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一点点泛红,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蹦出,似乎在用尽全力克制着。
你当初答应过我的。
盛庭枭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孔泫章冷笑,终于不装失忆了
别让她哭。
是你让她哭的!是你亲手这么做的!
我配不上她。
傻缺!
孔泫章没忍住骂了出来。
他狠狠的踹了一脚垃圾桶,似乎在隐忍怒火,但声音还是克制不住的拔高了,是你让她哭的!你要么就死在海里,别诈尸蹦出来,要么就别怂,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怂包!
垃圾桶在地上滚了几圈,里面的垃圾都洒了一地。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孔泫章粗重的呼吸声。
但哪怕他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盛庭枭也仍然没有改变注意。
孔泫章烦了,道:你爱玩这种把戏就玩,你最好别后悔!跟个傻缺女人拉拉扯扯,我连叫你一声哥都觉得侮辱我。
那个女人连给小晚提鞋都不配!你拿这种人羞辱她
盛庭枭,你真窝囊!
留下最后一句话,孔泫章转身走了。
薛莉莉在他走之前就悄悄的躲起来了,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刚刚那些话薛莉莉都听见了。
她无法想象,原来失忆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不拖累那个女人而编造的。
他就这么深爱她吗
她算什么
一个垃圾吗
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薛莉莉去撕破脸皮。
但扭曲的占有欲最终战胜了自尊心。
她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他是失忆,那就真的失忆。
盛庭枭的情况需要长时间呆在医院里,每天用昂贵的医药费吊着续命。
所有的费用都是江晚在支付,并且她不再出现了。
薛莉莉麻痹了自己,不去管医药费的事情,专心致志的照顾盛钰。
但是盛钰很不好照顾。
好像自从那天孔泫章来了后,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精气。
他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比之前更加僵硬麻木了,甚至连短暂的回应都没有了。
薛莉莉也明白那天喂水他的配合只是为了刺激江晚,而江晚不来了,他也就不装了。
有很多细节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有多深爱妻子,但她不断的麻木自己,忽略全部。
江晚回到公司。
聂明远这会已经知道了江晚的身份了,也早早的震惊过了,现在见到她还勉强能保持平静。
聂明远犹豫了一下,才喊道:老板娘
江晚原本并不好的心情,因为这一声称呼,笑了笑的。
不用这样,想之前那样叫我就行了。
......您是在责怪我当初的无礼吗
我没有。
我今天会走了,我早就写好了辞呈,一直等您来,现在您来了,我走了。
说罢,他把辞呈递过去。
但江晚没有收下来。
她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要解雇你了
聂明远自嘲的笑了笑,我搞砸了那么多事,让公司连年亏损,我不配在这个位置。
嗯,确实挺糟糕的。
......我不碍着您眼睛了,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