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和我对了下眼神后,出声拒绝,“算了吧,也不可能降太多,我们暂时没那么多资金能够投入到租金上。”
“降这个数。”
中介举起几根手指,比了个数,“业主说是去算了命,最近需要日行一善,才愿意降价做好事的。”
这么迷信的原因,让我和江莱有些大眼瞪小眼。
有了前车之鉴,江莱防备道:“不会又要见刚刚那种神经病吧?”
“不会,这个业主很忙,连签合同都是快递给他,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中介尴尬地笑了笑,追问道:“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就出合同了。”
“要。”
满意又价格好的办公室可遇不可求,我又迟疑地问道:“能不能先付定金?剩下的钱,我们会尽快凑齐。”
这一块的写字楼不愁租赁,租金都是按年付。
是笔不小的数字。
临江苑那套房还没出手,投资也没有着落,光凭我和江莱,刚凑出租金就山穷水尽了。
中介好像本来要拒绝,转念,又立马点头哈腰,“行行,没问题姐,这种情况平时也很常见。”
不一会儿,就带着我们去把合同签了,定金付了。
本来还担心有什么坑,但签之前把合同发给律师一看,律师却说条款更偏向于维护我们的利益。
去吃饭的路上,江莱疑惑,“你说这是不是福祸相依,刚倒完霉,就遇上好心人日行一善了。”
“可能是吧。”
……
原以为,沈家可能会横生什么枝节,但是等了几天,中介那边也没传来什么业主要违约的消息。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有些好奇那栋楼的业主是什么来头。
沈母被气得不轻,不可能就这么由着我顺利租到办公室,可是,又确确实实没了后话。
只有可能是沈母阻拦了,但没用,对方根本没当回事。
这天,我刚有了新品的想法,就接到秦泽的电话。
我接起,淡声道:“顾景杭有空和我去领离婚证了?”
“少夫人……”
秦泽语气有些凝重,思索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顾总出事了,他……不让我告诉您,但是我看顾总每天都戴着您之前亲手给他设计的那对袖扣,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声。”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我突然慌了神,噌地起身,还没弄清楚状况,但已经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车钥匙。
秦泽如实回答,“顾总受了重伤,是前天晚上被人蓄意报复了。”
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别再把他当回事,可听见他出事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
好像已经在这八年多的时光里,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
由不得我自己。
我一边抓着车钥匙往外跑,一边强自镇定地确认:“是在圣心吧?我马上过来。”
“对,VIP1号病房。”秦泽说。
赶去圣心医院的路上,我还算理智,但思绪有些乱。
尽管顾氏的现状不是特别好,但也依旧是江城首屈一指的集团,况且,随时都有翻身和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谁会在这个时候,就明目张胆报复到顾景杭头上了?
饶是做好的心理准备,但是在抵达病房,看见顾景杭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任由医生给他换着手臂和胸前伤口上的药,又缠上纱布时,还是有些意外。
心脏也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揪成一团,泛着细细密密的疼,如被蚂蚁啃噬。
“顾总……”
秦泽看见我,开口叫了一声。
顾景杭回过神,正要应他,余光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掀了掀唇,才发现自己喉头发紧,“怎么这么严重?”
不锈钢托盘上,医生换下来的纱布血淋淋的一片,而伤口也是又深又长,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