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不喜欢轩辕墨,不喜欢西陵权贵,她厌恶西陵皇族每一个人,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手段,都是从轩辕墨那里学来的。
一半是七年耳闻目染,一半是残酷的生死磨难,磨掉了她所有喜怒哀乐。
晏九黎心里清楚,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经历那地狱七年之后,都不一定能活着熬过来。
就算活下来,感情也早就被磨灭殆尽了,谁还会整日沉迷于情情爱爱,不觉得可笑
晏九黎从他怀里站起身,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我还有事在身——
轩辕墨拉着她的手不放: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晏九黎皱眉:跟你一起吃饭,我没胃口。
不会。轩辕墨摇头,很笃定的语气,你吃饭时完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
这是他通过三次跟她一起吃饭之后得出的结论。
晏九黎:……
轩辕墨站起身,再次把她揽进怀里,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今晚留在这里,别走了。
晏九黎眸光一沉,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留下来做什么
轩辕墨挑眉: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晏九黎眼神一闪,忽然抬手伸向他的脖子,解开他的袍服,一点点探进他的衣裳,这样也可以
轩辕墨笑了笑:求之不得。
晏九黎眼神一狠,抬手勾下他的脖子,然后吻住他的嘴。
轩辕墨还没来得及高兴,唇瓣上忽然一阵剧痛传来。
晏九黎狠狠地咬着他的唇,咬得渗出血,血腥味弥漫在嘴里,她才缓缓松开自己的牙齿,冷冷看着他:爽吗
轩辕墨眸光微深,盯着她唇上沾着的血迹。
绝美的容颜,朱红的唇瓣,狠戾的眼神。
真是一副诱人的模样。
轩辕墨想起她每一次死里逃生的画面,跟此时有着些微相似,眼神都是这样冷,这样狠,妖异而艳丽,像是一只脱离群兽独自厮杀的兽王,浑身充满着让人着迷的光芒。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抹去她红唇上沾着的血迹,声音低沉悦耳,眉眼俊美似妖孽:还不够爽。
晏九黎冷哼一声,抬手拽着他的衣襟,转身走向内室。
轩辕墨沉默无声,不发一语地顺从着,由她拽向内室,然后毫无预警地被她提起来,扔向那张熏着香的大床。
身体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的念头是,果然是他喜欢的女子,这般霸道和强势的风格跟他如出一辙。
作为西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轩辕墨绝对是第一次体会这种被别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晏九黎扯下他的腰带,把他一只手绑在床头。
然后转身下床,没惊动国师府的下人,径自去轩辕墨的衣橱里挑出另外一条腰带,回来之后把他另外一只手也绑上。
价值不菲的腰带这会儿成了绑缚他的绳索。
轩辕墨躺在床上,虽然双手被固定住,可他的神情却那么愉悦,丝毫没有在西陵时那种人人见之胆寒的凛冽气势。
闲适而慵懒的神态,有种枕着手臂看戏的悠然。
你想怎么爽晏九黎一点点解开他的衣服,声音冷得像是把他当做砧板上的鱼,准备一片片切了蘸酱,我现在就满足你。
轩辕墨凝视着她冰冷无情的容颜,声音染了几分蛊惑意味:随你心意,开始了就别停。
晏九黎面色微僵,冷冷看着他:轩辕墨,你真是个贱人。
轩辕墨眼神微暗,忽然身体一个利落的翻转,转眼就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低头堵住她的唇。
那两条绑着他手腕的腰带,不知何时断成了几截,散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给了你机会,你不把握,轮到我来主导了。轩辕墨抬手拂过帐幔,遮住内室风光,乖,我来教你。
重重垂落的深紫帷帐遮住白日春光,而另一边的洗衣房里,洗衣服的丫鬟们脸色发白,专注而不安地洗着手里的衣服。
不远处丫鬟们住的下房里,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啊!
贱蹄子!真以为自己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敢在长公主面前放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这国师府,就只是国师府的奴才,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规矩……跪直了!
伴随着这声严厉的命令,一记狠厉的鞭子抽在她背上,晏宝瑜疼得惨叫:啊!
跪都跪不好,难道国师大人不满意。
瞧瞧你这副狼狈丑陋的样子,也配去伺候国师大人
我是六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她……她晏九黎算个什么东西晏宝瑜声音颤抖,却充满着怨恨,她就是个……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你才是贱货!赵嬷嬷眼神一冷,手里的藤条狠狠抽在她身上,七年前若不是长公主,你们皇族早已不复存在,你这个尊贵的六公主就是个亡国奴,千人骑万人枕的人是你这个贱货!
你知道亡国奴的下场吗
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辱骂长公主
果然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东西!
我今天就替长公主好好教训你这个冷血的贱货!
啊!晏宝瑜颤抖着伸出手,赵……赵嬷嬷,你……你放我出去,我给你银子,我给你很多很多银子,我让皇兄提拔你的家人,给他们封侯……
封侯赵嬷嬷蹲下身,掐着她的脸,咬牙切齿地冷笑,我的家人早就死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吗就是因为顾云琰的无能,因为他的愚蠢!他明明没有打仗的能力,却偏要逞强,害死那么多人,害了长公主,他倒好,封爵尚公主,风光无限……
可惜啊,老天有眼,你们一个个都会落得应有的下场!
赵嬷嬷说着,站起身,藤条再次抽在她身上: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