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乱歪着脑袋看着三弟走出去老远,才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https://www.25shu.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https://www.25shu.com
屋里四个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拿起了茶碗,同时抿了一口又放下……
“说吧!”李玉寒将茶碗往前推了推,“你特地将三郎支开,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给宋家一个教训,告诉他们别随便乱咬人!”李不乱笑的面目狰狞,好似一座怒目金刚,望之生畏。
如果不是顾忌宋家还有个小辣椒,他可能直接都上门砸了。
“你要怎么做?”白雪颜看着他,这小子平时鬼点子就多,让他们宋家步步紧逼,她也要让他们好看!
“我回来的时候,盯在宋家的眼线传过来一条消息,说宋大娘身边一个姓钱的嬷嬷,回到炅王府,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给他们下人诊病的大夫,一起回了宋府。
可进了内宅后,却径直去了宋二娘的闺房……”他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原本他是不打算戴这些个娘里娘气的东西,可耐不住阿娘每天找他哭鼻子,说什么是大相国寺主持开过光,能保平安的。要不就让他抛武从文,不要跟着大伯一起进军营。
为了避免听更多的唠叨和更多的要求,他只得将手串戴上,看着上面油亮的檀木珠子,无奈的猛翻白眼。35xs
“佛珠在身,佛祖保佑!佛珠在身,佛祖保佑!佛珠……”
李不乱从一句翻一个白眼,发展到一句翻三个白眼,速度和频次都在大幅度增加,她却半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阿娘这种生物,真是无论你怎么做,她们都能唠叨出一大堆有的、没的,不爱听,也得听着。
好想怼一句佛祖什么时候拦住了该死的鬼?
怕是,有些不该死的鬼,佛祖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了。
求佛,不如求己!
阿娘一片慈母心肠,也不好辜负,他就皱着眉听着,已经过了一百遍,她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姨母……’一个身穿青色半袖上襦,下配洒金鄂蒲裙,腰间系了一根细细的黑腰带,左右挂着银镶玉的蝙蝠蓝翡翠压襟,身姿窈窕的走了过来,‘我有个牡丹花样儿没绣好,还请姨母抽时间帮我看看可好?’
‘呃……’叶竹诗为难的左右看看,‘芷烟啊!我这会儿……’
‘阿娘,既然表妹找你,你就帮帮她吧!’李不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别一会儿又哭鼻子!’
‘表哥,你讨厌!’单芷烟往他脚上轻踩了一下,拉着姨母就跑了。35xs
李不乱挖了挖耳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宁愿和兵营里的大兵练一天,也不愿意听阿娘唠里唠叨的。
可从那以后,手上的佛珠便没有拿下来,每次想整人的时候,他都习惯性的摸一摸。
大事儿,佛祖有心无力,美名其曰是世上的劫,人需要渡劫而生;小事儿,佛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他这种小小事儿,应该还是在佛祖的业务范畴之内的吧!
“这能证明什么?不过是,小娘子生病、看病而已。”李玉寒将身子往后一靠,合上疲惫的眼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三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多大点儿的事儿,看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娶媳妇而已,喜欢就好好疼着,不喜欢就躲着点儿……
“你是不是傻?”白雪颜立刻明白了二郎的意思,“宋府有自己的大夫,宋大娘为何还要去炅王府去请大夫来?”
“为什么?”李玉寒十分配合的问了一句,内宅之中的弯弯绕,他哪里会懂?
“自然是宋二娘得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哪怕是自己府里的大夫也不能知道的病!”白雪颜拿起桌上的茶碗,大大的灌了一口,心中的郁结全然散开,“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而言,什么病最是要保密、最难以启齿?”
“是什么呢?”李玉寒一开口,得了两个小子的四个白眼,瞪了他们一眼,将身子坐的更直。
李不言、李不乱对视了一眼,对于这对夫妇的‘问答’……真是觉得,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
“怀孕!”白雪梅满意的看着老爷脸上震惊的神色,挺了挺胸脯儿,“我有八成的把握,宋二娘是怀孕了。二郎,等那大夫从宋府出来,你便截住他,问个清楚。”
“大伯母,这事儿不能问!”李不乱摇了摇头,“哥,你解释,我先吃块儿糕点垫垫肚子。”跑了一天,他就喝了几口水,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
“臭小子!”李不言伸手又打,只是这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吩咐外面的人备饭,才转头跟父母说明情况。
“二弟这么做是对的!”李不言站着用扇子敲打着手心,慢条斯理的说“要是我们现在就去问,很容易被宋家再次反咬一口,届时宋计相只需煽动百姓,我们便不得不就范。
三弟说,那天他什么都没做,我们都信,可外人并不一定会信。
而且,这事儿牵扯到皇子秘事,我们需要准备一下,既能让三弟甩开宋二娘,又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李玉寒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朗是像谁,面上温文尔雅,与花家大郎很是相似……汴梁城的小娘子送了他们一个雅号“双玉公子”!
花家大郎他接触不多,什么脾气秉性也不了解。自家大郎还能稍微熟悉点儿,在他看来,这就是只笑面狐狸啊!
别看二郎每天上房揭瓦、鸡犬不宁的,实际真正伤筋动骨的事情没干几件,最大的那次,也就是小时候火烧柴房了。
可笑的是,二郎差点把自己也赔里了。
大郎要是真打算搞事情,别人是一阵腥风血雨,他这里就是一天分量的腥风暴血,他要是气狠了,可能就是要几天的分量……全家都跟着胆战心惊、小意讨好。
他有一次将这个困惑说了出来,被夫人瞪了一眼才得到答案……大郎很像他外祖……
当年也是叱咤官场几十年老人,从来没和人红过脸,看谁都笑呵呵的谦逊有礼。
只有直近的人才懂,岳父平日小打小闹,不经意间出点儿馊主意,一般不上手。可若是真惹到他亲自动手了,那绝对是‘弄不死你,就往死里弄啊!’
凶残!凶残!是真凶残啊!
“我们打算元宵之后,上宋府退亲……”哥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届时,我们会安排一场大戏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