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回头又对夏氏道:“表姑妈,女孩子十八九嫁人都不算晚的,我看阿娬表妹离十八九还有些许年头呢,往后还可以慢慢挑。”
夏氏越发赞同,道:“陈芳,还是你懂我的意思。”
旭沉芳对孟娬笑着眨眨眼,道:“听到没有,表哥不在的时候,你要听你娘的话。”
还真把自己当她表哥啦?孟娬真想摁着他的头踩在地上啊,这厮,就是坏心眼地不想她快点得到阿珩吧!
烤羊子好了,乡霸们都被吸引开了注意力。
厨房的锅里还细火慢熬着羊杂汤,夏氏这会儿进厨房舀汤去。
殷珩方才温声安慰孟娬道:“无妨,我们可以多谈一阵子的恋爱。”
旭沉芳:“谈恋爱?”他还没听说过这样一个新鲜词。
殷珩道:“你可能不懂,便是日常恩爱。”
旭沉芳冷笑道:“在没成亲之前日常恩爱,你确定那不是耍流氓吗?”
孟娬道:“谈恋爱就是你情我愿耍流氓,碍着你了吗?况且我只对阿珩耍,又没对你耍,你着急个什么劲?”
而殷珩俨然就是——我被耍流氓我骄傲。
旭沉芳黑了脸,道:“阿娬,你这么横,你娘知道吗?”说着他就扭着脖子面向厨房那边,唤道,“表姑妈,孟娬她——”
话没说完,孟娬眉毛一抖,深深地感觉不会从他嘴里吐出什么好话,于是赶紧抓起旁边的一根黄瓜,按住他便塞他嘴里,喝道:“来,吃了这条黄瓜!”
只是吃根黄瓜而已,可到了旭沉芳这里,却生生吃出了一种被凌辱的感觉……
乡霸们都看直眼了,喃喃道:“怎么办,大表哥这副美态,让人好想欺负……”
随之画风说变就变,只见旭沉芳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握住孟娬按着他的手腕,足下忽而一抬,顶在她压在他躺椅边的膝盖上,稍一用力,孟娬一时不察,被他得逞,继而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他扑去。
几乎与此同时,殷珩冷不防从一旁出手,飞快地击开旭沉芳的手,握住孟娬的另一只手,收臂往边上一带,在落入旭沉芳怀里的前一瞬,被他带过,落进了自己怀里。
半截黄瓜落在了地上。
乡霸们惊呆了。这都是高手啊,高手过招,快如闪电,一切只在眨眼一瞬间。
旭沉芳不明意味地笑了两声,随手拂了拂落在自己身上的湿湿的黄瓜籽。他嘴里还留有一些,便舔舔嘴,风流况味十足,悠闲自在地品尝了起来,眯着眼道:“真可惜,差一点点。”
乡霸:“大哥好护食啊。”
“废话,要是不护食,不就得被人惦记上了么。”
有乡霸看出了点门道,道:“这盘食,大表哥好像也想吃。”
殷珩和旭沉芳不温不火地看过来,乡霸们一个激灵,立刻虚张声势道:“妈的这羊子真好吃!”
“羊腰子给我留下,我晚上要上三次厕所,我得补补!”
适时夏氏舀了汤出来了,孟娬也一个激灵,赶紧从殷珩怀里出来。
随后大家一边喝着酒汤,一边享用烤肉,别提多惬意。
最后两头羊子被大家吃了个精光,方才心满意足。
孟娬得知乡霸们即将要跟着旭沉芳一起离开了,去城里帮旭沉芳做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各有路要走,选择怎么走,那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决定的事。
若是能有更好的奔头,谁也不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穷乡僻壤吧。况且出去做事,比在乡里做恶霸要有前途。
只是酒足饭饱以后,院子里忽然沉默起来,蓦地有种感伤的情怀在作怪。
最后还是乡霸头目先拍拍衣服站起来,对孟娬和殷珩、夏氏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大家……”
孟娬不由打断道:“城里就那么点旮旯地方,我又不是没去过,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乡霸头目的伤感情绪顿时有点扭曲,道:“大姐头,给点面子!”
院子里的气氛这才又松活了一些。
等把院子里的残局收拾妥当,乡霸们也醉醺醺地离开后,已经是夜深人静。
孟娬把殷珩送回房间里休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问:“阿珩,你是不是把你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啦?”
“嗯。”
孟娬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啦?”
殷珩沉默片刻,轻挑尾音:“你想怎么为所欲为?”
他坐在轮椅上,孟娬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外面只有一丝隐隐的光照进来。以前都是有晚安吻,孟娬才可以趁机得寸进尺的,现在要她直奔主题,她一时还不知该往哪里下手。
殷珩低低道:“还没想好么。”说着,他便轻轻握住了孟娬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衣角。
殷珩低头,看着她微微睁圆的双眼,唇边若有若无挑起一丝笑意,一字一句循循善诱道:“这种情况下,理应先解我的衣带。”
孟娬舔了舔唇,喃喃道:“没想到阿珩你今晚如此主动,倒叫我手足无措。”
殷珩带着她碰到了自己腰处的衣带,随着衣带渐宽,他的衣裳也渐渐松散下来。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让孟娬头脑有些发热,盯着他的衣襟,竟有些口干舌燥。
孟娬这回完全是被带着走的。
殷珩的手握在她的手上,诱她穿过他雪白的衣襟,抚到他衣下的胸膛上去。
指尖将将一碰到,孟娬就感觉被他的体温烫着了一般,倏地缩了缩手指。
殷珩倾下身,伏在她耳畔,呼吸温热,道:“怕了?”
当孟娬的手毫无间隙的贴上他的胸膛时,有点神魂颠倒。他胸膛里的心跳,一下一下震颤着她的手,使得自己的心也如雷如鼓,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孟娬不仅口唇燥热,还有一股难言的悸热从心口里流淌出来,使她呼吸里带了点轻轻的颤抖。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响起——她终于如愿摸到了他的胸脯……
孟娬刚这么一想,只感觉一股热血从心底直冲大脑,在泯灭她的理智之前,约摸是寻到了个突破口,突然就岔着跑,然后直接从鼻子里奔腾了出来……
孟娬伸手就捂住鼻子,指缝里一股黏黏的腥甜。
她好不甘心,不行,她还没有摸够!
于是孟娬一手捂鼻,一手继续在殷珩的胸膛上摸索,他的皮肤手感很好,以前留下的疤痕酥痒着她的手指尖,肌理硬朗而流畅……
一定是今晚羊肉吃得太多,太上火!
最后孟娬只胡乱摸了两把,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唯恐自己的鼻血弄脏了殷珩的白衣,蹭地起身就往外跑。
她舀了一瓢凉水往脸上泼,感觉不得劲,又去冲了一个凉水澡。
出盥洗室时,孟娬长叹一口气,总算是舒坦了。
然她再去殷珩屋里时,发现殷珩把屋门已经关上了。孟娬贴着门小声道:“阿珩,你放我进去,咱们继续啊。”
殷珩的声音自里面传来,道:“已经过子时了,等你下个生辰的时候我再满足你。”
“……”孟娬好不沮丧,“可是,我还没摸够啊。”
要是早知道这是有时限的,说什么孟娬也得抓紧时间、冒着鼻血把他给摸遍……她感觉自己又被灌了一口鸦片,正开始浑身抖擞的时候,啪,不给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