封墨言皱眉,扫兴至极,放开怀里的女人,一手依然揽在她肩头,转身看向楼下。
杨千语撇开他的手,拉开两人距离,没有假惺惺地问闺蜜怎么来了,直接下楼。
费雪瞧着她眼眸猩红,低声问:怎么回事啊他对你用强了
没事。当着儿子的面,她不想说太多。
眼眸瞧向儿子,她趁着男人还没走近,眨眼笑了笑。
小宙早就被费雪洗脑了,也对她笑了笑,礼貌地道:漂亮阿姨好。
封墨言随即走来,开口就嘲:你们费家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屁大点就知道撩女人了。
杨千语回头就瞪。
这什么混账话!
费雪更是不客气,你对孩子能不能口下积德再说了,你前妻漂不漂亮你心里没点数喊漂亮阿姨不对吗
封墨言虽然毒舌,但还不至于跟个孩子计较。
他只是迁怒。
来这么早做什么
费雪奇怪,不是你说,让我们过来吃午饭的
……
我知道我们坏了你的好事,你心里不满,谁叫你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费雪继续调侃。
费费!杨千语恨不得踹她一脚。
封墨言被怼得哑口无言,摸摸鼻子回头看向杨千语,用吩咐女主人的口气道:中午你陪他们吃饭,等希希自然睡醒后,才能让他上去玩。
杨千语跟费雪同时吃惊。
啥意思
你中午不在家吃饭杨千语问。
不了,我不喜欢小孩子。
……这双标,也是无敌了。
话落,男人错身走开,经过玄关时取了车钥匙,径直出门。
杨千语看向闺蜜,两人微张着嘴巴喜出望外,又同时看向小宙——
三人屏气凝神,等到庭院里的汽车声远离,顿时欢呼起来!
嘘!嘘!
杨千语连忙示意他们噤声,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而后招呼两人上楼。
家里佣人很多,你们还是注意点。
放心吧,知道的。
妈妈,妹妹在睡觉吗
嗯,我们上去看看她,就下来吃饭,等她睡醒了再玩儿。
好。
杨千语欢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又突然皱眉。
对了,你过来,哥哥有没有生气
小宙嘚瑟起来,生气也没办法,我俩摔跤,他输了。
摔跤凯恩给你们出的馊主意
费雪插话,是我,是我。
你……杨千语忍住咬牙,你能不能教点好啊!
哎呀,小宙好久没看到妹妹了嘛。我想着斗智,小宙肯定赢不了,只好斗勇呗。
……杨千语很无语。
进了卧室,希希的确还在睡着,容姨在一旁陪伴。
看到小男孩,容姨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这眉眼……
可是见他喊费雪姑姑,她又摒弃了心里的疑虑。
好啦,下去吃饭吧,等妹妹醒了再上来玩儿。杨千语轻声交代小男孩,又对容姨知会了下,带着费雪跟小宙离开。
餐厅里,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小宙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到处打量。
杨千语盛了汤放在他面前,低声问:找什么
小家伙神秘兮兮地道:妈妈,他不在家,我们直接偷了妹妹跑吧!
……杨千语瞥了儿子一眼,无奈。
果然,智勇两难全啊。
费雪敲了他一下,小傻瓜!以为你那个渣爹跟你一样傻你以为现在看不见人,这屋子就没人了
暗地里看不见的保镖和佣人不知道多少!
不过说到这个问题,费雪也好奇起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试探你想想看你会不会铤而走险
也许吧……杨千语苦笑了下。
看着满桌佳肴,很照顾她的口味——哪些爱吃的,哪些避免放佐料,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泛起波澜。
他是什么时候吩咐厨房准备的午餐还连她的喜好都交代了
刚才拥吻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低着头,突然眼眸酸涩,鼻头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费雪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低声问:怎么了又被感动了是不是
没有。她立刻振作,抬起头来,看着儿子叮嘱,快吃饭,等会儿妹妹醒了,你就能陪她玩了。
费雪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了,焉能不知她心里想什么。
既然她不愿承认,那也就装做不知道吧。
虽然平时多调侃,但讲真,她其实也不赞成这两人复合。
相知相守,并不是光有感情就够了。
豪门深似海,闺蜜又没有一个温暖的原生家庭做后盾,如果封墨言不能真心爱她、护她,那他们即便复合,一时的激情过后,还是会出现各种矛盾冲突。
年少轻狂时,觉得爱情就是一切,相爱就够了。
等经历岁月的洗礼,才会明白相爱容易相守难。
所以,还是做个光鲜亮丽的单亲妈妈吧!
反正最艰难的时候都已经熬过去了,往后的日子再苦再累,也不会超越宝宝刚出生的那两三年。
————
封墨言虽然不在家,却对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宫北泽见他吃顿饭心不在焉,时不时拿过手机看看,突生好奇,坐起身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他吃了一惊。
小语在你家
什么小语你们很熟吗封墨言生气,一把将手机夺过来。
宫北泽冷哼了声,提醒他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就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你说我们熟不熟
……封总不说话了。
你这什么意思啊打定主意复婚吗宫北泽好奇问道。
封墨言一听这两个字就来气,脸色更沉。
宫少何其了解他,笑了笑,看来是扁担挑子一头热啊。
吃你的饭!
你叫我出来,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出主意,怎么这会儿还端上了
……
宫少坐起身,一肘撑在桌面上,手里捏着筷子开始指点江山。
女人嘛,多数都心软,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呢,你怕什么
软磨硬泡,坚持不懈,我就不信拿不下来。
再不行,你收买希希做帮手啊!想办法留她过夜,到时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你找抽是不是封墨言打断他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