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换好衣物。
侍女推开门,示意等在外面的人可以进去了。
公主,这燕国,当真混乱,竟敢当街掳人!蒙颇声音冷冽。
崔听雨饮了口茶,是我大意了。
可查到谢戌的下落
蒙颇摇头,公主,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崔听雨手指一紧,谢戌这些年极少露面,她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知道他在青州,若离开了,又该去何处寻
公主,为了救出你,我们已经暴露了,青州,不能再久留。
那个少年,是什么身份蒙颇吐字。
崔听雨抬起眸,语气轻缓,定国王府的世子,杨廉的孙子。
蒙颇瞳孔一缩,他不是去西山剿匪怎么来青州了
我也不知,我醒来就在那间房里,然后就见到了杨束,但掳我的,应不是他。
他那个人虽然好色,常干这种事,但不至于不敢承认。
不是杨束,那就是范知举了。蒙颇眼里划过杀意。
先查清楚。崔听雨走至窗边,眼底有着忧虑,查归查,但别动用太多人手,找到谢戌要紧。
蒙颇无奈应了声是,公主也该把心放些在自己身上。
下去吧。崔听雨声音浅淡。
蒙颇心里叹气,轻步出屋。
但很快,他就进了来,公主,咱们必须离开。
崔听雨回身,眸子看着他。
郭奕和瞿元中来了青州,有人在悦香楼发动了刺杀,郭奕伤的不轻。
这些人齐聚青州,只怕要发生大事。
崔听雨皱眉,先换个住处。
公主。蒙颇张了张嘴,咱们都找半年了,你是业国长公主,可如今,这都是什么日子。
待在他国,终是不安全。
崔听雨眼底闪过讽刺,燕国不安全,业国便安全了
冶儿的痴傻,总不是无缘无故。
蒙颇登时哑口无言。
这杨束,当真是该死!冯柏脸色阴沉,恨恨道。
要早知道会发生这等事,他就留下了。
冯清婉抹了抹泪,一想到喷溅出来的鲜血,冯清婉就止不住的发冷。
三皇子的伤势怎么样
庄园围满了衙役,在三皇子醒来前,除了知府,谁也进不去。
刺客划破了他的胳膊,流了不少血。
这些刺客是哪来的竟敢对皇子动手。冯柏拧眉。
冯清婉摇头,他们最开始针对的不是三皇子,而是一个中年文士,三皇子唤他瞿大人
瞿冯柏眼睛眯了眯,怕是瞿元中。
淮南节度使瞿元中冯清婉惊疑。
瞿这个姓,本就罕见,能让三皇子唤大人,并相助,只能是他了。
可瞿元中怎么会在青州
这就不知道了。冯柏抿了口茶,眼里有着思索。
公子,那边说三皇子醒了。
冯清婉刚随冯柏迈出门,随后停住,大哥,我是不是无路可走了
清婉
我与三皇子出现在青州,从一个酒楼里出来,为护我,三皇子还受伤了。
冯清婉闭了闭眼,女子最珍贵的名节,我曾经最看重的东西,没了。
大哥,我当时该走的。
除了三皇子,我再无选择了。
若他变心……
清婉,三皇子妃只会是你。冯柏肯定道。
冯清婉摇头,大哥,你不懂失了名节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
我的腰杆,直不起来了。
苦笑一声,冯清婉回了屋,大哥,帮我向三皇子道声谢。
冯柏看了看她,终是没勉强。
殿下,慢着些。亲随扶三皇子起来。
瞿元中呢他可有来过扯到伤口,郭奕拧了拧眉。
瞿大人忙着查刺客一事,还未能抽出身过来。
郭奕眼里泛起冷意,只怕不是抽不出身,是不想承本宫的情。
这个老狐狸,滑的很,谁的边都不沾。
知道是哪波人
亲随摇头,他们撤退的极快,没留下丝毫踪迹。
查,敢坏本宫的事,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郭奕眸子森冷。
殿下,冯柏求见。
仅冯柏郭奕皱眉,冯清婉没来
没瞧见冯姑娘。
郭奕嘴角扯起讥讽的笑意,本宫为她受伤,她竟还在那矜持,不肯放下身段。
就算是第一才女又如何,现今除了本宫,谁还会去尚书府提亲。
不识趣。
若非冯家,本宫必须争取到手,非得磨磨她这性子。
带冯柏进来。郭奕靠在软枕上,淡淡开口。
随着亲随,冯柏见到了郭奕。
殿下,身子可还好
郭奕轻笑,一点小伤而已,清婉呢,她从未见过这等血腥的画面,是不是吓着了。
把自己关房里,一点声响都听不得,哭的厉害。冯柏忧声道。
是本宫的错,不该约在悦香楼的。
殿下,这哪能怪你,都是贼子猖狂。冯柏咬牙切齿。
郭奕微敛眸,仍是自责。
看他如此在意冯清婉,冯柏很是高兴。
这场婚事,是为了让彼此放心,无论冯清婉愿不愿意,她最终嫁的人,都会是三皇子。
但作为大哥,冯柏还是希望冯清婉幸福的。
表达了关心,冯柏没多留。
他走后,郭奕看向亲随,那些人,处理干净了
亲随点头。
郭奕放了心,杨束可离开了青州
住进了范知举的府邸。
郭奕凝眸,杀气涌动。
殿下,且再忍耐忍耐,你现在杀他,毫无益处,定国王府一旦深查,根本糊弄不了。亲随忙道。
郭奕看着掌心,可这个人着实可憎。
压了压情绪,郭奕示意亲随退下。
就如今而言,他的优势最大,离皇位最近,自不能因为杨束,便宜了别人。
就让他多活些时间。
展开折扇,杨束走了两步后合上,淮南节度使就郭奕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因为思念冯清婉,特地安排青州之行
杨束反正是不信。
前后两批刺客,明显不是一伙的。
前面的虽也卖力,但跟后面的一比,简直像闹着玩。
不会是郭奕自导自演吧
淮南节度使,要能叫他欠下救命之恩,郭奕这储君之路,可谓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