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我死了。”冼灵韵赌气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王妈头皮发麻,知道冼灵韵不可能再接电话,她只好下楼。
那边姜浩然等得不耐烦,想看一眼文件,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直到电话对面有声音响起,他才拿起电话。
王妈原封不动,硬着头皮道:“少夫人说她死了,接不了电话。”
愣了愣,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姜浩然顿时冷静下来,他沉默片刻,说道:“挂了吧。”
本来想拿好衣服回趟别馆,外面副官将一沓又一沓的文件拿进来,直接把姜浩然淹没。
公事繁杂,姜浩然虽然心烦,但也只能尽快把公事处理完,再回去跟冼灵韵吵。
他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要是不问,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
这件事情她也大可找他帮忙,总是和华西亭有牵扯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烦,姜浩然觉得自己有理,又觉得自己没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
冼灵韵故意隐瞒他?还是因为有华西亭在其中掺和?
好像是,也都不是。
或许有一点冼灵韵说得很对,他对华西亭的态度,是如临大敌。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姜浩然拿起外套,车子开到飞起,回了别馆。
小黑跑过来咬姜浩然的裤腿。
拖着狗,姜浩然看到独自在餐桌上吃饭的毛毛,上前几步,他问道:“你姆妈去哪儿了?”
“我姆妈找桐姨有事,说今晚不回来住了。”毛毛扒拉着饭,口齿不清道。
姜浩然沉着脸上了楼。
夜色很浓,冼灵韵直接去了鸿夕酒馆找叶姝桐。
她知道晚上姜浩然会回来,只是她仍在气头上,生着气,吵起来只能是没完没了,干脆在事情彻底恶化之前避一避风头,他们都需要冷静。
叶姝桐见推门而进的是冼灵韵,满脸诧色,“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找你过来喝酒,不欢迎?”冼灵韵挑眉,面色无异。
叶姝桐放下笔,托腮道:“说吧,你又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你这话说的,我没事还不能找你喝酒?”
啧啧两声,叶姝桐哼笑一声,“我还不了解你?即便是找我喝酒,你白天就来了,为什么非得大半夜过来,说吧,遇见什么烦心事了,我给你分析分析。”
冼灵韵默默坐在叶姝桐对面,撇嘴道:“能不能不拆穿我?”
“不是我想拆穿你,你这脸色就不好看,总不能让我装瞎吧。”
“你可以装哑巴。”
叶姝桐笑道:“别贫嘴,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跟你家那位吵架了吧?”
冼灵韵没说话,但默认就相当于承认,叶姝桐诧异道:“为什么吵架?”
张了张嘴,冼灵韵不想说,因为她现在情绪不对劲,不想在叶姝桐面前说姜浩然的不好,拆开一瓶酒倒上,她淡淡道:“不说了,我现在挺难受的,陪我喝点儿酒。”
将杯子递过去,叶姝桐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毕竟夫妻俩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但是我想给你家那位说句好话。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他只对你一个人好,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这样的男人不多了,要是他做了什么不违背原则的错事惹你生气,你们大可以好好坐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夫妻没有隔夜仇。”
拿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冼灵韵苦笑道:“你别替他说好话,我才是你姐妹,别让我嫉妒。”
叶姝桐道:“主要是拿人的手短。”
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些酒,冼灵韵有些迷糊,“什么拿人的手短?”
“你们家少帅一直照顾着咱们酒馆的生意,你不知道吗?”叶姝桐问道。
冼灵韵心中一动,摇了摇头。
叶姝桐说:“其实第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小六发现的,说姜浩然一直隔三岔五让副官暗中照顾着咱酒馆的生意,看来少帅没跟你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