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慢点。”秋雨赶忙追了上去。
老夫人一共生了三个孩子,第一个便是陆南离的伯父陆天明,第二个是陆南离的父亲陆天翼,第三个是陆南离的姑母陆天霓。
不过,陆南离并没有见过她的姑母,因为在她出生之前,姑姑就死了。老夫人最宠的便是陆天霓这个女儿,她的死,一直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老夫人喜静,所以一般来探望的人都让那些丫鬟小厮在外头侯着。
“奶奶,我来看你了。”陆南离独自踏入了房门,却发现屋里除了祖母,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陆南离走过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惊奇地道:“风儿又长高了。”
陆南风生气地推开了陆南离,道:“你这个傻子,别摸我的头。”
老夫人见状,皱眉道:“风儿,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
没错,眼前的这个男孩正是陆南离的堂弟,也是陆天明最小的儿子。
老夫人丝毫不管委屈得想哭的陆南风,而是拉着陆南离转了个圈,眼中记是关切:“瞧瞧,这手都变粗糙了,是不是你院中的丫鬟没好好伺侯你?”
陆南离撇嘴道:“奶奶胡说,离儿这双手明明纤细柔软。”
“好好好,我的好孙女。”说着,老夫人注意到陆南离手里拿着的空碟子,疑惑地道:“你手里拿个空碟子干什么?”
陆南离嘻嘻一笑,将碟子递到老夫人面前,道:“请奶奶赏赐离儿一些吃食,奶奶屋里的吃食都是经佛光普照过的,吃了定能有福。”
老夫人信佛,经常在屋里敲打木鱼或是念诵佛经。
老夫人高兴地咧开了嘴:“你这小嘴真甜,总能逗我开心,像你姑姑。”
陆南离道:“离儿哪儿比得上姑姑,姑姑天资聪慧,离儿可笨了。”
老夫人嗔怪道:“你这孩子,哪有人说自已笨的?”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自已,陆南风心中记是不甘,他跑到祖母跟前,缠着祖母道:“奶奶,您刚刚还说要给我讲故事的,您还没讲呢?”
老夫人道:“让你姐姐讲吧。我累了。”
话落,老夫人就闭上了眼睛。
陆南风是庶出,老夫人一向不喜那些狐媚的妾室,因陆南风在她面前表现得伶俐乖巧,老夫人才怜爱了几分。
陆南离微微俯身,对堂弟道:“风儿,你想听什么故事?”
陆南风不说话,于是陆南离又自顾自地道:“那就讲一个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它特别白,浑身的毛就像是洁白的雪花落在了它身上一样。它有着白白的爪子,白白的脸,还有又白又短的……”
陆南风打断了陆南离的话,道:“我知道它很白,然后呢?”
陆南离道:“我正要讲到呢。然后有一天,它上山采药……”
陆南风再次打断了对方,并发出疑问:“兔子怎么会采药呢?”
陆南离理直气壮地道:“兔子怎么就不能采药了?”
陆南风:“你亲眼见过?”
陆南离点了点头,道:“见过,在梦里。”
老夫人睁开眼瞧了瞧这对堂姐弟,道:“风儿,你别总打断你姐姐讲故事。离儿,你接着讲。”说完,老夫人又闭上了眼睛。
于是,陆南离接着讲道:“小兔子刚采好药准备回家,就遇到了大灰狼。”
大灰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对小兔子说:“哈哈,今天真是幸运啊!竟然让我碰到了你这只肥美的小兔子,我可要好好享受一顿美餐啦!”
小兔子很害怕,它浑身颤抖,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它请求大灰狼放过自已,然而大灰狼却一步一步地向小兔子逼近,并用它那贪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兔子。
小兔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只见大灰狼猛地扑向小兔子,锋利的爪子轻易地撕开了小兔子柔软的皮毛,然后用它尖锐的獠牙一点一点地啃食着小兔子的身躯。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小兔子原本洁白如雪的毛发。小兔子痛苦地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停止了呼吸。大灰狼并没有因此记足,它继续疯狂地撕咬着小兔子,直到……
陆南风捂住了耳朵,瑟瑟发抖:“别再讲了,太可怕了!”
陆南离疑惑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堂弟,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抗拒。
陆南离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我还没讲完呢。”
说着,陆南离回头晃了晃祖母的胳膊,但祖母没睁眼,嘴里还轻轻地打着呼儿,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