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兄妹也纷纷点头。
王阿姨却摇了摇头:也不能多睡,马上护士就要过来了,挂水之前必须吃早饭,可不能空腹。
说着,她走进去,抬手叩了叩里面的门,然后推开道:姜小姐,您看看谁来了……哎哟!
王阿姨下意识捂住双眼,连连后退,由于太过着急,甚至差点摔倒。
但也因此将房门完全撞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病床旁边的小沙发上,男式大衣、衬衫、领带、长裤,以及一根爱马仕的皮带……倒是摆放着整整齐齐,没有通常情况下的那种凌乱。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倒吸口凉气的心情。
毕竟他们所关心的病人,正趴在衣服主人的怀里,搂住人家的脖子,睡得很香。
一条有力的胳膊伸了出来,光溜溜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拉高被子,几乎把女人本就没怎么露的身躯给全部遮住了。
刹那间,陈品清的眼睛都红了,低吼着就要往前冲:你这个禽——
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苟律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拦住对方,一边强制性的往外拖,一边回头冲着好友低喊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陈大小姐早在一时间就捂住了双眼,她也是又气又急,但这种场合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多评价,只能忿忿地一跺脚,转身坐在了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房门咚地关上了,姜海吟被彻底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当坦然地男色映入眼帘时,明显地愣了下。
她揉了揉眼睛,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和往日那些含蓄的,别扭的,各怀心思的早晨不同,如今的她,心无芥蒂,也不需要任何回应,主动凑了过去,亲在男人的脸颊上。
早安,阿言。
邹言垂下眼睑,望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
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漂亮的圆眸弯起,像只得逞的小猫咪。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指已经神了过去。
先是捏住白嫩的耳垂,揉了揉,看着它转为嫣红。
又来到脖颈处,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卡住。
最后停留在唇瓣上,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唇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呈现淡淡地粉色,受力后就变得更加诱人。
好似一颗熟透的果实,令他每时每刻都感到饥渴。
大手托起女人的下巴,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
姜海吟有些挣扎,含糊不清地嗫嚅道:呜……还没刷牙……
她记得,对方是有点洁癖的呀
然而男人充耳不闻,含住了就不愿意松口,甚至因为清晨的原因而显得更加冲动和急切。
她有心宠着,于是放松了下来,刚准备主动一点,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咚!
姜海吟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回事!
没事,专心点。鸦黑的长睫掩去眸底闪烁的冷光。
那代表着不耐,以及被打扰后的不悦。
就这么又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放开对方,看着已经完全充血的唇瓣,满意道:记住,这才是早安吻。
喔……被亲得晕头转向的人,除了点头,暂时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了。
屋内春光明媚,屋外,陈大少差不多快要把医院的屋顶给掀了。
我表妹她还是个病人,病人!
我知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想她刚运回国的时候,医生说她身上青青紫紫,就没一块好的地方,都说十指连心,那十根指头都磨成什么样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他姓邹的!
是是是,姜小姐有勇有谋,情深义重,老邹完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
别说这些好听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完全没把我表妹当做恋人来对待!一连这么多天没出现,一出现就……就……简直禽兽不——
咔嗒,门开了,穿戴整齐的男人走了出来。
驼色的大衣笔挺,几乎没有褶皱,连头发都打理过了,往那儿一站,便是典型的上层精英。
陈品清自己平时也很装,所以更加看不惯这副斯文败类的做派。
况且,没有哪个兄长能够忍受一个没名没分的男人,那样对待自己受重伤的妹妹。
于是,他二话不说,挥拳砸了过去。
邹言一个侧步,躲过了。
你他妈——
陈品清再次挥拳,这回,在距离几寸的地方,被攥住了手臂。
进不得,也退不走。
一阵阵痛感从手臂处传来,他的脸色霎时变了。
哥!
老邹!苟子鑫慌忙过去,按住好友的手,低吼道,松开!
不怪他愤怒。
自己在这儿劝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把陈家的怒火值降下来一点。
结果对方一出来,不仅全面反弹,甚至还有飙升的趋势。
敢情他做的全是无用功,这搁谁谁不恼!
邹言不为所动:我给过他机会了,他这样对我,难道我不应该反击吗
不应该!你快松开!
苟子鑫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扒拉开,转头冲着陈品清道:陈总,老邹就这个脾气,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心喜欢姜小姐的,要不然……
这话不用你来说!陈品清扬声打断,他深吸口气,缓下脾气,严肃道,姓邹的,我不管你是叫邹言也好,邹璟言也好,咱们现在敞开天窗说句亮话,姜海吟是我表妹,虽然不姓陈,但就是我陈家人,我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
我现在就想正式的问你一句,近期,你们邹家,有没有办婚事的打算
邹言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没有。
……陈品清看着对方那张漠然的脸就来气,又深呼吸了好几次,告诉自己,可能需要说得再清楚一点,我的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把海吟介绍给你的家人……
不需要。邹言更加果断地打断,我不会带她去邹家。
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且没有半点心虚,陈大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