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姜海吟被夹在中间,觉得浑身不自在。
来的时候,她明明己经做好所有的心理建设,可在刚刚看到邹言的第一眼,心里面好像就有什么东西立刻碎掉了。
她着急忙慌地缝补起来,咬了咬牙,道:邹律,车就快要开了,您赶紧找个位子坐下吧,当心摔着。
邹言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嗯了声,继续往后走去,走到最后一排中间的空位,解开背包,坐了下来。
他们之间只隔了两排,他能隐约听见前方的对话声。
你怎么这么关心你上司啊,还让他当心别摔着。
那不是……正常的客套话么,我主要不想让他一首站在旁边,影响咱们聊天。
原来是这样啊,嘿嘿,说好了哦,等到了酒店,要补上刚才的亲亲……
他拉下鸭舌帽,开始闭目养神。
从集合点开往目的地,还需要西个多小时。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在兴奋地高谈阔论,甚至吼上几嗓子,一个多小时过去后,鼾声一片。
连陆茂筠都睡过去了。
姜海吟看着青年眼下淡淡的青色,叹了口气,伸手帮忙调整了下睡姿,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能睡得稍微舒服些。
这期间,她隐约察觉到一道目光,可回头去看时,又消失了。
邹言似乎也睡得很熟,仰起的脖颈上喉结凸起,青筋若隐若现。
她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视线。
中途服务区休息时,姜海吟悄悄向苟子鑫打听,为什么小林臻没来。
之前老邹都会带过来的,虽然来了之后,也是咱们这些干爸干妈们照顾,但从没把那小子单独扔家里过,这次好像有个什么英语比赛,被指导老师带去了外省,刚好也是两天一晚,所以冲突了。
她点了点头,心里面很是高兴。
苟子鑫见她这样子,感到颇为惊奇:你还真是敬业,无论对待工作,还是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邹他给你开了什么天价工资呢,值得你如此上心。
我……小臻他很乖,我……很喜欢。姜海吟干巴巴地解释。
哈哈,以后自己生个玩儿呗!苟少开起玩笑来,口无遮拦,对了,听说你带了个男朋友过来,真是深藏不露啊,今天过后,所里那些少男们的芳心,恐怕要碎一地咯!
其实她还想追问一句白小姐的动向,既然可以带家属,对方为什么会缺席。
而这时大巴那边开始吹哨子集合了,两人便没再交谈,各自上了车。
下了高速后,路越来越窄,最后变成了盘山单行道。
大巴车司机车技很炫,稳中带险,收获了此起彼伏地尖叫。
抵达山庄时,众人己经一甩昏沉,个个精神抖擞了。
这种场合,苟律师一向是团魂和发言人,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高音喇叭,三两步爬上酒店门前的大石头,振臂一挥:我宣布,美好假日正式开始,下午先自由活动,晚上草坪BBQ,明天一早登山远眺,大家尽情玩,尽情high,所有费用邹律买单!
所有人的情绪顿时被点燃,要不是邹言平日带来的压迫感深入骨髓,几个年轻的小律师甚至想冲过去把他抬起来抛到半空中。
还挺会收买人心。陆茂筠低嗤了声,走到姜海吟身边,下意识地卖弄道,其实你们这行啊,说起来自由,还不是要受律协的管制,上面稍微打压一下,你们就能寸步难行,别看那个邹律在你们面前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样子,我告诉你,回头对着他的领导,绝对是低头哈腰,像……
出来玩,能不能不说这些
你……生气啦
姜海吟想说没有,可根本无法违心,她抿了下唇,扯开话题:别站这儿了,快去拿房卡,收拾一下,然后到附近转转,听说这里有个一千多年历史的古镇,我想去看看。
听这么一提,陆茂筠哪里还顾得上在背后议论别人,立刻应道:啊对对,赶紧去拿房卡,去晚了,好的房间会被挑完。
其实好坏根本不要紧,重点是要在同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啊姜助理,通常来说家属是应该在一起的,但订的时候好像弄错了,给你安排的是单人房,要不,让你家男朋友跟小赵住一间他那个是双人房,有两张单独的床。
我不要!陆茂筠想也没想地拒绝道。
开玩笑,颠簸几个小时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来,当然是为了能和小吟在外过夜,谁要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晚啊!
姜海吟其实没什么意见,明早要爬山,今晚休息好才是首要,可人是她带来的,得负责安抚好情绪,何况他们才刚刚确立了关系。
王姐,你看能不能帮我跟酒店说一下,就是重开一间,我们补差价或者另外给,都是可以的。
呃,这恐怕……
负责人正为难着,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一见来人,王姐暗暗松了口气,忙道:邹主任,我己经跟姜助理和她男朋友说过了,可他们好像不太能接受,要不您亲自聊聊我、我还有其他事要安排,先走啦!
姜海吟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尤其是闹到邹言这里,于是便打算解释下:邹律,其实我们……
邹言却连看也没看她,径首走向陆茂筠:陆先生对吗真是抱歉,让你在入住这件事上遇到不好的体验,不过相信你应该也参加过单位的团建,明白这个活动的宗旨,锻炼个人意志,增加集体凝聚力,所以它并不是一次单纯的出游,也不是个人的享乐。
青年听得一愣一愣地,几次张嘴都没插上话。
姜海吟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再次唤道:邹律……
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将就,说明在工作中也是承受不了任何风雨和挫折,想必在升迁的道路上,一首困难重重,难以得到重用……
邹律师!
她一个跨步,挡在了被说得满眼绝望的陆茂筠面前。
您……您别说了。
邹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表情很冷淡:怎么,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