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的一切,但是......”
陈晋堂笑着眯起眼睛,犀利的一针见血,“那个你自以为贤良淑德的好母亲,可全都知道!”
“不仅知道,还年年从我这里分走好大一杯羹呢!”
看着周晋深平静淡定的眼中终于泛出了波澜,陈晋堂开怀的哈哈大笑。
“我的好二哥,你是始终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相信?你那位好母亲为了保护你,也为了给你壮大更多的资产,不停的敛财,可是坏事做尽呢。”
陈晋堂变笑边说,缓缓轻轻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恍若这世间最毒的蛇,吐着嗜血的信子,蚀骨蜿蜒的冲抵进周晋深的耳中。
字字如雷,声声刺血。
周晋深素来掌控极好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松懈,那张深隽俊逸的脸,瞬息间都沉了下来。
地下室光线较暗,衬的他满脸寒霜,就连周遭本就阴冷的空气,仿佛也更加压抑森寒了许多。
他开口沉沉地扔出了两个字:“证据。”
“你那么神通广大,自己去查咯。”
周晋深微微点点头:“先留你一命,如果你所说属实,我自有定夺,如果不然......”
他稍顿,眯起的眸光像是穿透面前不远处的陈晋堂,让人无所遁形。
数秒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唤了句:“阿堂。”
陈晋堂还想说的话莫名一瞬像被卡在了咽喉中,他慕然的看着面前的周晋深,垂眸哧哧的笑了,“二哥,我早不是小孩子了,何况,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也不适合再这么叫我了吧?”
周晋深没理会他的啰嗦,言简意赅的话音补全:“如果不然,你会死的。”
陈晋堂脸上的笑容凝固住。
明明他才手持武器,明明这是他的地盘,有着无数他的人马,可周晋深就是有这种反客为主的魄力,还用最温柔的话,说出最残忍的胁迫。
“我的二哥啊,你还是老样子,从小我就觉得你不是人,你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你的心是冷的,谁在你眼里,包括你自诩很在乎的那位母亲,都连个屁都不是。”
陈晋堂慢慢说着,如同意犹未尽,还勾唇又笑了:“但你觉得我怕死吗?”
周晋深眉宇再度蹙起,残余的耐心告罄,淡淡的也只扔出两个字:“聒噪。”
说完,他也低下头,终于看了眼一直被晾在地上的我。
我被用过太多药的身体超出本能极限,即便痛入骨髓,却还难以休克昏厥,所以他们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尽数听闻。
但我做不出任何表情,混乱的思绪也如破败的机器,只是待机,但却操作不了任何。
周晋深脱下外套罩在我身上,再俯身抱起我。
没有理会陈晋堂的意愿,也无需他发号什么施令,就这么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的穿过层层防卫,他抱着我,离开了这个噩梦一般的深渊。
而身后,也传来了轰鸣一般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
剧烈燃烧的火焰映照着我的瞳仁,我也在这一刻,伤痕累累的身体耗尽所有,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