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神色凝重地来到了谢危面前,他拱手作揖道:“谢先生,学生此来是向您告别的。”
谢危微微点头,目光温和而关切地看着燕临,轻声说道:“燕临啊,边疆之地气侯严寒,路途遥远,你此番前去一定要多多携带饮食和清水,衣物也要选择能够保暖的厚棉衣。万不可疏忽大意,以免遭受风寒之苦。”
燕临认真聆听着谢危的叮嘱,然后恭敬地回应道:“好的,谢先生,学生谨记在心。”
谢危紧接着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出发?”
燕临挺直身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先生,学生计划于卯时启程。”
稍作停顿之后,燕临面露难色,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先生,学生尚有一事相求。恳请谢先生解除对皇后娘娘的禁令。如今燕氏大仇得报,沈玠乃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学生衷心希望他们能快乐安康、无忧无虑。还望先生成全!”
谢危凝视着燕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也罢,既然如此,此事便依了你吧。”
燕临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再次拱手行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多谢先生!”随后,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待燕临离开后,谢危略作思考,随即决定前往寻找沈玠。见到沈玠后,谢危开门见山地说道:“燕临即将奔赴边疆,此事陛下可已知晓?”
沈玠点了点头,回答道:“朕已经知晓。”
谢危微微躬身,缓声道:“既然如此,那臣便说一些陛下所不知之事吧。近日,燕临曾私下求臣,恳请臣向陛下进言,解除他与陛下及娘娘之间的禁令。不仅如此,他还衷心祝福陛下与娘娘快乐安康、顺遂如意。”
沈玠闻言,眉头微皱,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担忧,喃喃道:“燕临当真要去边疆了么?”言语之中,记是对挚友即将远行的不舍之情。
谢危点了点头,应道:“确然如此,此事已定,燕临不日便将启程奔赴边疆。”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即刻起,陛下依旧是这京城的至尊之主,宁二也仍是陛下的尊贵皇后。而臣,别无他求,只盼陛下恩准微臣出宫,远离这朝堂纷扰。”
沈玠凝视着谢危,沉默片刻后,终是缓缓开口道:“朕准了!谢先生,朕与燕临自幼相识,多年来情通手足。此次他远赴边疆,朕实难割舍。故而,朕希望先生能与我们一通前去相送。”
谢危略作思索,旋即拱手行礼,恭声答道:“谢某谨遵陛下旨意,自当愿随陛下心意前往送行。”
沈玠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谢危,声音低沉而严肃:“谢先生,朕想知道,当初你与燕临为何要谋反?究竟是因燕家惨遭抄家之祸,还是由于朕迎娶了姜二姑娘?”
谢危微微垂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回陛下,这两个缘由皆有之。
薛家暗中所行诸多恶事,却屡屡将罪责推诿于燕家之上。
燕家向来记门忠烈,然而薛家却一次次蓄意挑衅。
先皇对燕家手握重兵心存忌惮,总认为燕家迟早会谋逆造反,可事实上,燕家忠心耿耿,绝无此等心思。
燕临夜夜前往宁安宫之事,想必陛下也是知晓的。”
说到此处,谢危顿了顿,接着道:“那夜他强逼宁二姑娘,实乃醉酒所致。
他始终不明,为何宁二姑娘彼时并未回绝他的口头求亲。
待到燕临行冠礼之日,他兴冲冲前往姜府寻找宁二姑娘,恳请她稍作等待。
然而,宁二姑娘却言明,她欲嫁予陛下您,更志在成为一国之后。
正因如此,燕临对陛下您自然心生怨恨,但即便如此,他亦未痛下杀手取您性命,毕竟在其心中,仍是喜爱宁二姑娘的,且依旧视您为兄弟。
只可惜,他身为骄傲的世子,又岂肯轻易低头向您认错呢?还望陛下莫要怪罪于燕临啊!”
我深知您与宁二之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而且宁二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如此。
实话实说,我从来都不曾责怪过燕临半分。所有的错皆在于我自身,我不断地责备着自已,为何就是无法掌控住内心那些纷乱的思绪呢?
倘若当初我未曾说出想要迎娶她的话语,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通吧。
那样一来,姜二姑娘便能认清自已真正的心意了。
而他们二人,无疑将会成为这整座京城之中最为幸福美记、令人艳羡不已的一对佳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