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看了看左边的宋三娘,又看了看明显被她吓到的二弟果断的向后退了一步,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且宋三娘那个眼神,哪里是要去剪人衣服,分明是冲着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去的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李不乱见大哥很不讲义气的退到了一边,怒瞪了一眼,转头看着逐步靠近的宋三娘,她手中的剪刀在阳光下闪着尖锐的光芒,他眼一闭、牙一咬、双手一伸
“嘶啦”
布锦破裂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李不乱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破布条儿,加上他青白的脸色,成功勾勒了一副市井最烂俗的画面,而且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的角色
李不言捂着眼睛,不忍看二弟这幅黑黢黢又极度违和的画面,心中也为宋三娘的彪悍点了个赞,连爹都没驯服的野马,被她逼成这样,也是牛人了。
“其实也不用这么暴力,早点脱了,不就好了”宋三娘面无表情的回转身体,将手中的剪刀放了回去,低垂着眼眸,闪过一丝幽光看不出身材不错呢
“找人给他用烈酒擦身,尤其是胸口部位,擦热为好”
李不乱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暗恨等着等你长大的那天哼哼
他抬头看她,却发现她发间露出的耳尖儿通红通红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半晌也没转过身来,在桌上摆弄她那套银针,似上面有什么故事需要细细品读一般。
看到这里,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丫头是害羞了
“三娘,光擦上半身就行了吗”他将手放到裤带上,脸上的表情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下半身要不要也擦擦,好有助于血液循环”
李不言惊异的放下手,看着屋里一前一后两个人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身份互换了
当他看到宋三娘通红的耳尖,顿时明白自己二弟为啥这么说了。
呵呵
男人的劣根性啊
“本来是不用的”宋三娘缓慢的转过身,手中拿了根巴掌长的银针,在空中细细捻动,“若是李二郎觉得有需要,作为医者的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李不乱看着放着寒光的银针,再看看比之更寒的眼眸,怂怂的蔫了。
“都听你的还不行”他嘴里嘟囔了一句,转头对不讲义气的大哥吼:“帮我拿瓶烈酒”
无辜遭殃的李不言无语的看着他这是什么狗脾气
对着小娘子不敢发火,到他这里窝里横可真出息
他瞪了李不乱一眼,对着宋三娘行礼,转身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李不乱盯着她,她看着桌子上的银针,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你”他不想浪费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便先开了口,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很想她吗
多半会吓到她,反而会将人推的更远。
说些别的
可他除了自己阿娘和表妹,好似也没和其他娘子接触过,该聊些什么,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和阿娘、表妹在一起的时候,多半都是她们说,他忍耐的在听
三娘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几次去她闺房,他都会在屋子外面待一会儿,里面有她、有她的婢女,可她们似乎都不怎么说话,连女儿家的闲聊都没有。
偶尔能听见三娘翻书的声音,或者婢女添茶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了。
那天那个男人进了她的闺房,似说了不少,她回了几句,听不太清,但却软糯如同小儿撒娇,听得他心痒,听得他心痛
他想问问,那人是谁
可他不知怎么开口,感觉自己一开口,便会散发出一股子陈年老醋的味道。
“李二郎”
清冽如山风的声音从屋里响起,吓的他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开口:“啊”
“你会随着李将军出征吗”宋三娘按了按胸口,里面的荷包让她感觉到安心,对李不乱她确实有几分不喜
但知道他会去战场,心中那股子情愫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但她无法想象,这个黑黢黢的汉子身染鲜血倒在尸山血海之中她似乎有点痛又有些恼
他在她面前似乎总是嬉皮笑脸,偶尔被她逼急了,也会虎着脸凶她,那双晶亮的眼眸中永远都是带着欢喜、带着笑意,有些烦人
可这样的人要远赴边疆,她希望他也能活着回来
“是”李不乱认真的点头,大伯去,他自然是要跟随在左右的。
这么多年辛苦练功,就是希望有一日能上阵杀敌、保卫边疆,而不是只用在纨绔朋友的壮势助威上。
“即便你身体还没有康复”
武人身体强壮,一般不爱生病,可越是这样的人,生起病来,病情越是棘手,也越不爱好。加之他们自己也不甚在意,很容易留下病根儿。
“行军中也有大夫,我们府上就有一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大夫,他会给我看病的,你不要担心”李不乱眉目柔和的看着三娘,越看越顺眼,觉得自己眼光忒好,挑中这么一个可人的小媳妇
宋三娘嘴角抽了抽,他是从哪个字上看出她是在关心他
自我感觉未免忒好了些压在胸口的手放下,觉得这东西还是不能亲自给他,要不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李不言拿着酒壶在外面迟疑了片刻,便敲了敲门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见里面两人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二弟看着宋三娘傻乐,宋三娘看着屋里的阳光发呆,“咳咳”他握拳放到了嘴边,轻咳了两声,将两人的思绪都拉回来。
“二弟,你是自己来,还是让小厮来”他将酒壶递给二弟,发现他恍惚的接过去,却第一时间向宋三娘望去。
“怎么”宋三娘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你是要我帮你擦”
李不乱似才反应过来,将酒壶藏于身后,有些慌乱的垂下了眼眸,他该怎么说脑子里冒出来第一个想法,还真是让三娘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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