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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和颜新侬聊到了凌晨三点多,两人喝了三壶茶,然后司行霈就回来了。.: 。他
浑身酒气,居然步履稳健。“
......一群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居然想灌醉我。我把他们全部撂倒了,只我一个人清醒着回来。”他道。
一说话,满身酒香,同时言语格外的不着调。还
是醉了的。
顾轻舟失笑。
颜新侬就站起身:“我去外书房睡一夜,你们也早点休息。”
颜太太跟‘玉’藻已经睡了,颜新侬今晚是注定不能回房。他外书房有个小梢间,里面有寝卧。
有时候开会太晚了,他不好打扰妻子,就在外书房睡一夜。“
义父晚安。”顾轻舟道。
她则和司行霈住在以前洛水的房间,只要她回来,多半都是住在这一间的。
司行霈已经醉了,顾轻舟搀扶他去洗澡。
他很不老实,不停撩水往顾轻舟身上泼。顾
轻舟道:“这可是在颜家,你的老丈人、丈母娘都在,就连你的儿‘女’亦然。动静太大被人听到了,你还要面子吗?”司
行霈是不要面子的。“
我想到霍爷今晚有‘艳’福,我不能输给他。”司行霈道。顾
轻舟哭笑不得:“人家今晚是新郎官。”
“你居然相信他今晚才做新郎官?太天真了。我看人最准了,他肯定早就把何微给办了,要不然两个人举止不会那么自然。”司行霈道。顾
轻舟:“......”
最终,顾轻舟也没有拗过他。第
二天,所有人都起晚了,司行霈和顾轻舟更是到中午才醒。
她的两个儿子磨了颜太太一早上。
颜太太养大洛水的两个儿子,没这么辛苦的。她还在想,到底是轻舟的孩子格外顽皮,还是她真的老了,身体不济?
“你们俩给我站好了,早上做什么了?”顾轻舟拎着两个儿子的衣领,把他们提到了自己面前。
他们俩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玉’
藻在旁边帮他们数着:“砸坏了外公的瓷瓶。”
“像球。”开阊道。“
‘花’‘花’的球。”雀舫接话。
颜新侬有个圆肚子的古董瓷瓶,现在成了一堆瓷片,因为顾轻舟的儿子们想试试它能不能弹起来。“
扯坏了外婆的树。”‘玉’藻掰了另一根手指。
“是歪的。”开阊说。
“我要扶正它!”雀舫接口。
颜太太有一株腊梅盆栽,很巧妙盘成了一个福字的形状,非常难得。
顾轻舟的儿子们觉得树应该好好长、笔直的长,于是把那盆盆栽捋直,活生生把盆栽给拆了。“
放走了一只雀儿。”‘玉’藻掰了第三根手指。“
他啄我了。拔了它的‘毛’,把它炖了。”这次说话的是雀舫。
结果,他太过于矮小,在他想把雀儿抓出来扒皮‘抽’筋的时候,雀儿一下子就飞走了。那可是只昂贵的鸟,旁人‘花’了大价钱培养的,送给颜太太把玩。开
阊没说话,因为他没有被雀儿啄到,对雀儿没恨意。顾
轻舟:“......”
她无力退回到了旁边。
司行霈下楼了,听说了两个儿子的种种,直截了当:“面壁思过两小时。‘玉’藻,计时。”
“是,阿爸!”‘玉’藻立马兴致勃勃挽起了袖子,‘露’出她手腕上的小手表。这
种小手表市面上没有的,也是司行霈特意叫人去给她定制的。只
要是‘玉’藻想要的,她阿爸都能给她‘弄’来。
司行霈背靠着手,对他的两个儿子说:“立正。”
两个像猴儿一样的小鬼,立马手帖‘裤’缝站直了。
“向后转。”司行霈道。他
们俩就利落往后转。“
齐步走,一、二、三、四,好了停下来,两个小时不准动。”司行霈道。颜
太太目瞪口呆看着司家那两个‘混’世魔王,此刻对着墙壁,身姿笔‘挺’。颜
新侬过来吃午饭,瞧着了这一幕,乐不可支:“这军姿站得还‘挺’像模像样。”
颜太太则对顾轻舟道:“随便说两句算了,两个小时很难站的。”
顾轻舟道:“没事,让他们长长记‘性’。”
“到底还是小孩子。”颜太太于心不忍。
她没有如此严厉过,她养大的孩子们,好像都不是很调皮。“
会不会太严厉了?”颜太太又道,“快吃午饭了,吃完了再站不迟。”“
这是督军亲自训的军姿。”顾轻舟道,“没事,让他们站一站,能老实一会儿。他们的‘精’力很旺盛,这样可以消耗些。”
颜新侬又忍不住笑了。“
洛水的两个儿子,没这么顽皮的吧?”顾轻舟笑问颜太太。
颜洛水和谢舜民在二月的时候去了趟英国,还带走了他们的孩子,打算让孩子们去见见世面。他
们厂子里需要一批机器。机
器很贵,谢舜民不放心让其他人代买,正好他也想出去走走,就和颜洛水一块儿去了,借机带着老婆孩子去旅游。
霍钺的婚礼,他们都没赶上。
“没这么皮。”颜新侬在旁边哈哈大笑,“谁生的像谁,舜民从小就文静内秀,能跟阿霈比吗?”他
又拍了拍司行霈的肩膀,“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想想你小时候跟督军作对,做的那些‘混’账事,将来你儿子也跑不了。”司
行霈:“......”
站了一个小时,雀舫就受不了了,不停回头,给坐在旁边的姐姐使眼‘色’。‘玉’
藻不为所动,板起小脸孔说:“没到时间。”
“阿姐.......”
“撒娇没用的,这是军规,祖父和阿爸都说了。”‘玉’藻背起小手,很有派头的样子。她
在颜家的时候,一直都是别人的小妹妹,如今是翻身了。颜
太太看着他们,眼眶有点热。
她想,把‘玉’藻还给顾轻舟和司行霈还是对的,孩子仍需要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颜太太再爱‘玉’藻,也取代不了父母的地位。
和从前相比,七岁的‘玉’藻更加开朗活泼,甚至也有点顽皮。司行霈和顾轻舟一定是很疼爱她,才让她有了如此改变。如
果是从前,‘玉’藻大概会舍不得弟弟们罚站,她会替别人考虑。
如今,她就像个骄傲的军官,巡视她两个小弟弟,表情上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她身上有了司行霈和顾轻舟的痕迹,逐渐成了真正司家的人了。她不见外、不客套,她很享受做大姐姐的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