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八百比耶加像是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在町田苑子那签约的书是他十岁那年心血来潮开始写的。
当时只是因为在翻看相机时发现自已已经忘了一些前世记忆,照着相机里面上辈子拍好的照片想要随便写写,就当让有人为自已祭奠了一下。
结果写好准备发布的时侯不小心赶上了当时突然掀起的某道‘孤独’风浪潮。
那贫瘠到看不到希望的人生,配上两世为人的自已。
说来也是莫名其妙,十来岁的他那会可以说是一时间风头无两。甚至一些不知名小报社的头条上还大张旗鼓的把他喻为了当代马尔克斯。
这差点让本在享受平静日常的八百比耶加大惊失色,一度以为自已已经踏上了人生巅峰。
不过热度这种东西,总是会像它来的时侯一样。
还没多久,被尊称为‘雪菲’老师的他就渐渐的淡出了公众的视线,到现在为止,连每个月出版书的销量都可能快要逼近被停产的地步.....
“唉...”
稍稍回忆了下过往的辉煌,些许唏嘘的八百比耶加又一次掏出了那台刻着‘神明加护’的相机。
“要再写一本吗?”
他一边向家里走着,一边望着这台从他穿越过来那天就能随他意念取出来的相机不断思考。
上辈子作为摄影师的他,在决定走摄影师这条路的时侯就对自已确认了一个规矩。
不论是记录还是应酬,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一定要将相机里包揽的所有事物都通通雕刻在记忆之中。
就像是封建时期人们第一次见到照相机时,认为它具有摄取灵魂的能力一样.....以一位或旁观者或参与者的视角将拍照时所发生的事贪婪的通通挤在照片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根据一台有前世照片的相机就能写下自已第一本书的原因。
可是现在....
八百比耶加打量起相机里自已这些年拍下的照片。
“当回忆的话或许够了,但要作为一个完整的故事而言的话,还是少了一些关键的画面啊。”
无奈的摇摇头将相机用意念收了起来,八百比耶加向着不远处走着走着就快到了的咖啡店走去。
门口招牌是熟悉的‘星与小丑’。
“我回来了店长。”
“欢迎。”
一进门,咖啡的香气伴随着轻缓的音乐扑面而来。
在外面也算是奔波许久的八百比耶加随意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翻看了一下町田苑子给自已的信封后,对正拿着几张唱片的八百比邦夫道。
“店长,我想喝一杯咖啡。”
八百比邦夫头也没抬,将唱片放回原来的位置之后擦了擦手,看向八百比耶加。
“今天的搭配也是甜一点吗?”
“不用,下午道子阿姨请我吃冰沙了,今天就多加两勺牛奶吧。”
闻言,八百比邦夫看了看八百比耶加正坐在的位置,推了下眼镜道。
“稍等。”
“好。”
见八百比邦夫自然的开始磨起咖啡,八百比耶加回过头漫不经心的想要对比起信封中畅销书单里各个书之间的差别。
虽然仅凭一个书名和销量,也看不出什么。
没过半晌,手磨咖啡的香气很快就萦绕在不知何时已经放空自已思绪的八百比耶加鼻尖。
他恍然的抬起头看向了身前两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
“适当的牛奶会让咖啡产生别有一番风味的滋味,这对人来说也是一样。”刚刚他旁边坐下的八百比邦夫此时正望着窗外,感叹着回过头看向八百比耶加。
“是因为在玉子那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
八百比耶加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该怎么解释自已苦恼的原因。
因为之前写书的时侯没有和兔山街大家说过,现在直接说自已在思考新书该怎么写的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想了一会,他闷闷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不好喝。”
八百比邦夫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柜台上的盐罐替他加了一点。
八百比耶加默默的搅拌着。
观察着这些特质盐粒在咖啡中消散,他慢慢的抿了一口。
丝滑,但刚才那般显得厚重的苦感却消散不见,入嘴的通时不禁让他皱了皱眉。
“....还是不好喝。”
八百比邦夫听了之后仍然没有说些什么,这次他拿来了糖罐,并且把自已的那份推给了他。
八百比耶加开始搅拌。
感受着手里咖啡随着糖分融化而逐渐散发出的甜意,接着又抿了一口。
加了糖的咖啡和之前咖啡在嘴里留下的感觉相互碰撞,甜润的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占据了味蕾。
沉默良久,他感叹道。
“.....更不好喝了。”
不过这一次八百比邦夫没有再去柜台上取材料帮他调味。
在抿了一口那从最开始就只加过盐的咖啡后,盯着咖啡杯若有所指的道。
“加盐的咖啡以降低苦感来减少苦味,加糖的咖啡以大量甜味来压制苦味。”
“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
“比起考虑成分,不如根据自已的喜好就好了。”
听到这,八百比耶加无奈的看向旁边这个说来说去都是在点拨他的店长。
道理他确实明白。
可是,仅凭喜好就能办到的事,不也只有加糖或加盐的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