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娘看着刘军医在别人身上比比划划,然后不断的指点错误的地方,箫磊就在一旁带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总是觉得宋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好哪里有问题
“辛苦了”刘池送走来给他做人偶练习的汉子,临走前还不忘瞪宋三一眼这帮人也真是的
自从听说他需要人偶熟悉经络穴位,都非常积极主动的来帮忙。只是每次看见宋三,那眼珠子感觉都要瞪出来一般,随时都能上手干一架的势头。
“三小子,我今日记得可还行”他兴冲冲的坐到宋三面前,一副讨奖励的小孩儿模样。
每天背的多、记的不多、错的却挺多今天难得状态好,背了二十个穴位,竟只错了八个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嗯”宋三娘给他倒了杯茶,“过几日我可能就要离开了,您若有哪里记的不牢,可找箫磊在旁指点你即可。”
他在一旁听了许多天,怕是早把这些经络穴位记全了。
刘池原想将他轰出去,免了偷师之嫌,但他美名其曰要保护刘池的安全,死皮赖脸的待在医帐里,从旁听着。
其实,她并不在意身边有这么个人,即便记住了,又能怎么样
瑞宁随便一个医馆里都有卖的书,算不得什么独家秘笈,自然也就不怕多一个人旁听。
“你要走”刘池一惊,自己这些还没有记全,宋三要走,他又该如何学习针灸之术
“你怎么会离开”箫磊好笑的看着宋三,“你觉得檀州的守将李玉寒会为了你来与我们拼死一搏吗”
虽然为了防备西夏,大辽暂时停止了攻打瑞宁,但那也不意味着宋三能全须全尾的回到檀州至少,他们的大王子是不想让他活着回去的。
杀了他们那么多大辽勇士,还想毫发无损的回去,这就如同打在大王子脸上的巴掌,是他一生的耻辱
“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是愚蠢的”宋三娘放下手中的茶杯,单手托腮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你以为,西夏为何在此时在边界屯兵,而不是在你们与瑞宁斗的人困马乏之时”
“因为你”箫磊嗤笑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西夏国主虽然刚愎自负,但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因为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就对着同样势均力敌的大辽动手,这种说辞未免太过夸张,让人难以信服。
“箫磊,你若不信,可等大辽求和的书信上,是否有要将我平安送回瑞宁的字样”宋三娘淡淡的笑了,额头上那嫣红色的梅花在光下闪闪发光,与脸颊处淡淡的伤痕交相辉映,竟有耀目之感。
箫磊皱紧了眉头,若真如他所言,那么他们要重新衡量宋三此人在这三国纷争之时的位置了。
他起身向外走,刚掀开帘子,就见小王子急匆匆的赶来,“小王子,您何事如此匆忙”
“宋三呢”耶律贺掀开帘子的一角,发现里面只有刘池发呆的背影,转头看向箫磊,“你见宋三了吗”
盯梢的人和他一起过来的,说自己去上茅房,结果这么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他刚出去”箫磊挑了挑眉,“小王子看的可真紧啊”
即便本人不在,也要亲随跟着,这几天他去见大王子的时候,都能看见小王子在一旁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如今见茄子恢复了水润,想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吧
“刚刚宋三说”
“他说什么”
“他说过几日就要回瑞宁了。”箫磊不介意往火里再加点油,火光冲天之际,也许他就能看清宋三哪里怪异了。
“怎么可能”耶律贺不信,他还打算带着宋三回王帐呢
“我也是刚刚听说,觉得奇怪,还请小王子去问清楚可好”箫磊笑的好像一只狐狸,奈何对面是只狗熊,压根儿看不出来他心中的弯弯绕绕,与这样的人过招好没劲儿啊
“这可是你求我去的啊”耶律贺骄傲的抬着头,见他认同的点头,才快速的向宋三的帐篷跑去。
他原本就不安的心,因听到宋三要回瑞宁而更加慌乱,步子越迈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求你”箫磊抱着肩膀想了想,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就当是吧”
他慢悠悠的往大王子的王帐走,细想这近一个月来与宋三相处的细节,他觉得总有哪里是被自己的忽略的,可当真的去想之时,又完全想不起那被忽略的是哪个部分
“宋三,我听说你”耶律贺掀开帘子的手顿在半空,身后的亲随见他停住,便往里探头探脑,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外边守着”一脚将亲随踹了出去,背对着宋三,眼前却晃动着刚才看见的一幕
帐中一烛灯摇曳,那人肩线柔弱如流星划过,落在山顶之巅,快不能追,美不能留,只是在他心中重重的一击,便落下永久的烙印。
“耶律贺,你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进门之前要喊门”宋三娘淡定的将衣服穿好,用棉巾擦拭头发,“如果你来只是给我站门儿的外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我屋里不需要再多一个人”
她只需要在等几天,等到大辽的求和书到了,她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到檀州,与黑蛋儿回合,回到汴梁了。
“刚才我见到箫磊,他说他说你要回瑞宁了”耶律贺缓步走到他她身边,看着她白嫩嫩的脖颈发呆自己与她相处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呢
有哪个男子肩这么窄有哪个男子腰这么细有哪个男子手跟个拨了皮的葱一般有哪个男子早上起来都没有半根儿胡茬
既然宋三是她那么自己便再没有什么顾虑,她将是他帐子里第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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