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稍稍带了一眼宁珊月,见她微喘的模样便是更加憎恨了,真是荡妇!
裴昀将那碗甜汤往她面前推了推:难受就喝口甜的。
宁珊月点了点头,哑声道:谢太子殿下。
裴昀抬眼看了栗妙龄一眼:下去吧。
栗妙龄低着头,默默出了书房,心情一度跌入谷底。
若是太子真的不愿放手,跟有夫之妇纠缠在一起,这件事若是传开了,定失皇家颜面,被帝后二人狠狠处罚。
可这样一来,便是对太子殿下不利了。
这一切的错,都是因宁珊月而起,要怪都是怪她。
宁珊月在书房中休息了一会儿,算是缓过神儿来才直说道:
我小时候就不敢吃鲫鱼,鲫鱼刺多,总是被刺卡住。
幼时有一次因自己还不会表达,险些在家中被鱼刺给卡死。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吃,就遇上了。
裴昀身子往后靠了靠,瞪了她一眼:不能吃鲫鱼你就不吃,又没有人强迫你。
宁珊月解释道:这鱼肉都炸成一块块金黄色的鱼肉还淋了酱汁,自是认不得这是什么鱼了。
偏又喜欢这酸甜口的,所以就吃了。
她歪着头,好声好气的道:今日是欠下殿下人情了,将来您有使唤得上的,臣妇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裴昀没多少胃口了,坐在一边声色低沉的道:
呵,宁珊月,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你心底不知道多恨孤,你从小就恨孤。
宁珊月看着他眨了眨眼,认真又不解的道:臣妇从来就没有恨过殿下啊。
许是裴昀这几日并不算过分,又给了宁珊月忙碌起来的机会,她说着说着神态就没那么抗拒面前这人了。
裴昀薄唇抿了抿,唇线锋利了几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罢了,从你嘴里怎么可能听得出来真话。你是宁愿看着孤死,也不愿救孤的那种人。
桌上的烛光闪烁跳动,昏暗的光影切割着裴昀好看挺拔的鼻梁,他不作妖的模样,侧颜都是那样的俊美。
只是那侧脸上能看见一抹冷淡的唇角笑意,像是在嘲讽自己无能般,还不如一只癞蛤蟆。
秦郁楼她都会好好哄,而到了自己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事公办。
宁珊月看了看桌上的菜,方才顾着说宫宴一事去了,没注意看。
她这才发现,这桌子菜都是自己爱吃的,难道裴昀是专给自己准备的,他怎会知道自己的
裴昀不是要报复自己吗,最近他对自己的确有些好了,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不过宁珊月还是认真重复的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珊月从未恨过您,儿时没有,现在也没有,顶多咱们之间是有些误会,恨还真的谈不上。
裴昀伸出修长的指尖勾住她的下巴,笑意突然阴鸷起来:
这样,孤给你一个一笔勾销误会或是仇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