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文看着阿弟鬼鬼嗖嗖的在宋三旁边,自以为低声的告诉他:好好表现,兴许能活下来
这个傻弟弟哟~~~
即便他真的要杀宋三,这小子也绝对会留后手,让他不敢真的对他下手从萧山与他那次的对峙中,就能看出一二了。
宋三此子非池中之物
胆大心细、临危不乱、医毒双修外表看上去淡雅明秀,除了身体太过羸弱,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就这样的人物,他家那个傻弟弟还火急火燎的替宋三想后路呢
昨日风风火火的闯进他的营帐,吓得石文星手中的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阿弟没事儿人一般的坐到了他旁边,跟他形容宋三多么多么厉害、医术多么多么了得,而且往箫磊身上扎几针,他就吐血醒来了。
他当时就想反问一句:吐血这段儿应该的宋三故意的吧
宋三虽然外表端方,但内里绝对是个瑕疵必报的主儿,不能在萧山身上找回那一刀之恨,绝对会在箫磊身上加倍讨回来的
今天他一早就被阿弟拉起来看宋三给箫磊诊脉,连石文星都被他薅过来一起观摩这特别像小时候,阿弟得了一头漂亮的小马驹,一定要让整个居住地的人都知道才肯将马驹送回到马房之中。
宋三娘收回手指,依旧习惯性的擦手,见箫磊看着自己手中的棉帕挑眉,“怎么”
“我很脏吗”箫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尤其是给他搭脉的那几根,擦的次数多,且更加仔细。
他今天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宋三,看起来并不如大哥所说的那么歹毒,反而从他的身上能看出磊落的气质,对于自己医术的自信
“你不脏”宋三娘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我习惯了”她起身轻压他的胸腔,回弹的过程中稍显迟滞,“这样很疼吗”
“不是很疼,但有些发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在宋三的手压上他的胸膛,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将他拍开,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一巴掌下去,对方一旦新仇旧恨一起算账,只怕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个好欺负的。
“嗯”宋三娘点点头,“刘军医,劳烦您给他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吧”她转身要走,却发现被耶律文拦住了,“这是何意”
“昨日箫将军与我说,他希望你能就近照顾箫磊,不如你搬过来,也可以随时观察箫磊的情况。”他对宋三表现出的疏离很满意,如果他上来就给箫磊开药方,他们反而会怀疑其动机是什么
现在宋三只是将病症告知刘池,药是刘池在把控,他们也就多了很多主动权。
“大王子,你可知我为何不给箫磊开药方”打算拿她当药童、小厮来使唤,也不怕没命受着
“可是为了避嫌”耶律文搓了搓下巴上的络腮胡,“你只是帮忙照看,又不要你干些别的。”
“照看”宋三娘嗤笑一声,“医者一途,有可以照看活的,也可以有照看死的。药方我不开,是为避嫌;医帐我不留,也是为了避嫌。
如果大王子一定要我留下就近照看,我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权利反驳的。
只是,若是箫磊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可不要把锅甩到我身上”
她觑了一眼旁边的萧山,“毕竟,萧大将军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可是不少,惹不起他,还惹不起个病人
加之有我这么个现成背黑锅的,他们动起手来,怕也是没了最后的顾忌吧”
“你”萧山被说的满脸通红,心虚的看了阿弟一眼,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宋三这小子给捅出去了,“大王子,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我们选个折中的办法可好”箫磊笑眯眯的看着宋三,“宋先生每日白天在我这里,晚上回你自己的帐篷休息,以此往复,直到我痊愈,你看,可好啊”
他需要近距离观察一下宋三,此人身有大才,如此精湛的医术,若能为他兄弟二人所用,他们今年在甄选部落首领的时候,宋三将是最有力的砝码
“大王子”宋三娘转头看向耶律文,“如此你可满意”
她是不介意距离箫磊近一些,这样也方便她下手,但这样的话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不然他们只会更加防备自己。
“箫将军”耶律文转头看向萧山,“如此你可愿意”
他自然看得出箫磊打的什么主意
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即便宋三留下,他也应该是在他的王帐之下,成为他最得力的医者。
如此,在他竞争草原王的宝座之时,便又多了一份儿胜算。
“我听阿弟的”萧山看向阿弟,见他点头,便回道:“就让宋三白天在这照顾阿弟,晚上再回去吧”
昨天阿弟千叮咛、万嘱咐,告诫他不可再得罪宋三,所以今天他连看都不看宋三一眼,话更是能不说便不说,即便是要说,也挑与宋三无关的说。
“这也不错”耶律文点点头,“如此我便不打扰箫磊休息了”
“恭送大王子”
耶律文与石文星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医帐,耶律贺见宋三看他,“怎么了”
“你不跟着走吗”宋三娘指着外面,对于这个小王子粘人的程度,真是敬谢不敏啊
昨天在她账房赖了一天,晚上天黑了才离开,洗澡后,刚穿上中衣,他风风火火的又从外面闯进来,扔下一句给你的和两套圆领长袍,又急着忙慌的跑出去了。
“他们去议事,我跟着干嘛”耶律贺坐到了桌子旁,“快把羊乳喝了”
“谢谢”宋三娘端起羊乳,刺鼻的膻味儿扑面而来,可她依旧皱着眉头往下喝
“你不喜欢”
为什么每次宋三喝羊乳的时候,都是双眉紧皱,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如果不喜欢喝,也可以不喝啊
“不喜欢”宋三娘缩了缩肩膀,坐下准备用餐。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我需要多吃多补”宋三娘喝了一口牛肉粥,“如果按照我的喜好,不出三天,我就饿死了”
“那个”箫磊吸了吸帐篷中浓郁的肉香,“你们是不是也可以给我来碗牛肉粥”
他才是病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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