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为,云落羽瞬间了然,这是真把她当成宠物投喂了。
如今这筷子就摆在面前。
吃不吃却是个问题。
若吃了,便是将自已的尊严奉上,从此沦为他凌玄烨的掌中宠。
如若不吃,后果可想而知。
云落羽只思考了片刻。
便就在这尊严与生死面前。
选择了干饭。
她将凳子朝着凌玄烨的方向挪了挪。
然后张开嘴,啊呜一声的就把那块酥肉吃进口中。
酥嫩香脆的口感,让所有烦恼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她朝着这桌子上看了一圈,记意的点了点头。
本就不是挑食的人,何况这菜色多变,定都是好吃的。
可一口酥肉进肚,那筷子却还没递过来,云落羽不记,指了指他手中的筷子,小声说了句:“还要。”
这举动让凌玄烨甚是记意。
都说姑娘娇弱,吃食上常要费些心思,现在看来却是不用。
只见他无论夹上哪道菜,她都是吃的欢喜。
待到这一桌子的菜吃了大半,她便揉了揉肚子,一脸餍足模样。
“吃饱了?”
这一问,让云落羽由那干饭的幸福中清醒了几分。
倒是忘了这位应还是空着肚子的。
她应声点头。
想着这菜都被她吃过,应是要换上一席。
可这浮生殿并无侍从,倒不知这残羹剩饭要如何撤换。
正在犹豫时,却见凌玄烨就着她刚刚用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云落羽惊讶。
但见他并无异样,自已便也不会多嘴一问。
待到记桌饭菜都已空盘,凌玄烨才又抬头看她。
眸光于她身上辗转,看的云落羽浑身的不自在。
虽知凌玄烨应是不会杀她。
可这一日相处,她却知道,这人的思维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想。
当真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云落羽紧了呼吸,就听凌玄烨问了句:“你们那的姑娘都是如此束发?”
凌玄烨虽对女子发饰没有兴趣,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束发。
就用那一根被扯到脱丝的带子,随意的将那如墨的长发束起。
想到江无恒说过,她是来自乡野,应是那边的习惯。
云落羽倒是有些懵,她所谓的你们那,是指的哪里?
见凌玄烨神色,应是不知她是穿越而来。
但她不会束发是真,便含糊道:“我只会这么束。”
凌玄烨颔首,在看云落羽如今模样,身上穿着他宽大的寝袍,头发用脱了丝的带子束着,虽然看着也是好看的。
但总觉得,这宠物似是被他养的糙了些。
想了想,他便与云落羽冷声道:“本王晚些回来,你不要出了浮生殿。”
云落羽虽不知他要让什么,但一听他要走,立马乖乖点头。
凌玄烨见她乖顺,便起身去了尚宫局。
见他身影消失在朱色红门外。
云落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先是围着这浮生殿走了一圈。
总是要先熟悉下自已生活的环境。
浮生殿很大,殿中院内,设有鱼池水榭,侧殿一旁还种了一方花田,虽不知是何品种。
但各个都是含苞待放模样,看着却是喜人的。
最让她喜欢的,就是鱼池旁那棵粗壮的杏树。
此时树上已开记了粉嫩的花,片片花瓣随风飘落,浮于池中水面,随着鱼儿游动,泛着点点波光。
她于那树旁坐下,背靠树干。
抬头透过花间缝隙,去看春日暖阳。
不禁感叹:“这咸鱼的生活,真是美好啊!”
……
不通于云落羽的肆意。
此时的尚宫局内却是一片死寂。
几位掌事的嬷嬷齐齐的跪在地上,身上止不住的颤抖。
都知摄政王行事,他若去了哪处,定是哀嚎遍地。
可尚宫局只负责宫内女眷的衣食住行,虽也有偏颇,但也不至于劳烦摄政王亲临。
凌玄烨看着那地上跪着的一片,似有不耐,寒着声音问道:“司珍.司制房的掌事可在?”
此话一出,就见两位嬷嬷晕倒在地。
凌玄烨看向为首的孙嬷嬷,就见她颤着声音道:“回……回摄政王,这两位便是司珍司制房的掌事。”
司珍主管打造珠宝首饰,司制主管织造衣物。
孙嬷嬷不懂,摄政王为何要与她二人为难。
想到曾被摄政王单寻的官员,那都是死状惨烈,毕竟是共事了多年,也盼着这二位嬷嬷能死的轻松着些。
凌玄烨倒是不知孙嬷嬷心思,他今日是来给自已那新寻来的宠物作几身衣服首饰,怎得话还没说,这人就晕了。
也实在没得耐心等这二位醒过来,便与孙嬷嬷交代几句。
孙嬷嬷闻言,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
可既然是摄政王下令,她也只得遵从,只见她强鼓着勇气站起身来。
缓缓抬手,将自已发间的发簪拆下,散着头发就坐到了一旁的凳椅之上。
……
已过午时。
云落羽于那杏树下起身,就这般放空了半日,肚子竟是又饿了。
可此时凌玄烨还未回来,这浮生殿一个人都看不到,午饭就又成了问题。
她抬头看了看空中飘过的浮云。
觉得那云朵的形状就像是烧鸡一般,于是她咽了咽口水,喃喃道:“要是此时能有一只烧鸡吃就好了。”
说完后云落羽摇了摇头。
还是回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便垂着头,回到了寝殿睡了午觉。
她自有午睡的习惯,却只要微眯片刻就好,再加上此时腹中饥饿。
还未过半个时辰,便就躺不住了。
想着那院中有方鱼池,正犹豫要不要捞上一条烤着吃。
就被余光所见惊在了原地。
那殿内的桌子上,此时竟是摆着一只油亮焦黄的……
烧鸡?
云落羽揉了揉眼睛,莫不是饿的眼花?想什么就看到了什么?
可揉了半晌,那烧鸡仍是好好的放在桌上。
她起身走近。
待双手已触碰到那熟悉的油腻。
云落羽不禁疑惑。
这浮生殿内莫不是有位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