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他往上爬得太快了,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望着对方不以为然地表情,姜海吟久久说不出话,谁知道下一句,令她更加震惊。
我想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应该是为了你,哦对,还有你的儿子,毕竟罪魁祸首可不是普通人,刚刚你也听见了吧温总,那是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二伯母,温云虹。
他妈妈……亲生的
应该是吧你见到正脸儿就明白了,不太可能是抱养的。邹云雁对着灯光一边看自己的美甲有没有受损,一边轻哼道。
那为什么……姜海吟抿紧了唇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其实原因很简单吧
她和邹言本就不是一路人,人家妈妈不同意,想把自己送走,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手段极端了些……
你可千万别以为是什么正常的门不当户不对。
她抬起头,望向对方意味不明地的笑脸。
我那位二伯母啊,野心可大着呢,你啊,也别管那么多了,只要记住一点,是我救了你,和你的儿子。
之后,无论她再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从邹云雁口中再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或者,对方知道的内情,其实也很有限。
这位邹四小姐,虽然不像其他两位堂兄那样阴险,可同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出手相救的目的,并不单纯。
所以,说出口的话,可能在故弄玄虚,引起她的信赖感和亲近欲。
喝碗鸡汤,他们就在村长家的炕上/将就着躺下了。
姜海吟给儿子掖了掖被角,知道身后的邹云雁并没有睡着。
她不禁再次想到陈颖芝,如果是对方,这会儿肯定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同样是豪门世家的女儿,表面相似,内里截然相反。
她看向窗外,天色黑蒙蒙的。
夜已经很深了,一切似乎已经归于平静。
同一片夜空下,熄了火的车停在路边。
好,我知道了。
王哥挂掉电话,脸色不太好,一旁的手下问道:大周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盯死了也没看见半个影子!
难道,已经偷偷跑了
不可能!王哥斩钉截铁道,基本上是前脚的后脚,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肯定还在那村子里。
都怪那死老头,要不咱们早逮着人了!
王哥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一咬牙:我来问问温总,该怎么办。
打电话的结果,自然是得到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温云虹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道: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着,人要是真的跑了,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凌晨两点多,她带着几名心腹,直奔别墅。
天亮之前,必须销毁证据,做好两手打算。
然而车刚停稳,她就后悔了。
深更半夜,别墅的门大敞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门口,那双冰冷的、毫无温情的双眼直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温云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我亲爱的儿子,你怎么会来这边,怎么,想妈妈了
一只纸箱子抛到面前,装满了吃剩下的食物包装袋。
就这是你说的,有好好照顾他们
每一个字都像是结了冰,劈头盖脸地砸来。
看这数量你也应该知道,我并没有饿着他们啊。
温云虹知道,此刻的男人正处于失控的边缘,一只手就能掐死自己。
别忘了,他们可还在我的手上,别找了,人已经被我给转移了。
她强装镇定,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进了客厅。
忽然感到庆幸,要不是人跑了,此刻的自己早就没有了筹码。
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似乎毫不知情。
可见,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就算对方忽然杀了个回马枪,没去澳洲,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晚了一步。
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在儿子面前找到人。
当然了,为了防止竹篮打水一场空,有些事,得再抓点紧了。
你今天出现这里,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她坐在沙发上,先发制人地说道。
呵。邹言扯了扯唇角,所以
所以,我要加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上午九点的股东大会上,我要看到你成为邹氏最大的持股人,然后让我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你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是有点难度,但我知道,你能做到。温云虹笑了起来,当初老爷子把你带在身边,培养了那么多年,如今,是时候回报他老人家了,我也知道,他并没有出国,就在郊外的庄子里养着。
我亲爱的好儿子,妈妈等你好消息,难道你不想早点跟他们母子俩团聚吗,妈妈答应你,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就能见到他们,不,应该说,见到你的所有物。
邹言一离开,温云虹满脸的镇定便消失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刻叫上几十个保镖,把那个村子给围住翻个底朝天。
可她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以自己儿子的敏锐程度,但凡做出一点点异常的举动,都会被发觉。
她强忍住躁动,逼迫自己坐进车里,发了条短信给章强他们,再次勒令,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抓到。
然后一路驱车回到住处,没有再出门。
凌晨四点,郊外的别庄。
咚地一声,大门被踢开。
窗帘飘动,邹应明从红木大床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屏风外面的黑影。
谁啊
身影走近,乌黑的发衬着冷白的脸,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使者。
是小言啊。老爷子仿佛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笑了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一份文件放在面前,还有一支签字笔。
咳咳……邹应明捂着嘴咳了几声,抬头看向外面。
外面的人不会来救你,别拖延时间了。
咳咳……我以为,你和远良他们不一样,没想到啊,你比他们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