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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秋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爱玩爱看就来网
即便是知道了,她也无话可说。
最多......就是感谢一下苏红衣,并且衷心希望陆长生可以走出来,这一段不可自拔的感情泥淖。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候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丰神如玉,云中月般的俊逸青年,她以为自己初初穿越,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是陆长生救了她的命,安抚了她的不安与惶恐,教会了她太多太多的东西。
所以宁清秋一直很感激他。
并且因为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觉得愧疚。
若是没有遇见他,宁清秋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是在悬崖下尸骨无存,或者说侥幸活着,也因为丹田灵气被废,不可能在这个实力至上的云荒九州这么肆意而自在的活着。
若是没有遇见她,陆长生依然是那个清高淡漠目下无尘的陆大神医,人人敬仰,可望而不可即,哪里像是如今这般百般苦楚滋味在心头,却也极力维持不在外人面前露出?
终究,是她对他不起。
宁清秋对于陆长生冷淡得压根不像是感念救命之恩,若是外人不知道内情怕是要骂她忘恩负义,但是宁清秋知道,若是陆长生有难,就是刀山火海她也是敢闯一闯,她欠他一条命。
可感情这事儿......她没有办法,只能是尽量的让自己做一个白眼狼也不愿继续拖着他。
只希望陆长生早日想通。
不然的话,他们未来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在七夜和她交流了一下有关于厌魔之体之后,宁清秋便不再继续围绕着胡长贵打探他的消息了。
她并没有办法帮助他做出什么改变。
而且,胡长贵他自己目前对这个状况好像是适应了,若是还年幼会受到伤害打击一蹶不振的时候,也许宁姑娘会善心大发劝慰几句,灌一碗心灵鸡汤之类的,但是现在嘛......三观已然定型,她便不多此一举做什么无用功了。
这么一安静,胡长贵自然不能上赶着与她说话。
背影看起来不若其他男儿英伟修长,而是有些消瘦,微微弯曲。
那是岁月给他的痕迹,有的伤害,从来不离左右。
他转身在前面带路,这遗址世界气候多变景观奇诡,他们一路走来都是有些头晕眼花差点不辨方向,好几次都是差点困进了某些奇异之地。
好在胡长贵果然是引路的一把好手,有惊无险的带着他们安全行走,难怪抚琴信誓旦旦的把此人穿插进了他们的队伍。
看来八方游云斋也是很有诚意合作的,不过嘛,大头都是他们担了,若是这样的类似于“辅助”工作他们都是没什么建树,宁清秋就要怀疑这个圣地的名头到底是怎么来的,莫不是真的靠着灵石财富开道买来的?
宁清秋暗叹,若不是这个厌魔之体,想必这个个性温和有能力有实力的男修,大概会很受欢迎?
毕竟天才修士多傲气,少有他这么好相处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了厌魔之体,这个胡长贵说不定还没有修炼的资质,这辈子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凡人,生老病死穷困潦倒,匆匆数十年转瞬即逝......
宁清秋摇头叹息,命运长河的分叉,指不定就是另一种人生。
她弄不懂这么复杂的命题,也不打算懂。
按部就班的修炼,高深的哲学问题,还是等以后她修炼到了那个地步再去探索吧。
胡长贵背对着他们,眉目低垂,温和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外人看不见的阴郁。
那个宁姑娘真的很好,虽然一开始和旁人一眼对他极为厌恶——这一点他已然习惯,若是她不这样,才叫奇怪。
后来却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眼里没有潜藏的厌恶和算计,不像是有的弟子因为他的修为想要攀高枝,即便是厌恶他也要巴结他,但是临到头了却还是看不起他继续远着像是对待洪水猛兽。
所以不管旁人对他的观感如何,胡长贵一直是装着木讷温和,逆来顺受,说难听的他无动于衷,说好听话他也懵懵懂懂,所以久而久之,更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有所来往。
很久......没有人和他这么正常的交谈过了。
他的厌魔之体没有人告诉过他,八方游云斋的其他弟子自然也不会得知这等隐秘,知道的长老辈的修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告知胡长贵本人这件事,因为修炼重在炼心,经历磨练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当然,撑得过自然是青云直上,撑不过去那便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就是修士的法则,直白残忍且冷酷,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冷冰冰的。
胡长贵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招人喜欢,但是长年累月潜移默化下来他自己都明白了自己是个天生不讨喜的,很多时候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大孽之事,所以受到了这样的诅咒?
毕竟云荒九州关于六道轮回和前世今生那是经过了权威论证的天道至理。
他有这样的猜测不足为奇,虽然不中,亦不远矣。
厌魔之体,要说是天道对于修士的诅咒,也没什么错。
走了不知道多久,宁清秋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他们这引蛇出洞的招数难不成被看破了?
“七夜,你说我们这样到底是有没有什么作用啊?这大半天了半点儿动静都是没有,该不会......对方已经是知道我们有所察觉了吧?还是说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打算来一个一网打尽釜底抽薪?”
她脑洞大开。
若是说八方游云斋有叛徒,那么为什么对方可以准确无误的让数支队伍连示警反抗的机会都是没有便是被人坑成失踪人口的原因就明了了。
里应外合。
她差点惊呼出来。
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正在被人观察一举一动?对方在算计什么?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她脑海中冒出无数的念头,一个一个层出不穷的打转,眼睛却开始冒光,心里虽担忧却也激动,亢奋又有点踌躇。